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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不好的问他:「那又怎麽,你要救我啊?」
「救是没法救的,你的病我医不了。」莫神医说道。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莫神医,还有医不了的病?」被断了希望,玉清华难掩失望,却仍是嘴硬的说道。
「你用不著激我,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病不是我不救,是我救不了。」莫神医生气的拍桌,他取出怀中的红色细颈雕花瓷瓶,交到了他的手上,玉清华接过,拧开瓶塞嗅了嗅,蹙眉,难闻。
「这是什麽?」他嫌恶的拿开。
「好东西。」莫神医骄傲的哈哈大笑,他说:「这东西,叫做九转轮回丹,服下一粒,无病者能强身健体、增长功力,有病者则能病体康复,比寻常人还要更加的康健。」
「有这样的药那还要你们这些大夫做什麽?」玉清华拧上瓶塞,才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好东西。
「当然是代价的,小鬼。」莫神医说道,他顿了一顿,才正色说道:「每服下一粒,便能维持十二个时辰让你正常的宛如普通人一般,甚至还要更好,但药效一过,你的身子便会比现在糟上上三倍,依你的身子,恐怕是要立刻断气的。」
他比出三只指头,玉清华一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手里红色雕花瓷瓶,莫神医又说:「玉清华,你的病是好不了的,但若定心养病、不妄为,再想活上几年都不成问题,但是,你若服下九转轮回丹,便可与常人无异,但药尽之时,便是你殒命之时,你,大可自己选。」
莫神医笑,笑的一脸奸诈,就像是早知道了他的选择,那夜,他服下第一颗九转轮回丹,收好了细软、牵了马匹,趁夜色逃出玉家。
又是夜,三日前,他服下最後一颗九转轮回丹,若非李思凡用要弄晕他三日,缓下了他体内九转轮回丹的效力,只怕今日的他早已殒命。那日,他说要陪在南宫凌云身边,其实是最後一次了,是他最後一次能陪在他的身边……
月隐如晦 九之十四 韶光憔悴
「清华,你怎麽就这麽傻了……你明明是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我不会喜欢其他人的,清华,我心里就只有你的。」南宫凌云搂紧了玉清华的身子,怎麽,他就不肯相信他呢……他明明是知道,从小到大,他的心里都只有他,只有玉清华,他一直都知道玉清华的命不久,他只想在他还活著的每一日陪在他的身边,他不知道他还能陪著玉清华走多久,但他都只想在他的身边,只想为他倾尽所有,他所做的一切,除了为他,不会有别人,就算他要他娶玉如影也是一样,都只是为了他,他们两人是怎麽会变成这样的。
玉清华推开他,呵呵的笑著,他咳了咳,又笑,「我才不相信,我让你娶如影你就娶,我不相信。」
南宫凌云动了火气,「你让我娶我就娶,你当我是什麽了,我都为你逃婚了不是,你怎麽就是不肯相信呢!」
玉清华捂著胸口,突然间又咳了起来,咳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咽喉之间一阵腥甜,他又咳出一口鲜血,软软的偎在他的胸口,几乎气尽。
南宫凌云小心的搂著他的身子,他吻在他的额上,「这样,也好……」
反正,他中了火凤凰的噬心,命也不长了,玉清华先他一步离去,也好,这样,清华就不用为他伤心了,他先走,他在他之後,这样也好。
「清华,活著不能与你一起,死後,也要在地下相聚,你可别走的太快,等我一等,知道麽?」南宫凌云收了收手臂,吻在他的额上、脸上,轻细、温柔,他是他的稀世珍宝,生生世世都是。
「凌云……」玉清华慢慢的喊道,气若游丝,声音细的几不可闻,南宫凌云却听到了,他低头看他,却见他硬撑起身,捧著他的脸,带血的唇便吻了上去,南宫凌云一愣,闭上眼,由著他难得的亲近,由著他亲吻著自己。
玉清华的吻,带著血的腥甜,却还是如同他想像中的美好,就像他想像中的那样,令他有点儿飘飘欲仙、有点儿,心醉魂迷。
忽然,玉清华不知道咬碎了什麽东西,渡进了他的口里,他柔软的舌尖,渡著那样东西,推入他的喉中,南宫凌云愣了一下,睁眼,却看到玉清华的手里握著那支白色的瓷瓶,瓶塞,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取下了,那瓷瓶,是空的,南宫凌云连忙推开他,喉里的东西却已经咽下。
玉清华手里的瓷瓶滚落,只有拇指这麽大的白色瓷瓶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南宫凌云的身前,南宫凌云惊愣的看他,像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到了这种地步,
