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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整张脸就变得干净了起来,至少施文然已能看见他的样貌。
很英挺、而且给人硬朗利落的洒脱,只凭这一张脸,施文然就敢断定,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如果刚才你的话属实,不,如果刚才你说的话都是事实……唐门确如你所言那样,那麽换成是你,你有何高见?”他说完拍了拍袖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施施然朝施文然走了过来。
再走近几步时,施文然瞧见他手里有一把刀,然後用刀再削著什麽,那东西施文然瞧不分明。司徒焰不动声色踏前一步,不著痕迹地将施文然半掩在自己身後,施文然皱眉,但没说什麽。
他想了想,於是慢慢开口。
“没什麽高见,不过是一点想法而已,听过就忘了吧。至於称呼……恩,我姓施。”
“施?”那人眉头一扬,“我该叫你什麽,是叫你施主吗?”他径自说完径自发笑,言语中有那麽点讽刺的意味,“年纪轻轻便已出家,为了什麽事想不开?”
施文然对他的讽刺毫不挂怀,只是轻描淡写回道,“你要这麽喊也没事。”他说完就朝对行了一个大礼,“施文然见过唐……”
“啊哈哈哈哈哈……”那人有片刻失神,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走到施文然面前与他面对著面,司徒焰有点担心,却让施文然拉住了袖子,示意无妨。
“多年在唐门呆著,倒真是成了井底之蛙……”那人笑完终於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幽幽报出了名字。
“我姓唐,单名一个涵字。”
“那你是唐门什麽人?”施文然虽然与他只一面之缘,却放开了胆子直白地说话。
施文然见过的实在太多,看过的人也实在太深,他心里清楚明白,与这样一个有著如此气场的人谈话,与其畏畏缩缩得不到尊重,不如做回原来的自己。
做回那个与黑道打交道的施文然,而不是已经离开人世与他毫无关系的纹染,毕竟……没人知道他,不是吗?没人见过他,不是吗?於是这麽一想,施文然抬起头与他直视,眼中的光彩却已重现傲气。
唐涵一听连连点头,与之前的放肆毫不相称。
“不错,你倒是不错。一般门中子弟都叫我六族长……”他笑意盎然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施文然,然後就这样笔直地、毫无怯意地,对上了施文然的双眼。
“当然……我更喜欢别人喊我唐左护卫。”
南宫天宁一见唐涵塞进施文然手里的东西,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那是一条蛇,一条死蛇……却被他用刀削了皮,鲜血淋漓的东西一开始在黑衣的衬托下并不分明,如今换了人,施文然洁净的白衣立刻被红色染得不堪入目。
施文然看著手里湿滑的东西,眼睛眨了眨,司徒焰觉得那眼光带出一阵同情,却被他强压下不忍流露出来。
“唐门的待客之道真是特殊。”司徒焰一甩手,施文然手里那物便摔在地上。
唐涵冷眼一瞥,然後又收回目光冷冷瞧著施文然,倒不是他喜欢看这个年轻人,而是这个人太过镇静,镇静到唐涵这样高傲的人都为之侧目。
江湖上有姓施的年轻人吗?
