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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采香喃喃道:“也对,夜深了,堡主日理万机,的确也需要休息,我看请罪之事明日再谈。”
风无痕完全不同意白采香的想法,狠狠地哼了一声。他越瞧这场面,越是觉得不大对劲。“哼!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师弟!”白采香忍不住轻斥一声。
大汉们带领着他们两人入内,一路上小桥流水,雕工昼梁倒也极有特色,越近内室,整个布局也由豪迈而近于精致。
最后大汉停了脚步,将白采香送到一扇红门之前,说道:“这是女室,我们不宜进入,我请奴婢们带白姑娘进去。”
大汉敲了门,不久,里面一位奴婢开门走了出来,听着大汉的话语,连忙恭敬地说道:“白姑娘,我带你去休息吧,请跟我来。”她对着白采香微微欠身,一只手指着内院的方向。
白采香点头道谢道:“多谢你了。”便举步跟在这奴婢后走了进去。
白采香移步进去,正要跨过门槛时,风无痕立刻上前扶着她也要跟进来。
婢女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一见是个十分俊俏的少年公子,脸马上就排红起来,但仍训练有素的有礼开口道:“这位公子,很抱歉,这是女室,除了少主跟堡主可进来之外,其余皆是姑娘家才能进来。你是男儿之身,我们这里实不方便招待,你的住处在另一边,等一下这些大汉会带你过去。”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这里是尼姑庵吗?还分男房女房,师姊人住哪里,我就跟着住在那里!哪管这里是不是全是姑娘家住的。”
婢女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不惊不惧,仍是有礼地道:“很抱歉,这是我们青云堡的现矩,除非是经过少主或堡主的认可,你才可踏进女室,否则一脚进来剁一脚,一手进来砍一手。”
风无痕冷笑。“好大的气派,我全身都进去,不就要把我碎尸万段,那我倒看你怎样把我给碎尸万段!”语毕,他便要把脚给伸了进来。
白采香对这个师弟嚣张霸气的个性,实在最头痛之至。她知道他是关心她才会这么冲动的什么事都顾不了。就因为这份真情真意,让白采香责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伸手阻挡他的进入。
“无痕,咱们入乡随俗,莫要坏了别人的门现,而堡主这么热情相请,是看得起我们,听师姊的话,莫要惹事,师姊自己会照顾自己,你早早去睡吧,明早我就去找你。”白采香安慰道。
风无痕在,白采香的软语恳求下,低语沉思,过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师姊,那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谋。”
白采香微微一笑,知道他终于听话了。“嗯,你放心,去休息吧!”
看着白采香的笑颜,风无痕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与师姊道了再见后,他缓缓转过身跟着黑衣大汉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依依不舍地望了白采香好几次。
★ ★ ★
天刚破晓,初亮的微光轻洒于地面之上。
白采香莲步经巧地越过了庭池,走过了花圃,住大门的方向走去,昨晚一夜好眠,今晨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快,不知师弟睡得如何?
白采香打开大门,却惊见一席白衣委顿在地上。
“无痕,你一夜没睡,就守在这里吗?”
白采香惊奇地说道,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而风无痕一见到她,马上迅速地从地上跳起来,情难自禁地捉住白采香的手。
“师姊,我好担心你。我总觉得他们让我们上青云堡这事透着诡异,我怕有人要对你不利。可是若我贸然闯进去,一定会被你骂,于是就在这里守到天亮,若是天亮后你还没出来,我就准备杀进去。”
唉!那样认真又率性的眼神,任性却又固执,这就是她那叫人又气又爱的师弟风无痕。
白采香清澈的眸涌出温柔。“你在这儿守了一夜?身子冷不冷,会不会不舒服?”
风无痕摇摇头,明明白白地说出心中话。“不会,就算为师姊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叫苦,何况只是受了露水风寒一夜而已!”
