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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忻手里救出来。”耶律信道。
赵慎叹了口气,看向耶律信的目光却十分坦荡:“秦家当年出事也有我的原因,若不是赵恒对我心存嫉妒,也不会出此下策去陷害秦丞相,这些年来,秦畅所遭受的种种,我无法偿还,如今即使要我以命换命,我也愿意护得秦畅周全。只是,今日失踪之人不是别人,他之于我,就如同秦畅之于你,我不管其中有着什么样我所不知道的原因,但我必定要找到他,确定他的安全。耶律兄,赵慎的这种心情,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怎会不理解?耶律信在心里苦笑。这些年来,秦畅因为记挂着报仇始终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每一次他独自离去的时候,耶律信的心情就如同赵慎现在所经历的:又是记挂,又是害怕,生怕这个人一旦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便穷其一生也无法再见。耶律信自记事起就戎马征战,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直到认识了秦畅,才将这种心情一一尝遍……
若是抛开那些说不清的往事,他耶律信和赵慎倒真是同类。
“原本我们不过是一起救人的合作关系,你宁王的私事我无权过问,不过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我倒是略知一二,大约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替你解惑。”耶律信想了想,还是换了个姿势,以一种施施然的口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心尖上的这个人眼下怕是一个人去找了赵忻救人,之前你劝说我的话,我现在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关心则乱,我想赵忻不是愚笨的人,严子溪送上门去,他乐得加重手上的筹码,暂时不会对他做什么。至于严子溪为什么这么做,可以说是为了你,但又不是全然因你而起,你那个宝贝同秦畅原本就有些渊源,斩不断的。”
“渊源?子溪怎么会和秦家的人扯上关系?”赵慎皱着眉头把当年秦家各房走得近的亲戚都想了一遍,依旧没有从记忆中搜寻出严子溪这么个人。
“你自然不会知道,在此之前,恐怕连秦畅自己都不知道。”耶律信嗤笑了一声道,“要不怎么说你们中原人狡猾?走一步便能想到往后三步的事情。秦墨斋当年官至丞相,自然不是个只会舞文弄墨的普通读书人,他可是给秦家留了一条后路的。”
“你是说,子溪同秦相有关系?”赵慎道。他心里惊得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等着耶律信自己往下说。
“不但有关系,这层关系还近得很。”耶律信顿了顿,像是故意吊着赵慎的胃口一般,低头慢慢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当初秦畅刚进宫做你的伴读之时,曾经有传闻说秦墨斋的妻子又怀了一胎,可是没过多久又传出消息,说秦夫人身体不好小产,这孩子便平白无故地流掉了,可有此事?”
赵慎点了点头。这事他是记得的,秦畅当时为此伤心了好久,自己费了好些心思才让他慢慢释怀。不过那时候自己年纪也不大,觉得秦夫人即使没有了孩子,但她年纪尚青,要想再有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在给秦府送了几次补品之后就很快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完全没有往深处想。
难道这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耶律信见他似乎回忆起了这事,便继续说道:“秦夫人那孩子根本就没有流掉,只是当时朝堂上的纷争已然十分激烈,秦墨斋作为衡阳王的连襟,二人又是多年的好友,他早就知道衡阳王心存反意。两家齿亡唇寒,秦墨斋自知一旦事发,必然卷入不必要的纷争里,索性选择了将尚未出世的第二个孩子抽离危险的中心。这第二个孩子,便是严子溪。”
耶律信深深看了赵慎一眼,不出意外地在他脸上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惊诧神色,他笑了笑,接着说:“这些事情都是秦畅后来查到的。自从当日家变之后,秦畅一直孤身在外游离,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辽人的地界上被我救下。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曾放弃过替家人报仇,因此一早就在计划着刺杀赵恒的事情。我曾试图帮助秦畅报仇,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倔强,坚决不许我插手此事,我也知道,他虽然恨极了赵恒,但毕竟不希望我这个辽人介入此事,挑起两国的纷争,因此除了明里暗里保护着他,我什么也不能做。今年开春的时候,秦畅得到消息说赵恒要回京探亲,一路上大张旗鼓,气势非凡,当时他就存了心思,要在路上伺机而动取了赵恒性命,不料他带着辽国精兵一路尾随赵恒至丰县地界,却有人先他一步动了手。这个人,就是丰县县令的小儿子,严子溪。”
