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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昂然而立。
华轿缓缓抬上琉璃石阶,两旁长长的队伍中都是俊男美女,一身雪白,缓步随行。跟在轿左的男子一身黑衣,刚毅的脸上一派严肃,轿右的男子则是一身青衣,羽扇伦巾,笑意盈盈。
轿子停下,黑衣男子轻掀轿帘,炎华坐卧其中,缓步踏出,他微微苍白着脸,有些疲倦。想起昨夜,我笑了,笑得暧昧直视着他。
炎华不怒而威的样子,比起邪宫宫主,他更像个大侠。不知道我怎会有这种想法,对他微微有些恨意。
他向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黑衣的夜长离,青衣的日影斜,到我面前直视着我,说道:“怎么穿的这么单薄?”我笑着扯了扯身上的单衣,说道:“有么?我觉得还好啊。”他无奈的看着我,然后瞥向了离我不远的柔柯,眼神中有着微微的诧异,我说道:“天气泛凉,无功体的人总是比不上我们这些习武的人。”炎华微微点头,却伸手解自己身上的披风,我见了,惊得按住他,他不解的看我,我低声说道:“你昨夜便没休息好,还是不要脱了的好。”他听了,脸上微微泛着红晕,却不再多说,收回了手。
众人随着炎华进了前厅,夜长离却站到了我的身后,他如同一尊石像一般,每次都恰好站在我的右后方,而我的左边站的永远都是迎梦。有些奇怪的站法,我却觉得理所当然。
炎华坐上了正中的位子,他的下首仍旧空了个位子,我走进,坐了下来。
炎华说道:“我不在的日子,大家辛苦了,可有发生什么事么?”他说着,却是看向一旁站着的迎梦和重华。他两人沉默着,重华眼神始终冷冷的,而迎梦带着淡淡的笑,只是过于敷衍,未达眼底。
炎华毫不在意的转开眼,看向月流霞和花无双两位护法。花无双走上前,恭敬说道:“启禀宫主,近日来并无事端。”炎华满意的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的疲累。
浮生见众人无人说话,他从人群中站处,说道:“宫主,可有带什么礼物回来?”炎华微微挑眉,笑道:“怎么,我出去不过半月,你便急着向我讨礼了?”他淡淡地笑,眼神不经意间瞥向我。
浮生说道:“宫主每次出宫,自然都会带些东西回来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炎华听了,“哈哈”笑开,说道:“有是有,就是都在外面,你们自己去挑好了。”他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转眼看向站在厅中的浮生,他眼里褪去了刚才的兴奋,只剩下沉默。
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想着,身后夜长离上前在我耳边说道:“公……子,不回去么?”我愣了一下,问道:“可是宫主有事?”他恭敬的颔首,退在了一旁。
我起身,却看到大厅中无一人动弹,我奇道:“怎么你们不去看看宫主带了什么回来?”浮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花无双跑过来,对我说道:“公子,几日不见,你可是在躲我?”我笑笑说道:“怎么会?无双你多心了。”她眨眨眼,说道:“真的不是。”我说道:“自然不是。”她怀疑的看着我,还要多说,却被日影斜一把拉住。日影斜笑眯眯的说道:“小丫头,别再烦着公子了,你不去看看这次我们带回的东西么?”花无双拍开日影斜的手,颠道:“谁是小丫头啊,你少乱叫。”我笑笑道:“就是啊,无双哪里是小丫头了,她若是小丫头,那你这个丈夫又该叫什么?”日影斜“嘻嘻”笑了两声,说道:“丫头的丈夫自然是丫头老公啊!”