有,他记得那个人姓施名尘封,但此人性情卓然、风流倜傥,乃封之谷少谷主……但此人并不叫施尘封。
施文然……名字於心默念一遍,唐涵记下了。
施文然看著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说不出什麽感受。他有点怜惜,但也觉得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就这样丢在地上,不好吧?”蹲下身将那东西捧了起来,也不嫌脏不嫌恶心,“死就死了,死了就应该埋了。”他不找人帮忙,走到一边的土园边,徒手挖了起来。
“我帮你。”南宫天宁出乎意料地有兴致,於是陪著施文然一起挖土,只不过他这人毕竟是个少爷,侧头想了会儿索性用随身的剑鞘一下下松著土。
待两人把蛇埋入土後,已是一烛香的工夫。唐涵背手而立沈默地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麽。司徒焰本想帮忙,但觉得三个大男人一齐蹲在那头稍觉太过,便趁著这当口与唐涵搭起了话。
“在下司徒焰,多谢唐门几日款待赐药。”
“客气。闯阵不易,唐门有令,凡破阵之人,不论正邪、不论是非……皆相救。”唐涵淡淡道。
“天宁身受剧毒,我与他特来唐门求药。”司徒焰转身施礼,神情恳求,“您贵为唐门族长之一,还望赐药。”
“身中剧毒,又怎麽还没死?”唐涵的目光始终凝聚在施文然身上,仿佛一人中毒是死是活,与他无任何关系。
司徒焰心中一怒,但强行压下,忍气道,“因缘际会,恰巧遇见了云游四海的少林方丈相助,才幸免於一死……但是天宁体内的毒只解了一半。”
“少林方丈慧觉?”唐涵略感意外,“那既然救都救了,怎麽又救了一半撒手不管了?慧觉什麽时候这麽多事了……”唐涵此生最恨那些大慈大悲,口里宣著佛号,打著普渡众生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的和尚。
“少林方丈慈悲为怀,不忍天宁受苦,化去他一半内力保住他的性命……可是仍残留了一半的毒,慧觉方丈也是束手无策,所以才指点我们来唐门寻求解药。”对唐涵的冷漠无情,司徒焰心里直感叹,唐门中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一样的毒辣。就凭刚才那条蛇,即可知唐涵此人脾性怪异,手段残忍。
唐涵勾了勾嘴角,径自走向已经埋好了蛇的两人。
“你这麽做,是间接指责我的残酷、还是故意要告诉我们,你好善良好慈悲?”
施文然听後不答反问,“这是毒蛇?”唐涵道,“不错。”施文然却笑了,“据说毒蛇的皮可以做成药物用来治疗,虽然我不太清楚……但是你把它的皮剥了,应该是有用的。”唐涵微微一楞道,“你懂毒?”
施文然站了起来,看著那微微鼓起的土,“我不懂,只是听说过……就算没有听说,一般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去剥一条蛇,除非对自己有益。”
唐涵忽然一问,“你难道就不认为,这很血腥很残忍很见不得人?”
施文然拍了拍手里的尘土,上面还残留著腥气的血味,现在他开始觉得这味道不太舒服了。他转身看著唐涵,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人本来就很血腥,剥一条蛇,不算什麽大事。有本事你把自己剥了,我就觉得你够残忍了。”
三人被这句话说得一震,还不待南宫司徒二人回神,唐涵忽然仰头长声一笑,那一笑说不出的痛快,与之前的诡异轻蔑完全不同,好象一个寻求一个答案多年的人在终於得偿所愿之後的无限畅快。施文然被那一笑震得耳朵都疼了,伸手捂住了耳朵。
“我叫你文然如何?”唐涵一笑过後显然语气都变得不同了,他对施文然极感兴趣,连带冷漠也渐渐撤下,反而像个多年好友那般对施文然又客气又亲近,“你就叫我唐涵吧。”
施文然也不谢,直接点头道,“唐涵。”
唐涵甩袖说了句“痛快”後,转过身身朝著司徒焰笑了,“既然是要治毒,唐某感说,唐门上下还没人比我更出色半分。”
“如此,司徒焰在此,多谢了。”他实在不知此人为何前後变化这麽大,但一听唐涵言语间已有愿意解毒之意思,赶紧收起了心底疑问,恭敬谢道。
南宫天宁还不清楚事态的变化,纯粹地认为唐涵性情古怪,见司徒焰既然道谢,自己也赶忙跟著一并谢过。
“先别谢那麽早……”唐涵高深莫测地盯著南宫天宁,“你身上的毒,还要看过才晓得。”他虽然不喜欢和尚不喜欢少林更不喜欢什麽方丈……但连慧觉那老头都不避讳的毒,一定不是什麽好毒。
不不,他心里暗想,一定是好毒,说不定还是一种好到过了份的毒。
“文然……”他轻轻说,“文质、决然……好名字。”
“谢谢。”施文然已经忘了自己名字的由来。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麽自己叫什麽。“南宫少爷身上的毒很严重吗?你能救吗?”
此言一出,唐涵费解,“你不同他们一道?”
“我和他们只是同路,所以认识了,我……”施文然对於自己的身份难以开口,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倾风楼”的人。南宫天宁替他说,“他是‘倾风楼’的人。”
“哦?‘倾风楼’……”唐涵忽然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字道,“你是‘倾风楼’什麽人?弋倾文同你什麽关系?”施文然被他问住,正不知如何再说时,不远处却已传来熟悉的声音。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