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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爷却道:“早想到了,今天都是些好菜好肉,并不肥腻,却只是鲜,既不叫你肠胃受累,也不叫你嘴巴发淡。”
却见人捧着浅口小碗的青粳米粥上来,并一个捧盒里放着几色小菜,分量都不多,一看原是清炒杏仁鸡丁、五彩虾仁、素烧豆腐等几味简单清淡小菜。景重也坐下来一起吃。菜色丰富,但分量都不多,让景老爷可以都吃着,也不觉浪费。用过之后,又有人送上一盅的冰糖燕窝做甜点。
既用毕饭,洪老爷又道:“我开来的车更宽敞舒适些。”景老爷便到洪老爷的车子去,景重独自上自家的车,一路开回了长乐城内。天黑之前到了家,粉黛挣扎着起来梳妆打扮,与景老爷一见,亦暗自垂泪,更叫景老爷伤情。
洪老爷又说要请名医给景老爷把脉。景老爷只道:“我不过休息几天就是,哪里这么劳师动众的?”景重却笑劝道:“我看爹这几天确实有些不宁的。有个名医来看看,岂不安心?且也不只为你。不过是号个平安脉,也好顺道叫他给母亲看看。”景老爷闻言只觉有理,才答应下来了。
景老爷又道:“蓝仙已送回了长乐,蓝家母子也刚好上京了,正好趁机将她治罪。”
景重便道:“这也得等将军回来再说。”
“依我看,竟不必等。只怕将军还没等来,却等来了蓝仪。”景老爷沉吟半晌,却又道,“再说了,这案子本不已判定了么?现已将蓝仙捉拿,再开堂过审,不必拖很久就能了结。”
景重便道:“也是如此。”
说着,景老爷又道:“你这下可立定主意要怎么了?考试,还是从商?”
景重叹道:“儿子已想明白了,只怕父亲不答应。”
“有什么不答应的?”景老爷笑道,“你即使不愿意从商,难道我的事业就要倒了?只望你早做决定,我好另觅个继承人。”
景重含憾道:“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父亲不放行的话,儿子也无法。只是……儿子想考文官。”
景老爷叹道:“我也明白人各有志,不是我是个商人,儿子就得是个商人的。且问你为何想考官?”
“现正时局动荡,人心离乱,家不成家,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况且有家破人亡之险,像谢姑奶奶那样的世家,也被迫得险些破灭,不得不离乡背井,连祖屋旧坟也不能顾及。这也就罢了,更有小门小户的人,又当怎么自处?我也想为地方安定尽一点心。这是往男儿大志里说的。”景重顿了顿,又道,“要是往小里说的话,便是要报答凤将军的恩情。”
景老爷道:“男儿有大志是好的。凤将军也是你我的救命恩人,那恩是不能不报的。你有此大义,想必母亲也会很高兴。”
70、
虽不知母亲会否欣然应允,景重仍将心愿诉之。粉黛闻言只道:“且不说大将军于我们有恩,你愿意当父母官,我也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话既说了,景重也便开始准备文官考试了。景重在学院就是已是优等生,一般考试并不能将他难倒。因此旁的也还好,只是里有一门“论政”,景重并不十分在行。他本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又对政局、时事没甚概念,因此这个论政的文章甚难下笔,可是苦煞了他。
他开始认真读报,才知父亲每天阅读多份报纸,虽然并不字字琢磨,但每日时事都大概了然于胸。景老爷只道,商人更要知世情。景重一翻报纸,今日头条倒教他吃了一惊,原是蓝仪自去京都来未返,现竟被委任了中书令这一朝廷要职,紫氏更得了一品诰命的名头。景老爷只道:“我原知道他不是池中物。”
景重默然半晌,只点头道:“确实。”
父亲似想到什么,才道:“怕蓝仙的事也不好解决了。”
景老爷这话可是对了。朝廷下令,只道因蓝仙案牵涉了长乐、苍萍两地,夏将军又上奏弹劾凤艳凰无权私自拿人,如此等等,为了公平起见,要将“胡倩娘”提到京都受审。景重倒很明白,出于骨肉之情也好,为了保护家声也罢,蓝仪母子一定会作证说“胡倩娘”并非“蓝仙”,而为了宠妾也好,为了争口气也好,夏将军也必须力保“夏胡氏”,这也是在理的。
可惜凤艳凰尚未回长乐,没人能顶得住朝廷的压力。莫判官却亲来将卷宗复印了一份,交予了景重,只道:“管他是谁,我一概不应!”景重却叹道:“何必如此!天子有诏,将军都奉了,没有一次违抗,若因我而起什么朝廷与地方之争,我如何将息。我对凤将军是报恩尤不及,怎可反添他愁?越性没这个理。依我说,朝廷要拿,便让它拿去。”
莫判官只道:“越没这个理!”
