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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子这几天没日没夜地就为了搜他们,没想到三个人能逃这麽远,花老子这麽大力气……那天幸亏了有莫大人,否则老子这条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现在还差一个,兄弟们辛苦了,情江周围无论树林崖壁,都仔细著点,不准漏了……”
声音有点远了,最後随著“砰”地一声关门,房内再次回到了安静。
楼挽风一字不漏地把刚才的话牢牢听进了心里,心里一片明净。他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告诉他,他会和这个被摔进来的人认识。
没想到三个人能逃这麽远……三个人?
就是说他和这个被摔进来的人有可能是同夥咯?
有可能吗……楼挽风忽然就觉得兴奋,并且前所未有的充满期待,他甚至还有心情打赌那个人一定也同自己一样,被蒙著眼睛被绑著手的。
那麽……要赌吗?
楼挽风听到了自己心在笑。他觉得机会来了,但是他不能盲目地瞎判断,於是决定再等等。
就这样,他还是那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虽被蒙上了但是眼眸却隐隐转动,他将自己的呼吸屏到最低最慢最缓,收敛起全部的精神凝结在一点,然後用那一点去观察周身所有的动作甚至包括空气的流动。
没有动……那个人如同自己一般,从进来就没有动过,但是他能听出那人的气息有点急促,偶尔会有几声闷哼,好象很疼很痛的样子。而那人似乎也知道有自己存在,慢慢地,开始刻意放缓的了呼吸。
於是楼挽风渐渐听地不太真切了。
要赌吗?
楼挽风思量很久,终於,轻叹了一口气。
他承认自己很好奇,在一个没有人的空间呆得太久,所以一旦发现有人相伴就迫不及待地想睁眼一见。
他暗暗警告著自己:楼挽风,总有一天你要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轻,一下比一下长,好象都在比著耐心,比谁更忍不下劲。
而终於,楼挽风动了。
他一点点将身子挪到床沿,然後抬起上身半蹲著,身後被绑起的手围成的圈让他顺利从後往前,套过了双脚,只是肩骨一下被扳过到了前方,那一刹那,骨头仍是受到了刺激,楼挽风疼得哼了哼。
哎,老了,不行了……骨头都硬了。
双手在前面就不怕了。楼挽风首先将嘴巴里的布拿了出来,呸了一下,那破布的味道早就让想要吐了。接著他用牙齿咬著手上绳索打结的地方,一点点向外咬,最後随著绳结的方向拉扯,不到半烛香的工夫,楼挽风便顺利地将那条根破绳甩头往地上一扔。
当他把眼睛上的布拉扯开後,楼挽风被眼前昏暗的烛光照得有些犯晕。
是太久蒙著的关系吧……即使那样淡弱的光线都让他眼睛有些不适。於是他只好闭上眼睛,等缓过那阵晕眩後,终於重新一点点睁开眼睛。
而当他彻底看清一切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什,什麽嘛……原来这家夥的眼睛根本没被蒙上,那自己刚才一番动作不是一分不差的全部落在了那人眼底了?
他倒吸口气,却在下一刻又看见了坐在地上那人眼底全部的震惊。
两人目不转睛的对看了好一会儿,而楼挽风向来不是一个太有耐性的人。
“你是什麽人?”一开口楼挽风就皱眉,声音因干涩而暗哑,几乎快要冒烟。而对方似乎对听到的这句话很震惊,睁大了眼睛看著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楼挽风扭了扭酸疼的脖子还有肩膀,两手挥了挥,下床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终於,开始细细打量了起来。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男人应该已经有二十四、五岁。没有被蒙上的脸看上去五官分明,笔笔都是冷硬的线条,一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一双眸子似无神又有神,仿佛他没有在看著你又感觉其实一直在看著你……那种审视的感觉让楼挽风莫名不爽。
他对这人长得如何并没有多大兴趣,於是又开始打量起别的,当他眼睛瞄到此人身上的伤时,楼挽风轻喊出了声。
“啊……”楼挽风觉得心口处一阵发冷,而且抽搐地在疼。
暗蓝色的长衫,胸襟一片血凝,一根泛著光的白银细链子直接从肩胛下往上外刺,对穿了锁骨。有一丝丝红色凝固在那链子上,血迹斑斑,楼挽风浑身发抖。
那人却似乎对身体里的这根链子毫无所动,一双无神的眸子紧紧地锁住蹲在前面的楼挽风,从最初的震惊到看见楼挽风明亮的眼睛後,那双眸子黯然了。
不是他……
忘了要去问之前想要问的了,楼挽风的手有点颤抖,想碰那链子却在下一刻一个冷颤後,放弃了。
他哆嗦著嘴唇,轻声问道:“你,你这样疼不疼?”好象是废话,可是楼挽风就是不由自主地问了。
那人似乎有点意外,然後就有些高兴,摇头道:“不、不疼。”他的声音平淡无奇,语调不高不低,好象被刺穿了琵琶骨的人是楼挽风而不是他。
“是他们这样对你的吗?”
