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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屁事。”
这四字清晰深刻的传进江韶年的耳朵里,他拔出枪来对准了江韶矽的脑门。
江韶矽毫无惧色,露出一丝讥笑:“江韶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拿枪指着我了。”
而后他推开江韶年揪住自己衣领的手,整了整衣服,神态淡然的与之对视:“动手吧,做个了结,从此你我都清净了。”
枪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清晰,甚至百米之外的人群都听得清清楚楚,阮富山内心一沉,心道,坏了!
江韶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他提着枪,身后是开了一半的仓库大门,众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不禁捏了一把汗,生怕江韶矽命已归西。
阮富山觉得心惊,头又要痛起来,旁人眼疾手快扶着他,他摸出药来,哗啦啦倒了一手,颤抖着塞进嘴巴吞咽下去。
江韶年从他身边经过,拍了拍他肥胖的肩膀:“阮老板,教得真好,教得真好啊。”
待到人一走,阮富山跌跌撞撞冲进了仓库,只见江韶矽靠在墙壁上,大门被人推开,光线顿时充盈了整个仓库,映照得那镶在墙上的子弹格外清晰突兀。
众人一拥而上,要去扶住江韶矽:“小少爷,您伤着了么。”
江韶矽被人碰到了肩膀,疼得一吸气,怒道:“早干什么去了!这时候儿才跑进来救我!”
医生给江韶矽擦了药膏,对阮富山叮嘱了几句便提着药箱离去。江韶矽抬手要去摸那疼痛之处,被阮富山制止了:“别碰它了…幸好只是擦伤了肩膀。”
江韶矽裸着右肩,望着窗外温暖依旧的阳光,喃喃自语:“想不到他真的开枪了。”
江韶年在富山工厂闹了这么一出戏,很快就传到胡万七的耳朵里,当天就左右开弓赏了这个大团长两耳光:“你他娘的最近就知道给我惹事!阮家已经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了!如今日本人也盯上了他们这批富商,阮富山要是倒戈到直木青行的身边去,这生意就变得棘手了!”
被胡万七的肥厚熊掌一呼扇,江韶年英俊的脸颊上立马显现两片红印,一旁的勤务兵低着头不敢看,知道他这是丢丑了。
江韶年还没有从郁结的情绪中走出来,他管辖的地界上出事了,一帮所谓爱国志士举着横幅摆了台子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演讲,到处宣扬抗日情绪。
直木青行一个电话打到司令部,胡万七就听到话筒里激动的日文和平淡的中文两两呼应,他只觉得聒噪,干脆利索的对翻译吼道:“别他妈废话了,不就是拐弯抹角的让我们抓人么。”
挂了电话,胡万七也没有心情再训江韶年,疲累的命令了对方:“七新街上有人拆日本人的台,你去处理一下吧,最好能抓几个人回来,对小鬼子有个交代。”
江韶年带了三十个人杀到现场,台上正站着一个讲得神情激昂的爱国人士,拳头攥紧高高举起,“打倒日本鬼子”的话音刚落,只听旁边有人高喊一声:“胡万七的人来了!”