这莫判官确实如凤将军所料是个认死理的,黑白相当分明。只是莫判官上仍有府尹。府尹顶不住压力,私自让人将蓝仙送上了京。莫判官知道后大怒,当堂怒斥府尹,府尹便以不恭之名将他停职,且按下不表。
景重只顾读书,只是那洪决回来了,请他来吃酒,他才收拾一下出门了。洪决见他来了,只捶桌说:“这蓝家也实在欺人太甚!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景重只笑道:“既然不是东西,怎么值得你洪少爷劳气?”
洪决却道:“难道你仍是这么软性子?竟由得他们?”
景重冷笑道:“便由得她罢。她既然祖宗都不认,这于我更无碍。”
洪决听了更疑,问道:“这是什么道理?”
景重便一边斟酒一边缓缓说道:“她既然是‘胡倩娘’,便不是那一品夫人的女儿、更非那蓝国公、中书令的妹子,自然是要回苍萍去当将军侍妾的。”
洪决冷笑道:“她当侍妾也不能饿死啊!这宠妾可是吃香喝辣的,这个我最明白。”
景重也笑道:“若是那女子被全国知道当姑娘时就败德失行、蛇蝎心肠害人性命、还抛弃祖宗冠上奸夫姓氏,还能当‘宠妾’么?我看倒未必。”
洪决拍案道:“是也,我倒没想到。”
“现在判她,横竖不过关个几年便放出来了。可是让她随夏将军回苍萍,才是一生的牢狱之灾。”景重这么说着,心中恻然,又幽幽道,“再说那蓝仪冷情冷性、最重名誉,必然不会理她了。此番出手,不过是怕‘蓝仙’入狱,既然是‘胡倩娘’,更不与他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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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阅读太多学术文章,快写不出红楼腔了………………
71、
洪决听了景重这么说,也放心大半,只点头道:“也罢,何必提她。只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景重便道:“我要考文官。”
洪决闻言大喜,又道:“你我一文一武,不正合适?”
景重笑道:“那是。”说着,景重又叹道:“可惜我的政论不好,思来想去,只能考内务了。”
洪决便劝:“内务有什么不好?我道它是最要紧的。没有内务,我们兵都没饭吃。”
“我知道它要紧。”景重笑道,“也没什么是不要紧的。”
洪决又笑道:“且说凤将军不是挺喜欢你的?到他跟前求一求,说不定就能了。”
“进了军队一遭,倒越发没纲纪了!”景重笑着倒了一碗,说,“还不罚酒。”
洪决倒也干脆,仰脖子喝了一碗。景重喜欢他那样的不含糊。洪决又祝他如愿,只说景重从小就是会考试的人,这次应该也难不倒他。这事也如他所言,景重确实考成了内务官。
录取信下来的时候,景重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小保姆探头问道:“到底是安排您到哪儿了?我的小少爷,可不是到边镇的小衙门当师爷吧?”景重拿着信,缓缓地摇头,竟十分惊喜地说:“是去将军府!”小保姆道:“这可也好了!完了还能回家吃饭呢。”
“那可太好了!”一个男孩子抱着一个箱子,笑着说。
景重仔细打量他,见他身上穿一件蓝色的衬衫洗得有些白了,脚上还穿一对脏兮兮的白布鞋,是普通年轻男学生的打扮。那男孩不过是景重那样的年纪,或许还年轻些,年轻可爱,像是过年时候会被赏最多果子的孩子。
小保姆见他上楼,十分不悦,只说:“地上的兔毛毯子是新的,仔细别站脏了。”说着,小保姆又走到外头,探头看了一下,说:“你是新来的工人?谁让你上楼的?”
即使新富没有老贵族那么多繁文缛节,但普遍都有共识,诸如做饭的、干脏活儿的是不能上楼的,尤其是男性。那年轻男孩笑着摇摇头,说:“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