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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出做套的自己!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郝逍遥在国商银行的功名就将毁于一旦!
他给韩小飞打电话,想从韩小飞哪里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人为孔行助的事情与他有过交涉。但是,一连往韩小飞的办公室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又给韩小飞的手机一连拨了几次,竟然都是同一个女声回答:“对不起,该用户没有开机!”
“他妈的,莫非这个小子,已经被总行传去了解情况了吧!”平日里老谋深算、处乱不惊的郝逍遥,有了一种本能的不详之兆,这位在“海咆哮,云重浪滔天”的天气里,在“海鸥狂飞惊展翅,鱼龟张惶石底钻”的时候,依然“人同海作难”的弄潮儿,这次还真的感觉心里没有底了。
找不到韩小飞,郝逍遥索性拨通董、骆的电话,请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坐坐,一来表示对这对新人的祝福,二来表示一下对受惊鸳鸯的安慰,当然,三来顺便查看一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现在,董大为到郝逍遥办公室已经不再拿本带笔加小跑了,他看骆雪经过了自己的办公室,才起身来到郝逍遥这里。因为董大为明白,他再怎么拿本带笔加小跑,也不可能消除郝逍遥对自己的疑心和对自己的排斥。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索性坦荡、磊落和舒服自由一点。
见了骆、董,郝逍遥打心眼里别扭,但是还要硬着头皮与他们斗法,这也是能够在国商银行作一个领导者的基本素质了。只是郝逍遥怎么努力也是没有心思再给他们朗诵自己的诗了。因为,郝逍遥明白,他自己每朗诵一次诗,每献上自己的一篇作品,他从这对男女那里得到的不会是欣赏和敬佩,而是嘲笑和轻蔑。但是,郝逍遥毕竟是在官场上打拼出来的人,虽然没有朗诵诗歌,但是,他做到了话说得比他朗诵的诗还要美,还要动人。
他先抨击了公安机关,什么土包子不懂浪漫,什么黑狗子不懂人权,什么法制不健全,总之把骆雪想骂而没敢骂的,他郝总都帮助骂出来了。之后,郝逍遥总结道:“不过,他们倒也帮了你们一个忙,让你们这么快就定下终身大事了!”
董、骆心里冷笑,而嘴上却同声敷衍着:“感谢郝总关心,到情人节那天,再到我们婚礼上吃喜糖去!”
郝逍遥又关切地说:“不过我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们,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按照国商银行的规矩,你们小两口,是不能够在一个部里工作的。当然,你们两个,都是我们部里的中流砥柱,我哪一个都舍不得放。”
骆雪心里说:看来,你郝逍遥闹腾这么一下,好处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反对派的力量被削弱了一半!而后,她笑一笑,嘴上说:“我从和大为好的那一天,就有思想准备了。我倒想去考博,让大为留下来。”
听说骆雪萌生去意,郝逍遥暗自大喜,心说:“我虽然只让你们得了一个未婚非法同居的美名,还没有完全把你们搞臭,但是,毕竟挤走了一个,看你董大为一个孤掌难鸣的书呆子,今后还怎么闹腾!”可嘴上没有按照心去说:“你想离开国商银行!那多可惜!不要走嘛,读博士完全可以在职读嘛!”
董大为开口和稀泥,把没有实现的事情婉转一下:“还没有最后定,到时候再说吧!”
郝逍遥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郝逍遥接过电话,只说了一句“你好”,就又把电话悻悻地递给了董大为,脸色难看地说:“是刘行长!他找你。”
董大为接过电话,刘行长在电话里说:“小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董大为听出刘行长的严肃口气,赶紧放下电话,像是对郝逍遥,又像是对骆雪神情紧张地说:“我先上去!”
郝逍遥见了董大为的紧张模样,刚才刘行长没有找他而找董大为所引起的不快瞬间消失了,他在心里冷笑起来:如果是业务问题,刘行长肯定不会跨过我去,只有质询和骂人才会单独进行,这回可有董大为好受的了!心里有了幸灾乐祸地快意,他的老脸却仍做慈祥状,微笑着安慰骆雪:“刘行长不会是为你们在山底下村的事情找大为,一定是直接交给他什么业务办!”
