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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操纵尸体的驭尸术,是宫廷的一种秘术,虽然不曾有过确实的记载,也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但百十年前就已经存在。”
如果说刚刚清恒所说的一切只是让叶凝霄隐约抓住了冰山一角,现下莫离的话顿时让一切豁然开朗,如同瀑布一般飞流直下的真相,比冰水更加猛烈地冲击在叶凝霄的心脏,电光火石间在脑中闪过的结论让叶凝霄心惊,玄洛的目标早就不是冥刹令,如果楼家那个替身真的死了……
!!!
水默然有危险!
水默然从昏迷中醒来,后颈还顿顿地疼,周围阴冷昏暗,自己的行动也受限,似乎被绑住了。眼前模糊一片的水默然完全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地,也不想弄清,他现在脑中只想着一件事,叶凝霄讨厌他,心中那些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到底是什么呢?
水默然太过专注,什么时候周围突然亮起来,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了很多人,水默然意识全无,只是自顾自的神游太虚。
有人在跟他说话,好吵,可是双手被绑住,什么也做不了,水默然终于望向噪音的来源,三更碎么……张张合合的唇,到底在说什么?那声音全然传不进水默然耳中,可是那个笑容,果然还是很让人讨厌,在心里默默记下下次要让三更碎变面瘫,水默然默默别开视线,叶凝霄是在看见那个汉白玉牌之后才那么生气的,那块牌子有什么不妥么?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本以为可以好好想事情了,空气中却突然一声骤响,随即身上一疼,水默然皱眉,感觉虽然很遥远,但是打扰他想事情,好烦!叶凝霄似乎不想看见他把玉牌给三更碎,那他不给就是,叶凝霄何必生那么大的气?还叫他滚……
想到这里水默然心头一颤,身上的疼痛也终于引起自己的注意,低头看了一眼,目之所及血迹斑斑,不知道三更碎对自己做了什么,水默然颇不满地看向玄洛,头一次听清楚玄洛的话语,笑意盈盈却饱含阴冷气息,“默然老老实实说出玉佩在哪里,何须受这些皮肉之苦。”
玉佩?什么玉佩?叶凝霄和雨似乎也提到过玉佩,谁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水默然眼神漠然,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三更碎要做什么随他好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眼下他有别的事情要想……叶凝霄那么生气,会不会是发现自己在床底下偷听了?还是说他知道自己用错药了?还有,叶凝霄如果真的那么讨厌自己,等他不生气了,自己还是回山上去好了。
水默然的强硬是玄洛不曾预料的,本以为那么细皮嫩肉的人,稍稍吃点苦头就该招认了,没想到水默然不但从一开始就不理不睬,连被用刑了都眉头不皱一下。要不是看到被鞭子划破的衣服染了血迹,玄洛甚至都要以为挥鞭的人根本一点力气都没用。
忍无可忍夺了鞭子来自己亲自动手,终于换来那个淡定到不像话的人一点点注意,结果水默然居然跟他说不知道?玄洛冷笑,松手将鞭子丢掉,嗜血的心情肆虐,他就不行治不了水默然,看他能嘴硬到何时!
后知后觉的,身上的伤口都开始火辣辣的疼,水默然的集中力也快到极限了,叶凝霄怎么才能不生气?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偷听”,但下次若是再见到,他是不是先道歉比较好呢……
胡思乱想了一大圈的水默然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理顺了他想出来的结果:只要叶凝霄再出现在他面前,就先道歉,“偷听”也好,玉牌也好,用错药也好,反正他先道歉,然后再跟叶凝霄说清楚以后怎么解毒,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回木蓿山了!
