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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此刻,阮富山带着人哆哆嗦嗦的赶来了,想要指责江韶年一时冲动酿成大错,但见到对方那张堪称锅底的黑脸,又咽了口水一言不发。
张副官觉着新奇,好嘛,人家的爹都找上门来了,凑齐了。
江韶年带着阮富山去了书房,一进门他扭头便询问:“你可找到什么线索?”
阮富山奢了胆子气急败坏的嚷道:“还谈什么线索!你一把火把那宅子烧个精光,也不怕韶矽就在里面!”
江韶年毫不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事先搜过了,人不在那里。”
阮富山这才松了一口气,叹道:“这韩参谋是胡司令的亲信,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事,想来胡司令也不会怪罪到哪里去。若他真肯把韶矽交出来,阮某就是把家财散尽,取悦了胡司令,那也是乐意。”
江韶年并未因着这一席话而对阮富山动容,他对阮家全无好感,姑母之仇根深蒂固,令他一生都无法释怀,加之阮家对江韶矽的侮辱,更使他恨入骨髓。阮富山此刻就是在他面前割喉谢罪,他怕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阮富山的心思倒是与江韶年想到一起去了,他也想利用一个人来牵制韩苏,可那个人毕竟是他生意上的伙伴,阮家遇难之时非但没有落井下石,还伸出援手借用了工厂,且在江韶矽失踪之后,那人也给过关切和帮助,愿意帮他一同寻找。
江韶年瞧见阮富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不耐的说道:“你要说便说,不说就出去吧。”
阮富山握紧了拳头暗自叹道,我非善类,对不住了。
于是他缓缓道来:“江团长何不用一个人来试一试韩参谋,此人与韩参谋来往密切,或许能起到些作用也说不定。”
江韶年顿时停住了手里的烟:“谁?”
“沈琴维。”
张副官自认为事情告一段落,于是待到胡万七睡醒之后才避重就轻的报告了此事。胡万七实在头疼,这两个人究竟哪里不对头,偏偏容不下对方。
张副官自作聪明的解释:“这其实就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江团长喜欢那阮家五少,不想被韩参谋夺了去,一时间醋意大发,带人去要,没想着那几个不争气的兵一不小心点了韩参谋的房子,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司令,江团长这也是无心之举…”
胡万七自然不傻,他瞪了张副官一眼:“你懂个屁!”
张副官一怔,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急忙补救:“是是,司令教训的是。”
胡万七如同面临了手心手背,罚了谁都觉得疼。他像老子对待儿子一样评价了这两个人:“俩小兔崽子,不让我省心!”
胡万七和张副官的念想一样,觉着那两位闹过了这一场,在家消消气,自己就会来司令部认罪了。于是便该吃吃该喝喝,等着小毛孩子来跟自己认错。
而身为当事人的两位,韩苏耗在地下室里等着江韶矽失血过多而死,然后准备把尸体扔到江公馆门口示威。江韶年则争分夺秒闯进了沈家,把沈琴维从睡梦中拎了起来,绑成个粽子样派人给韩苏下最后通牒,若不放人,先拿你的姘头开刀!