董大为必恭必敬地轻敲刘行长办公室的门,见里面没有应答,他便鼓足勇气在自己的手指上加大了力气,又敲了几下,这次刘行长听到了董大为弄出的动静,应道:“请进。”
董大为拿捏着自己的两脚,尽量使走路的噪音减小,以此表达对刘行长的敬畏之情。
刘行长正低着有了满头花发的脑袋,眼睛透过厚厚的近视镜片在批阅文件,由于发福而在下巴和脖子之间生出的赘肉,把他系着领带的衬衫领口涨得满满当当的。
董大为见刘行长没有抬头,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只得双手握笔记本,不敢有一丝响动地站在刘行长的大办公桌前。虽然他董大为与刘行长同岁同校同届,人也才到中年,社会地位便已经有了如此的差异!而且,董大为心里,对目前这种官阶造成的一坐一站,不但没有什么异议,反而却感觉这是难得的荣耀呢;而刘行长对目前的这一坐一站更感觉正常了。他批罢厚厚的文件,才抬起头来,招呼董大为就坐。
董大为感觉坐在刘行长对面的沙发上离刘行长太远,说话不便,便从沙发旁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了刘行长办公桌的对面。他正准备听刘行长对自己在山底下村的荒唐事作出批评的时候,刘行长的话却让他吃惊了。
刘行长说:“韩小飞失踪了。你跟他同过事,你说说你了解的韩小飞的情况。”
“韩小飞失踪了?”董大为此时还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反问刘行长。
刘行长很平静地说:“公安局抓了一个杀人犯,叫张梦天,遇害者叫钱千谦。杀人犯供出了韩小飞的一些经济犯罪问题。市检察院向我们了解韩小飞的情况。如果情况基本清楚,不会出现冤假错案的话,他们便准备与公安局一起对韩小飞抓人、抄家了。”
董大为感觉出了刘行长对自己的信任和自己身上责任的重大,如果他现在把韩小飞包装成一朵花,经过刘行长的努力,就有可能延缓对韩小飞的批捕,如果自己把韩小飞的劣行一一道来,刘行长便可能同意市检查院对韩小飞的立即抓捕。如果此时他董大为对韩小飞的问题提供了错误信息,就有可能对韩小飞案造成不利影响,从而对他董大为甚至刘行长的前途造成影响。
此时的董大为才第一次有了一言千金的感觉,反倒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便笼统介绍道:“韩小飞是个地地道道的老京都人,祖上一概都是城市贫民,世居细米巷胡同三间灰墙灰瓦的小平房里。但是,现在,这三间平房里居住的已经浙江人了。因为,自打一九九二年小平同志南巡之后,银行业开放搞活了,韩家也就翻身了。他们不但住进了高楼大厦,而且还出租了这三间小平房。他挺会作人的,刚入行的时候,只是一个高中生,总是单位里来得最早的一个,也总是单位里走得最晚的一个;工作是做得最多的一个,说话和报酬又都是最少的一个;领导的私事他记着,同事的麻烦他也主动去分担。于是,最初几年,单位里实惠的事情轮不到他,但是,评个先进之类的虚名却总能排上。他在储蓄所的表现,很快就得到支行领导的认可,九十年代初期,他便从储蓄所的储蓄员变成了支行工业信贷科的信贷员。他也八面玲珑的,在金融秩序没有整顿之前,银行私自搞高息揽储、帐外经营,韩小飞便是拉低息存款最多,贷款利息放出最高的人。他便又由信贷员变为了副科长,而后又升任科长,成为当时营业部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刘行长见董大为顾虑重重,把话题扯远了,便会心地笑笑,索性直接问道:“韩小飞平日在经济上有什么反常没有?”
董大为见刘行长问,赶紧把自己的思路从各种利益得失中拉回来,实话实说了:“我感觉有一些反常。”
刘行长拿起了笔,在笔记本上划拉起来:“具体有什么?”
董大为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平日里不在银行宿舍里面住,我怀疑他自己买了商品房,甚至别墅。”
“见到过他另外的房子吗?”刘行长问。
董大为答:“没有。但不回银行宿舍住,是千真万确的,许多人都可以证明。”
刘行长点点头,示意董大为继续说。
“他有一次买家具,居然花了十八万,竟是从东南亚直接进口的红木家具!他有个儿子,一上中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