「清华,你……」
玉清华却是惨澹一笑,他上前,拥住了他,「凌云,你可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没了气的,是我爹,他拼了命的将我救了回来的。」可是,他却虚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断气那样,大夫都说,就算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只怕他是要活不过一岁的。
玉东霖不信,几乎耗尽自身的真气只为了保他的性命,又怕他浑厚的真气会伤了他年幼脆弱的经脉,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一岁之前,整个玉家都为了他可说是战战兢兢的度过,然後,他活过了一岁。
「七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病的根本都下不了床,大夫说我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大夫还说,我怕是活不过冬天了。」
可是,他却活了下来,就算病的神智不清、就算病的痛苦难受,他仍是活了下来,活了整整十八年,活到了今时今日,只因为,他一直都记著窗台上那小小丑丑的雪人,以及那年轻稚嫩的誓言。那是第一次,他将他放入了心里。
说好的,只要他养好了病,就要一起玩雪,要一起堆雪人。他不能拿雪球砸他,因为他身子不好,让他一砸可能就要魂归西天的,可是他可以,他要堆好多好多的雪人,捏好多好多的雪球,他要砸的南宫凌云哀声求饶。
他的病好了,他活了过来,他活到了春暖花开、百花齐放,可是,满天的白雪却都融了,後来,西山再也没有下过一场雪,就算落了雪,也只有寥寥数天,根本没有那次几乎都要埋下天地的。
他苦笑,咳了咳,鲜血溢出,溅在他的衣襟上,「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我的身子再怎麽养也是白搭,活到今时今日,已经是奇迹了,你该知道,就算没有今日,我也活不了多久的。」
「所以,我陪你,不好麽?你不是说,生病的时候最想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那麽,我陪你,陪你生、陪你死,难道不好麽?」南宫凌云止不住浑身颤抖,他抖著唇,开口,一开始,气若游丝,倒了後来,他几乎是嘶声痛喊。
他不信,不信,不信这麽多年过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搭,他不信,不信他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他。
他不信玉清华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他。
南宫凌云咬牙,闭上了双眼,落下了泪,玉清华却又轻轻的吻上了他,这次,是没有一点目的的,只是轻柔的一吻,南宫凌云看他,仍是那样淡淡漠漠的,就算生死交关,也不见他有一点儿紧张害怕的样子。
「凌云,我爱你……」是真的,他爱他。玉清华喃喃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告诉他真心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让他听听,他想听的真心话,南宫凌云惊诧的睁大一双眼,却伤心的发觉他的意识逐渐飘远、就连眼前那让他爱的痴狂、爱的几乎都要恨他的身影,逐渐,模糊。
忘情产生了效力,玉清华搂住他逐渐软倒的身子,落下一滴泪,一滴清泪、一滴情泪,一滴,不舍的眼泪。
他说,他宁死也不愿意忘了他,可是,他却希望他忘了自己也要好好的活著,忘了他也无所谓,好好的活著吧,连同他的份一起。
「三哥……你,是真的……」玉如影方才都听到了,却没有想到,他三哥的身子居然这麽的虚弱,虚弱的,随时都会死去。
玉清华再抬头,看著玉如影的表情仍是清清冷冷、淡淡漠漠的,脸上的泪已无痕,只有斑斑血渍留在唇角,他一把抹去血迹,便朝他身後的南宫文说道:「伯父,义军就守在外面,清华请您暂时放下成见,带著这些人离开此处,他们需要大夫,需要暂时歇脚的地方。」
南宫文一愣,他连忙问道:「清华,那麽你呢。」
「我没事的,我与如影还有事要做。」玉清华将怀里的南宫凌云推到南宫文的手中,没有一点依依不舍。
南宫文看了身後那些曾受到火凤凰残害,却抵死不从的囚犯,玉清华说的对,这些人需要安置,他点头,
「伯父,对不起,我……」玉清华低头,满脸的歉疚。
「清华,别说了,说抱歉就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