我失笑,这样的称呼亏他叫的出来。
花无双红了脸,啐道:“谁是丫头?谁是丫头老公啊?”她半威胁的瞪着日影斜,日影斜吐吐舌头,道:“你真的不去看看礼物?”他把“礼物”两字念的极重,便是看中了花无双的孩子心气。
花无双听了,两眼一亮,却询问的看着我。
我笑笑,说道:“想去就去吧,看我做什么?”她听了,欢呼了一声,又问道:“公子不去么?”我摇摇头,说道:“你们去吧。”这句话不是只对他一人说的,而是对所有的人说的,不知怎么的他们竟都一动不动的等着我,明明长柳和水然的眼睛已经瞪的很大了。听到我说的话,他俩相视一笑,就如同兔子一般,蹿了出去。重华看着他俩,又看看我,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跟了出去。
花无双看着公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她“唉呀”了一声,也跟着跑了出去。日影斜冲我微微一礼,苦笑着说道:“总是长不大。”我说道:“总要你多照看些。”他微微一愣,躬身道:“属下明白。”说完,他也跟了出去。
我怔愣着,看着迎梦说道:“他何时成了我的属下?”迎梦微微笑开,说道:“谁知道呢?”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最后大厅里,只剩下我,夜长离和凤宁。
凤宁看着我,说道:“他可是叫你过去?”我明白凤宁所说的“他”指的是炎华,微微点了下头,他眼神悠长的看着我,半晌不说话,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不明所以,可是他的背影却显得孤独哀伤。我竟有种冲上前的冲动,却在夜长离的呼唤声下,停住了脚步。
回到悠然缥缈镜,那是我的居所,却不知是谁取了这样特别的称号。
炎华早已等在里间,他悠闲的靠在躺椅上,坐的便是我每日休憩的地方,旁边便是还不曾收拾的《房术秘籍》,他闭着眼睛,一脸的疲惫,身后站着流莺和霞舞,犹如石像,一动不动。
我悄悄地走过去,他的睫毛微微颤抖,我看到旁边那本《房术秘籍》,脸上微微发红,不动声色地想要挪开那本书,手慢慢伸过去,就在碰上那本书的时候,炎华突然睁开了眼睛,迅如闪电的抓住了我的手,他的眼里是浓浓的杀气。
我吓了一跳,可是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
霞舞和流莺竟然从袖中掏出兵器,长长的针抵在炎华脖颈边上,微微一动便会要了炎华的命。我瞳孔骤然收缩,冷冷的看向流莺和霞舞,问道:“你们做什么?”
炎华微微一震,松开了手指,而流莺霞舞对望了一眼,也同时收回了手,翻然跪倒在地,说道:“奴婢斗胆,请宫主责罚。”
我冷冷的看着她俩,手里还抓着那本《房术秘籍》,一语不发。
炎华看看我,又看看跪着的两人,轻轻摆手道:“下去吧。”流莺和霞舞听了,只是抬头看着我,却没有动弹。炎华见了,拉过我,让我坐在了他的腿上,轻声说道:“算了。”我愣愣的转回头,看着炎华,说道:“你是宫主,我还能说什么?”夜长离在背后向她俩是了个眼色,流莺和霞舞道了声“奴婢告退”,便随着夜长离退了出去。
炎华待人走开,才拉过我的手腕,问道:“疼么?”
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显现着黑色的指印,问我疼不疼,我只是看着他心里发疼,始终他对我仍旧如此的谨慎防备,我不说话,哀伤的看着他。
炎华低下头,揉着我的手腕低声说道:“她们不过是护主心切,你不要太过在意了。”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明明他是宫主,很多时候我却觉得好似我才是宫主,这里的人对我衷心地让我害怕,而炎华对我的态度也让我觉得恐慌,我和他之间仿佛总有一道跨不过去的隔阂,即使低声下气,也无法消除的隔阂。
这让我感到无力。
炎华轻拥着我,说道:“我为你带了份礼物回来。”我欠起身,笑问道:“是什么?”他眼睛一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通透的玉佩,上面的图案雕着彩凤呈祥。他将玉佩放在我手里,仔细看着我。
通透的白玉,却在凤身上道道红色,如同浴火重生,却又犹如血痕一般。
炎华问我:“喜欢么?”我握紧玉,抬起头,笑着点头,说道:“喜欢。”炎华似乎松了口气,笑道:“还在担心你会不喜欢呢。”我靠在他肩上,说道:“怎么会呢?你送的我都喜欢。”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说道:“这可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无声的叹气,眼中闪过一丝伤悲,我来不及猜测,便被他搂入怀中。
时间对于我们而言,生命还有很长,只是我却总是觉得时间不多了,有很多事似乎都没有做完。
心理有着太多的不安,但是我却又满足于现状。
这大概是一种自欺欺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