听到他那真情至性的表白,白采香感动不已。她揭下外袍,披在风无痕身上,语气温柔地说道:“瞧你,衣服都被露水沾湿了,还说不冷?师姊这件外袍你先被着,师姊陪你回去你房里,你换一套衣物,师姊会站在门口等你,这样你就不必担心师姊了吧!”
风无痕牵起她的手,凉凉的手温立刻让风无痕心疼起来。他将刚才白采香披在他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又彼在她肩上说道:“这件外袍我不穿,师姊,你的手冷冰冰的,你自己穿着,我回去换一套衣物就行了。”
白采香坚决不肯,硬是将外袍让风无痕披上。“不行,听师姊的话,师姊一点都不冷,师姊有这么一个好师弟,只觉得全身温暖无比。”
风无痕笑了起来,听了白采香的话,披起了她的外袍,白采香身上的香味隐隐约约地顺着外袍直沁他的心肺,他深深吸了一口香味,心底有着幸福的感觉,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漾得更开了。
风无痕回房换了另一套衣裳,一晚的守夜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疲倦,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只要有白采香在,他的精神就会特别好,疲态立即消失无踪。
“师姊?”
白采香转过身,面带微笑地回头看着从房间里走出的风无痕。只见风无痕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什么事?”白采香问道。
“好看吗?”风无痕身子故意绕了一圈问道。
身上这件衣裳是前些日子在他们旅途中,白采香看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全都破旧了,就连忙日夜赶工,替他量身裁布,为他费尽心神裁了这件衣服。
风无痕知道白采香对他的关心,绵绵密密地全含在这件虽不华美,但是保暖实用的衣料之中。
“好看,师弟穿什么都很好看。”白采香称赞道。见他穿上自己剪裁的衣物,那副快乐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风无痕笑得开心,冲动地想搂住白采香转圈圈,就在踏前一步时,眼尾一瞥,看见一抹他此生绝不想再见到的人影,脸色当场沈了下来。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讨厌透顶的人怎会在此地,开口就是不客气地问:“你怎么──”
看着风无痕乍变的脸色及话语中不悦的语气,白采香好奇地回过头去。看到走近之人,她一时征呆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道:“是你,大夫。”
唐魁俊朗地笑了,他看着白采香说道:“恐怕我只是个蒙古大夫,那间医铺的大夫不是我,我只是路过那里去为我爹亲拿药,刚好大夫那时有事出去,所以我就私自为白姑娘治疗,请白姑娘不要在意我一时的胡作非为。”他爽朗豪迈的语气,很容易使人对他有好感。
白采香摇了摇头,反而赞赏地向唐魁道:“我怎么会见怪呢?你的医术也是高明,我的脚好了不少,今早就能走路了。”一顿,她又疑问道:“倒是大夫你怎会到这里来,莫非你也来此作客?”
“非也,就是我请你们来的。”
莫非这位大夫是青云堡的堡主?
白采香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你岂不是青云堡的堡主?”
“堡主是我爹,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少爷罢了。”唐魁轻笑地摇了摇头。
“果真是游手好闲之至,连假扮大夫的名堂都搞得出来,我看你可以去唱戏了,包准你大红大紫。”
风无痕毫不客气地明贬,也不在乎这个人是青云堡的少堡主,谁教他看这个家伙就是碍眼之至。
这个大夫色迷迷的眼神明明就是对白采香色心大起,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师姊,谁也别想动师姊一根寒毛。
他一举推开白采香跟唐魁之间的距离,身一横,挡在白采香跟唐魁中间,防卫意思不言而明。
“无痕,你在做什么?”
白采香为他无礼的举动略感尴尬,风无痕以前对人再无礼也没有这么明显过。
“防色包,师姊,你长得这么美,全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你着迷,若不防着点,万一有人起了不肖之心,那师姊岂不倒了大楣。有人偏偏就生了一双桃花眼,专门勾人魂的,我一定要保护师姊。”风无痕直来直往,立刻就说出了心底话,也不怕会不会得罪唐魁,或是让白采香难堪。
唐魁转过身,对他的无礼似乎也不见怪,只是笑而不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