这一招以牙还牙果然凑效,消息放出去不到一小时,韩苏便带兵杀了出来。二人再次兵戎相见,前后不过隔了几个小时。
沈琴维已经被人打晕,嘴里塞着破布,身上七捆八捆的缠着麻绳,看起来颇为狼狈。韩苏表情一凛,忽而又冷笑道:“江团长,好手段。”
江韶年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比不上韩大参谋长。”
韩苏单手正了正军装衣领,压抑了怒气:“你是要跟我以人换人么。”
江韶年深吸一口烟,轻蔑的吐出去,顿时眼前一片缭绕:“你绝对划算,沈老板家里还有一堆人呢,个个被枪抵着头,你放一个,我放一群,有何不可。”
韩苏隐隐咬了牙:“秋棠街兰锦路25号,地下室。”
末了,他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如果你赶得上的话。”
江韶年用枪托砸了沈琴维的头,却并未把人推出去:“这姓沈的倒是管用。”
韩苏毫不示弱:“阮家五少亦是如此。”
二人之间顿时涌动着一股暗流。江韶年按原定计划叫人去搜查,哪知半路被阮富山挡了下来。
阮富山带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看守的人显然已经接到指令,没有阻拦。昏暗的地下室一片潮湿,血腥气极重,阮富山顺着那一滩暗红看到白了脸的江韶矽,顿时心疼得老泪纵横,扑过去将其抱在怀里:“韶矽,爸爸来晚了,爸爸来晚了。”
江韶矽失血过多,意识模糊,心里还攒着一口气,勉强自己抬起眼皮子,朦朦胧胧的瞧见了阮富山那张肥胖大脸,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阮富山二话不说,抱着养子就往医院冲。他何曾这样疾跑过,没几下就气喘吁吁浑身冒汗,可他终究是爱着这个养子,一刻都不敢停,直到在大门口不远处迎来了自家司机。
江韶年挟持着沈琴维与韩苏对峙,不久之后便有人来跟他报告,那人在他耳边唧唧喳喳一通之后,他破口大骂:“怎么把人交给他去找!你他娘的是吃干饭的么!”
小兵委屈万分,苦了一张脸:“那…那不是人家的爹么…把儿子交给爹…”
江韶年抬脚便把人踹倒在地,一枪补在那小兵的膝盖上,这腿算是废了,小兵哭天抢地的嚎,江韶年熟视无睹,把沈琴维狠狠推了出去:“韩参谋长,我们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绝不客气!”
韩苏眯起眼睛:“彼此彼此。”
两个人都抓到了对方的弱点,均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伤了身边的心头之宝。
赶到医院之时,阮家人全部聚在抢救室门口,江韶年暂不问阮富山的罪,只焦急的询问:“怎么送到这里来了!”
阮家几个孩子除却阮陌臣之外都挺纳闷:“这个人来干什么。”
阮富山叹了一口气,把江韶年请到一旁轻声说出了实情。江韶年怒气冲冲回身就要去找人算账,哪知被阮富山拉住:“江团长,事已至此,不要再闹了。你就为躺在里面的韶矽想一想吧,闹下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若是韩参谋再起了什么心思,他可折腾不起了。”
江韶年愤恨的握紧了拳头:“早知如此,老子抽干姓沈的血!”
正在这时,急救室里出现了情况,主治医生简直发了疯,他的病人躺在床上等待救治,而血库紧张。
一名护士急匆匆的赶来汇报:“能用的全部给了隔壁。”
主治医生猛然抬头:“隔壁?后来送来那个?我这个病人是先到的!”
护士小声辩解:“隔壁是徐部长的小儿子,跟人打了架…”
阮富山一听立马急了:“这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我们都送到急救室了,你们才通知血库紧张,现在转院我们还来得及么!”
主治医生是个耿直的人,他对护士说道:“你去找隔壁王医生沟通,我这里先根据病人血型征集血液,救人要紧。我们争取一下。”
阮陌杨挽起袖子就往前挤:“我弟弟是什么血型?我是A型血,您看要是成,就抽我的吧。”
医生还未来得及开口,江韶年掏出枪来向隔壁走去,且行且给手枪上膛:“不必这么麻烦,我去。”
不消片刻,血液果然供上了。徐部长忍痛带着家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江韶年点头哈腰:“江团,我要是知道是您的人,哪敢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这就转院。”
唐小五艰难的睁开双眼,他的腹部很痛,缠着层层叠叠的纱布,床头的一个下人一见他醒,喜出望外的去通知人。
杜靖棠捧着个茶杯进房来看他,笑眯眯的问道:“可觉得好些?”
唐小五缩了缩脖子:“我怎么在你这里。”
杜靖棠呵呵一笑:“你那位江团长杀完了人就不善后了,你可脏了我家的地毯呢。我又不能将你丢出去,只能救你一命啦。”
唐小五提起这茬就觉得心痛,他捂着肚子紧蹙了眉头。杜靖棠打趣他:“你心里是在怪我为何救你,不如给你个一死百了,也不必醒来如此痛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