“是又怎麽样?”
楼挽风闭上眼睛,紧握著双拳不住的克制内心的冲动,强忍了一阵忽然睁开眼,声音很是激动。
“他们这是犯法的!他们还有没有人性?!”这骇人的一幕让楼挽风难以言喻地心酸。
他从小就不习惯看人流血受难,倒不是他多麽善良多麽博爱,只是有感而发,同有所触罢了。
他抖著声音,脸上尽是不忍,“太残忍了……全,他们该拖出去枪毙!”
“犯法?”那人虽字心底一声不屑,却对楼挽风的善心有些笑意。
世上竟能有两个人用同一张脸对他说出同一句话……如此素不相识,却都悲天悯人。
“你为什麽被抓?”那人忽然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那麽你呢?你又是为什麽被抓,我以为我们认识。”楼挽风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瞧著血链出神。
“此话怎讲?”
楼挽风耸了耸肩,道:“刚那人不说了吗?抓逃走的三个人,我以为我是和你一起逃走的。”
那人闻言笑了一下,锁链的扯动却让他立刻止住了声音。
“这话听上去可笑……自己做了什麽自己不知道?”
“是啊,我是不知道。”楼挽风眯起眼睛,一瞬间,整个人都犀利了。“那我问你,我做过什麽?为什麽我会被抓?你一定认识我,不,你一定认识一定知道长了我这张脸的人做了什麽。”
这就是从开始到现在楼挽风一直盘踞在心的赌了。
所有离奇事件的发生让他全部推测到了一个点上,那个点就是自己的脸……他才没有傻到忽略那人一开始看见自己样子时的震惊,那根本就是一种失而复得後的狂喜。
那人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些怔,不过马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微笑带著抹赞赏。
“你倒聪明。”
“谢谢。”楼挽风面无表情。
“我凭什麽告诉你?”那人挑衅。
“也许我能带走你。”
“你能带走我?”那人似乎觉得这是句笑言,嗤之以鼻。
“因为你受伤而我没有。”楼挽风相信自己的能力,於是一本正经说道:“如果你肯配合我,或许,我们能有机会逃。”
“哦?”那人挑眉,满脸的不相信。
“咳……”楼挽风尴尬咳了一声,“当然,也不是一定能成功,需要运气。”
那人冷哼,“如果没有运气呢?”
“我不相信我没有运气。”楼挽风笑得有点自负,“危难之中如果还不奋力一拼,那我要等到什麽时候?等到任人宰割吗?”
“我不认为现在就不是任人宰割。”
“你那是坐以待毙。”楼挽风讽刺他,还想再说几句,看到那伤就又忍下了。
那人不再与他对话,自己管自己沈默了起来。
楼挽风也不著急,就坐在他面前。
桌上摇曳的烛火渐渐微弱,一阵轻轻的风过後,整个屋子一片暗黑,只有一缕青烟静静升腾。
两人心中各有盘算,无语片刻,那人在无声的黑暗中淡淡开口。
“你要怎麽依靠运气逃出去?”
楼挽风一笑,“那你先告诉我,这里是什麽地方。我有一些必须要知道的东西,否则逃跑无从谈起。”
“你认为我会回答?”
“回不回答是你的自由,不过,也正是这样,我也有我的自由。”楼挽风相信自己判断无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对你,只是我想问你,你也有武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