人群顿时四散,这演讲之人怔了一下,迅速跳下台去,要随人流一起逃跑。
眼瞅着场面混乱不堪,江韶年身边的一个领队一鼓作气准备带人上前拿人,被江韶年一马鞭抽倒在地。
那领队十分不解,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委屈屈的说道:“团座,再不追,人就要跑了啊。”
江韶年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瞥了瞥领队:“追个屁!你他娘的脑子让狗啃了么,给我意思意思就行了。”
领队依旧不解,不禁腹诽起来,心想这江韶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回去要如实禀告司令。
江韶年瞧着领队那犹犹豫豫的模样,顿觉不爽,内心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即开枪爆了对方的脑壳,血花溅了一地。
士兵们心里狐疑,却也默然不语,江韶年戴着白手套的手在阳光之下划出一道闪亮的白光,分外耀眼,他下令全体士兵解散绕街而跑。
这一天,七新街的百姓看到扛着枪的军爷如同逛大街一般自由散漫的跑着,偶尔举着枪假意恐吓那些从窗口探出头的人,着实称奇。
江韶年则骑在马上,懒散的点了一根烟,原地打转,待到收队之后,他瞥了瞥那演讲的台子,对旁人吩咐道:“把那台子砸了。”
几个士兵一拥而上,瞬间便把木台子砸了个稀巴烂,有人正欲扯下写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横幅,江韶年扔掉了烟头,马蹄踏在了那即将熄灭的火星之上,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气:“那个…暂时留着吧。”
江韶年命人将领队的尸首扔在了司令部的地板上,血液污了上好的羊绒地毯,直木青行正在和胡万七交谈,见到此情此景,不禁不悦的眯起了双眼。江韶年视他为空气,自顾自向胡万七汇报:“司令,属下办事不利,一个人都没有抓到,咱们的人让爱国志士给打死一个。”
抬尸首的小兵暗中对视了一眼,没敢吭声。胡万七张口结舌,半晌没说出话来,待到直木青行询问翻译,他才晃过神来,急匆匆的示意那青年翻译:“把那个爱国志士给换了,换成别的词,就说聚众闹事之人。”
翻译犹豫了一下,依言照做了。直木青行听不懂中国话,对于胡万七和翻译的交流看了又看,十分不满。
听完了汇报,直木青行露出一丝不屑与讥笑:“你们中国人的办事效率太低。”
这话说得连胡万七都觉得不中听了,假意咳嗽了几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江韶年暗中捏紧了拳头,明面上一点头退了出去。
待到人走之后,直木青行忽然对胡万七说道:“胡司令,你军中留着这样一个毫无才能的军官,在下实在为你感到忧心。皇军有很多优秀的将领,在下愿意引荐几位,为胡司令管理军队。”
胡万七心想,你这小鬼子,管闲事管到别人家里来了。
他思索一番,正想找个恰当的话给回绝掉。哪知身旁的韩苏倒先开了口:“直木先生,江韶年团长曾为我军立下卓越功勋,他是一位带兵的人才。”
此话一出,胡万七像见着鬼似的回头去看韩苏,韩苏镇静自如的对翻译微微一笑:“翻译官先生,请您翻译。”
胡万七实在不敢再把一些定时炸弹安放在直木青行身边,找了个借口把韩苏差遣到别处去了。韩苏出了大厅直奔兵营。
有人瞧见韩参谋长来了,急忙来迎,韩苏抬高了下巴,照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七新街执行任务的三十人出列。”
走出了二十九人,韩苏命他人退下,掏出手枪上了膛拍在其中一人手里,声音平静而冷冽:“七新街一事,若有人说出去,当如今日毙命之人。”
这几十个人看到那黑色的手枪在韩苏洁白手套的映衬下,触目惊心。
回身离去那一刹那,韩苏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江韶年,让人脑袋开花真像你的作风。
而与此同时的阮家,阮富山正在教训儿子,因为他在阮陌杨的书桌上发现了抗日宣传单。
他敲着桌面问道:“刚才街上出了事,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阮陌杨站直了身体,一副誓与父亲斗到底的模样:“我真遗憾我错过了,爸爸,他们是可敬的。”
阮富山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你少给我去掺和!”
阮陌杨不顾疼痛,朗声指责起来:“爸爸,城里就是有了太多像您这样麻木不仁的懦弱人士,才会被胡万七,被日本人欺负!胡万七鱼肉百姓,大家不懂得反抗,反而要和他同流合污,现在日本人要侵占我们的领土,我们不能再沉默下去,要学会反抗!”
阮富山简直要被儿子气死,喘着粗气,心口渐渐疼了起来,失了力气一般倒退两步,嘴里唤着:“周佟…周佟…”
周佟忙上前去扶,忍不住要劝阮陌杨一句:“二少爷,您就别再说了,当大官的都不管这个事,您操的哪门子心啊,老爷身体不好,气不得啊。”
阮陌杨十分沮丧的回了房,越想越气,只得去找江韶矽,江韶矽正拿着放大镜俯在桌上观察一副画,见他进来,很是高兴的招呼道:“二哥,我弄到一幅好画,你快来瞧瞧,据说是真迹,很值钱。”
阮陌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