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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唐纤,唐络又笑又怒的脸便又狰狞了一些,几乎恶狠狠地说道,“唐纤就是有了太多真情真意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身为唐门中人,竟还天真地研究什麽解药,光靠制毒我们便能让全天下人闭嘴!他就是太感情用事,我们制毒之人本不该有什麽情感!!”
风析咳了一声,轻轻勾起一个淡得看不出的微笑,“是麽?”他抬头望著黑压压的天,沈重的雨丝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此刻的他,往日柔软平静的感觉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明说的无力。
看了会儿,风析将视线落回唐络身上,笔直地盯著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刚才说,唐门必要在你手中重振昔日之威?”唐络一愣,道,“不错!怎麽,难道这还要你风楼主认可不成?”风析听罢竟笑了,一瞬间唐络只觉天地无色,日月无光,这一笑生生将这片林间的阴湿暗冷给打压下去。风析抬手擦去了唇边的血迹,血在他指间慢慢捻出一丝凝滑,他低头看了会儿,漂亮如琉璃的双眼慢慢弯下两条柔和的弧线。
“唐门吗?”风析收眉一挑,顿时一股无边的清贵与傲气如当下的雨丝,淋漓在他的眼间。只听他慢慢说道,“只有弋倾文才是我认可的唐门掌门……但凡只要不是他,任何人,我都不会认可。”
作家的话:
【倾风二十四式】
第一式: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
第二式: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第三式:风摇北斗柄欲折,雨溢天河浪自生。
第四式: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第五式: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第六式:急雪打窗飞砾细,狂风卷野怒涛翻。
第七式: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第八式:袖中正有南风手,谁为听之谁为传。
第九式:癫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第十式:天寒有日云犹冻,江阔无风浪自生。
第十一式:北风不惜江南客,更入破窗吹客衣。
第十二式:桂枝斜汉流灵魄,苹叶微风动细波。
第十三式:津亭杨柳碧毵毵,人立东风酒半酣。
第十四式: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第十五式: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第十六式:博禽俊鹘横空去,卷雨狂风掠野来。
第十七式:微风不动天如醉,润物无声春有功。
第十八式: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第十九式:天青无云星错落,大风忽自西南作。
第二十式:晚云带雨归飞急,去作西窗一夜愁。
第二十一式:溪云初起日沈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二式:寒风凄紧雨空蒙,舍北新丹数树枫。
第二十三式: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来一味凉。
第二十四式:风力掀天浪打头,只须一笑不须愁。
☆、第138章 远山含笑 17
第138章 远山含笑 17
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
风析清淡的声音在雨中显得虚弱如幻,唐络被这种极端傲然的语气气得笑了,森冷著一张脸,说道,“风楼主好大的口气!”
风析又咳了一声,狂风吹得他湿透的乱发铺在脸上肩上,之前体内的销魂被风析用内力强行压制住,此刻隐隐有反逆之势,巨毒发作时带起的血液随著血脉倒流而上,风析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被一种病态的淡红取代,眼角缓缓浮上了一层浅之又浅的豔丽之色。
不知出於何由,这样的风析竟是让唐络看得愣住。