“你说严子溪一个县令的儿子,和朝廷的人八竿子打不着边,何苦冒着这样的危险动手杀了赵恒?而且,他作案的手法,旁人或许不明白,秦畅却再熟悉不过了——那明显就是秦家的武功。秦畅原先就已经知道,他手上这把饮霜刃是假的,不过是早年秦墨斋仿制出来的一件赝品,秦家出事之后,这把刀因为机缘巧合逃过一劫,一直被秦畅拿在手里,可是真的那一把饮霜刃,就连秦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时隔这么多年,真的饮霜刃却在丰县出现了。饮霜刃,加上严子溪那张像极了秦夫人的脸,秦畅几乎立刻就断定了严子溪和他们秦家的关系,因此才会赶在严子溪之后去给张家人送东西,用以迷惑你们的视线。他从一开始就猜到了严子溪可能是秦家的后人,随后顺着当年的事情仔细一查,果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兄弟二人相像得很,都是宁可自己担着一切也不愿意让对方出事的性子,因为严子溪身上背了杀害赵恒的罪名,秦畅便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替他洗白,这才有了邵千钧那件案子。不过邵千钧当年替赵恒出谋划策,有这样的下场也不算是冤枉。”
“赵恒……是子溪杀的?而邵千钧的死其实是秦畅为了掩盖子溪的罪行,刻意制造出来的一场谋杀?”赵慎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耶律信,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丝虚假。
耶律信十分随意地点点头,道:“说来邵千钧也真是个蠢货,当年陷害秦家的事情就有他的一份,他来丰县之后,明明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事是何人所为,却碍于赵恒有错在先不敢声张。秦畅不想留他性命,那天又正好遇上你和严子溪在一起,能给他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秦畅便索性动手杀了他。这么一来,即使严子溪做错了什么露出马脚,你们也不可能怀疑到他的头上去。当然,秦畅几次三番替严子溪掩饰,严子溪也不是傻瓜,立刻明白了有人在暗中帮他。他肯跟你回京,恐怕就是为了弄清楚暗中的那人是谁。你们二人的关系实在太过古怪,秦畅原先怕严子溪吃亏还偷偷和他见过一面,不过看严子溪那态度,似乎是对你动了真情,秦畅也就没有横加阻止。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秦畅怕是把严子溪看得比自己还重,因此只要严子溪喜欢的,秦畅必然不会阻止。况且秦畅也见过你,知道你没有将严子溪当做一个替代品来看待,心里乐得成全你们二人。毕竟他如今背着一身的罪名,正希望有人替他照顾这个弟弟。你看,他们兄弟二人可不都是傻瓜?”
赵慎痛苦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又是一片清明的神色。他看着耶律信沉声道:“这么说来,秦畅原本就没有打算全身而退?他当日在秋猎之时行刺皇上,怕也是为了刻意暴露自己,替同样在京城的子溪掩饰。只是他没有料到,他如此对待子溪,子溪也同样愿意如此待他,听说他被赵忻抓走了以后,子溪立刻就去梁王府救人了。”
“不错,我猜便是如此。严子溪选择在这个时间离开你,除了是因为知道了秦畅被抓的事情赶去救人,没有别的解释。”耶律信道。
“子溪的身体,根本不能动武……”赵慎目光一凛,想起当日严子溪发烧的时候那位老大夫的话,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立刻毫不犹豫地朝外头道,“方铭,进来!”
话音刚落,暗处的方铭就出现在了赵慎的书房。
“你马上召集王府最精锐的影卫,我要亲自前去梁王府。”
“你确定要贸然前去要人?”耶律信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对赵慎有些轻率的举动不甚赞同。
“我怕再晚一刻就来不及了。”赵慎道。严子溪的身体他十分清楚,那哪里是一个二十岁年轻人应该有的?赵慎只恨不得天天拿最珍贵的补品好好养着严子溪,又哪里放心让他一个人擅闯梁王府救人?一想起那人的身体可能遭受的伤害,赵慎便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子溪,你一定要等我……
“既是如此,我也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