想到这里水默然回神,这才发现三更碎不知用什么器具将自己的双手十指撑开,每个指尖都触着两根银针,贴着指甲两端。泛着寒光的银针让水默然心里不安,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三更碎邪邪一笑,不知动了什么手脚,指尖的银针全都穿透皮肤,触及指骨,然后擦着骨头,一寸寸被打入……
又不单单是这样简单,十指连心,最细微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针头滑过的地方尖锐地疼痛,再加上玄洛灌入内力促使银针震动,打磨骨头,那痛楚早已超出人的忍耐极限,水默然就是再不知如何表达痛苦的情绪,也终于忍不住叫出生来。不遗余力,凄烈的惨叫,回荡在晦暗的刑房,甚至让施刑者都一怔,停了动作,而后才变本加厉将银针毫不留情全部打入。
而一刻不敢耽搁以最快速度赶来的叶凝霄,踏进刑室的一瞬间,听到的正是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由心胆俱裂。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顶锅盖爬走……
25
25、暴走的叶凝霄 。。。
在自己雷鼓般的心跳声中,叶凝霄看见了浑身是血垂着头被绑在刑架的水默然已然意识模糊,眼前鲜红一片刺得眼睛生疼,叶凝霄的心剧烈地震颤,晚了,他还是晚了一步……
胸中血气翻涌,叶凝霄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银剑出鞘入鞘不过弹指,再有意识时周围血色浓郁,而水默然已经在他怀里。
水默然面色惨白,痛苦地拧眉,在他怀里颤抖不止,那双手,那双曾经纤长盈白,让人如沐春风的手,如今不成形状,惨不忍睹,更有银针从关节处的皮肤穿出,引着鲜血不住地流出,绽裂的皮肤隐约可看到森白的指骨。叶凝霄肋骨下胸腔深处难以抑制地疼着,水默然向来对疼痛的忍耐力极强,发出那样的惨叫,到底得有多疼?多疼?!
叶凝霄无力去想,更不敢去想,小心翼翼抱起怀中的人,水默然轻哼,似乎恢复了意识。叶凝霄一阵欣喜,可那欣喜也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清醒过来的人,眸子里除了痛苦,看不出其他,可是,就是这样的水默然,拼着唯一的那点清明,唇微张,急切地想要跟他说什么,叶凝霄看出那唇形,愣在当场。
对,不……起……
这个白痴跟他说对不起……
这个白痴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是自己才对!
痛,悔,扑天盖地的情绪向叶凝霄袭来,让人无处遁形,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情!水默然的情况却不容叶凝霄想更多,说完那三个字又陷入昏迷,叶凝霄再不敢耽搁,瞥了一眼角落里明显受了重伤咳血不止的玄洛,“他的命,是我的。”说完抱着水默然绝尘而去。
止住咳的玄洛扶着墙壁站起,呼吸浑浊,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再也笑不出来。今天他头一次明白了为什么叶凝霄会被世人称为夜刹冥霄,那一瞬间叶凝霄仿佛消失了般,若不是自己本能的抬手挡住攻击,恐怕现在和地上躺着的尸体没什么差别。叶凝霄是暗夜里的修罗,如同静谧的黑暗,可以冥灭吞噬一切。
当清恒连外衫都来不及穿,被宫主叫道房中的时候,看见浑身是血的水默然还可以维持几分镇定,但看到水默然那双手,忍不住大惊失色,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却也不敢多嘴,先检查起水默然的伤势来。
身上的鞭伤都还好,好好用药也不会留下伤痕,棘手的是水默然的双手,真正的折磨,恐怕现在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到底是用怎样的怪力扎入,那些银针全都嵌在骨头里,别说拿出来,现在只是轻轻碰一碰水默然都疼得轻哼,更别说叶凝霄紧拧着眉,几次命令他轻点。
清恒一时没了主意,针是肯定要拔的,但叶凝霄在身边,他就无法下手,又不好赶人,正犹豫要不要下手,叶凝霄突然将抱在怀里的水默然平放在床上,对他说道,“我来。”
松了一口气,清恒将绞干的布巾叠成小块,让水默然咬住,然后压住水默然的双臂,这才对叶凝霄点点头,“可以了。”
叶凝霄深深吸气,动手拔针,只是碰到,水默然的身子就一僵,往外拔时,血肉分离摩擦的触感,叶凝霄完全感觉的到。水默然疼得胡乱挣扎,叶凝霄不敢看水默然,也尽量不去在意那一声比一声更难耐的呻吟,动作干净利落,终于将左手的银针尽数拔出,叶凝霄也紧张地满头大汗。
之后水默然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整整二十根银针全部躺在地上,水默然连轻哼的力气都没有了,睫毛上水汽一片,枕头也早已湿透,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叶凝霄无法正视这样的水默然,转身去了外间。
止步于桌边,叶凝霄低头,他手上全是水默然的鲜血,那鲜血像是腐蚀剂,灼得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