“江湖都道你风析年少英杰绝代风华,呵呵,我看你不过与那曲成仙一般无二,统统是欺世盗名之辈!哈哈……看看眼下此情此景,谁能猜想他们竟是遭你风析的毒手!”说著说著,唐络的语气激动起来,“今日竹境便是你风析葬身之地,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再去守著那个宝贝师弟弋倾文!!”语毕,唐络一剑指向风析,势如破竹般攻了过来。
风析沈沈呵出肺腑里混乱的气息,白雾自唇中散出消散在雨气里,如一阵叹息的云烟。眼角的豔丽慢慢化开,风析朝後退了一步,这一步看似平白无奇,但脚下却如生了幻影,风析整个人向後平退一丈之远,不待唐络瞧个清晰,风析顿足止住退势,旋身解开了腰间的白玉长锁,发丝散乱开来,一身白衣几乎要在这样的疾风厉中裂开般,衣袂咧咧翻飞,长袖飘翻,玉锁横空,迅猛如风般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将唐络整个人罩了进去。
唐络早已领教了这锁链的厉害,心下不敢怠慢,只是万分不懂已然身中销魂的风析如何还能有这样的修为。唐络腾空飞起,踏雨而行,雨水在他脚下踩出万千水花。他自认武艺平平,可一身轻功却不弱,若非如此,方才也不能将风析引来此地,只是之前被风析接连震伤,现下提起运功稍感力不从心。
风析身受重伤,但他同时明白唐络受的伤也不小,他不得不赶在自己内力尽失前将此人击败。但是不知为何,虽然现在情势恶劣已不容他多想,可风析在与唐络对阵中竟还想著一些别的事情。
他并没有在想弋倾文,也不是在想倾风楼楼中众人,不是之前的唐门曲家,也不是之後的武林大会,他只是想起了在少林寺那一晚,对一个孩子说出的承诺。
闭上眼,还能看见楼挽风用他那对向来充满朝气的眼睛,亮蹭蹭地盯著自己瞧。每一次被这样的眼神盯著,总觉得有什麽东西可以在心中被融开来,就好比此刻在他体内急速流窜的毒素,一样地叫人无法抵挡,无力还击。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那麽重的誓言,酒尽客散,就算是倾风二十四杀,也许都有离开的一天,或生或死,都是各自的造化,命中注定。
可是就是在这种宿命的注定里,他生平第一次说出了“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啊……风析睁开了眼,楼挽风嚣张明亮的笑脸缓缓铺开在他眼前。
“唐络,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风析被思绪侵占得有些飘远的眸子陡然清明,流光四射,将他整个人都照出一种风采。
他将毕身全部的功力尽皆凝聚在右手掌心,空气中顿时形成一股极强的压力,唐络一惊,不知风析使了手法,只觉内息闭塞,就在他急急运起内力相抗之时,风析的长链已如期而至。
“纵被春风吹作雪……”风析口中喃喃,他闭目念诀的神色平静无波,无喜无悲,他将全部功力集於这一掌,已是破釜沈舟之策,他心中很清楚,成败已是在此一举。而唐络自然明白风析接下来一招不同以往,可风析右手缓缓拍开的这一掌带出的内力重如千斤,唐络运功相抗满头大汗。
唐络受不住,风析同样受不住。气海穴内真气翻腾,几乎要冲破他的克制,风析强行咽下口中血水,长链如狂风掠境,白芒闪过,唐络急急侧手避开,玉锁险险擦过他的颈项间,留下一道一指来长的伤口,血流如注。唐络不顾颈边伤口,右手一剑朝风析少海穴刺去,风析长链在手无法回挡,正在唐络以为得手之际,却见风析突然松手,手掌侧翻两指堪堪将唐络一剑捏在指间,运真力“嚓”一声,生生将剑震断。唐络大笑,他就等风析运劲折剑这一刻,另一手指间拈住一枚银针,掌风如刀直逼风析眉心。风析眉头深锁,幽深的眸子荡漾出一抹水润的光泽,只听他闷哼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唐络还不明自己的毒针还没有刺到风析一分,他如何突然呕血,正觉疑惑,背後突然一阵狂风大作,“绝胜南陌碾成尘……”鲜血带著风析清净的嗓音淌出嘴角,唐络心中警铃大响,想要飞身避开却为时已晚。原来风析将刚才释放出全部内力通通收回了掌心,真气的剧烈回冲将风析全身经脉震伤,风析首先承受不住呕出了血,撤手而去的玉锁也被这股极其霸道的内力吸引回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运功抵挡,长链已经哗啦啦一圈又一圈紧紧缠住唐络全身。
唐络拼力挣脱,奈何真力以成倍的速度回归风析体内,连带著白玉横锁被这股真气引得越圈越紧,唐络大叫道,“风析,放开我!你不能杀我!!”
风析充耳不闻,方才眼中乍现的杀气此时慢慢隐灭了下来,只听他轻轻说道,“差一点,几乎要以为和你同归於尽……”他目中柔光升起,凝聚在眼底化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可是同归於尽了,又如何去成全……那个所谓的、一生一世呢?呵呵……”他低低地笑,笑声蔓延在风雨中,一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