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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台下的日本兵们眼中有着闪烁。
在场的中国人都听不懂,只有翻译官一个人明白,可翻译官瞧着直木的脸色,没敢张嘴。
后来那日本军官被人架了下去,直木青行回过身来向胡万七解释道:“西村少佐来到中国十分的高兴,为诸位献上了一曲,请胡司令不要见怪。”
胡万七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活该,小鬼子丢人现眼了吧,装什么高贵。
江韶矽感到无趣极了,他在人群中偷懒似的把头抵在阮陌杨的背上:“二哥,什么时候能回家啊,我累了。”
阮陌杨伸手把江韶矽拽到了身边:“等着吧,宴会散了咱们就走。”
大约是心疼江韶矽,阮陌杨握住了对方的手,江韶矽让他握了一会儿,想着干脆再喝一杯,正要挣脱开去拿酒,忽然觉得有目光盯着自己。
他了然于心,顺势挽上了阮陌杨的胳膊,亲昵的靠了过去,在其耳边轻言细语,阮陌杨以为江韶矽这是累了,并不在意,还抬手摸了摸江韶矽的额头。
江韶矽抬起眼来瞧着二哥,两人相视一笑,亲密无间。
他是故意的,可远处那人却不觉得,手指在桌边握住桌布简直要发了白,关节都是痛的。
84
84、【 惹 怒 】 。。。
直到宴会结束,江韶矽都没有放开阮陌杨的手臂,他像只缠人的猫一样伴其左右。阮陌杨对于江韶矽的反常逐渐觉出点儿意味来,终是从有说有笑变成沉默不语。
胡万七和直木青行早早离了席,留下韩苏和江韶年送客。远远瞧见阮家三个人走来,韩苏十分恶劣的往后一退,把烂摊子扔给了江韶年。
阮富山和江韶年不可避免的客气了几句,正欲带着儿子离开,哪知江韶矽忽然张扬的握住了阮陌杨的手,撒娇一般说道:“二哥,手冷,你给暖暖。”
他笃定身后的江韶年一定听得到,也一定看得到,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和阮陌杨十指相绕,恨不得死死纠缠在一起。
待到上了汽车,他透过车窗望向台阶上的江韶年,那人的眼睛在灯光之下闪烁着利剑似的光芒,想必心情十分不好。
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江韶矽傲然移开,带着一股子轻蔑,他这一眼的挑衅分明告诉对方,你让我不高兴,我岂能让你痛快一世。
江韶年被江韶矽这神情堵得火气乱窜,送完了客,司令部里的下人端来两杯茶水递给他和韩苏,韩苏一口水刚入腹,只听身旁传来瓷器粉碎的声音,水花溅了他一裤子。
韩苏顿时不悦:“你发什么神经,不想喝就不喝,何必摔了。”
江韶年狠狠瞪了韩苏一眼,对旁人命令道:“备车!”
晚上睡觉的时候,阮陌杨显得闷闷不乐,江韶矽拍了拍床板:“二哥,睡觉呀,折腾一晚上了你不累啊。”
阮陌杨一言不发的躺下了,却没有关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江韶矽用胳膊肘子碰了碰阮陌杨:“是不是父亲说我们什么了,我早提醒过你嘛,别跟我睡一个房间,你偏不听。算了,明天我找父亲解释一下。”
阮陌杨依旧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江韶矽见对方一个字都不说,顿时没了再询问的兴致,背过身去自顾自睡觉了。
片刻之后,阮陌杨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连带着江韶矽身上的被子也被掀了起来,江韶矽火了,起身抱怨:“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
阮陌杨定定的瞧着江韶矽:“你今天为什么那么做。”
江韶矽疑惑不解,因着睡眠被打扰,显得十分不耐:“我做什么了。”
阮陌杨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利用我去刺激那个人。”
话音落了,二人都没了言语,房里寂静得可怕。江韶矽被阮陌杨看得不自在,拉了被子又躺下了,阮陌杨觉着窸窸窣窣的动静在空气中像针扎在自己的皮肤上,对方这番举动,无疑默认了他的言论。
“我还以为你真心愿意亲近我,你不知道,今天在宴会上你那样贴着我我有多高兴,脚步都是轻的。爸爸一直拿眼瞪我,可我不管,我才不会因为他的不满而推开你,我还想着,要是爸爸当场训斥我们,我就带着你走,离开宴会,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安静的地方。”
没有任何动静,阮陌杨瞧着江韶矽睡得纹丝不动。
“…他伤害了你,你就这样来伤害我么。”
依旧没有动静,阮陌杨失望了,他赤脚下床,身体还没有离开床沿,背部忽然传来一阵暖意,那人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耳边涌动着一股热流,他听到江韶矽的哽咽:“二哥,对不起。”
只觉得内心一痛,阮陌杨回过身去抱住了江韶矽,二人长久的拥抱,就像给予彼此的安慰。阮陌杨的一只手轻轻托住了江韶矽的后脑勺:“我的话是不是说重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江韶矽在阮陌杨的怀里摇了摇头:“你说的都对,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是看见他,我忍不住。”
阮陌杨松开了江韶矽,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眉睫上亲了亲,尔后长久的凝望:“已经两年了,还不够你去找到一个新的方向么。”
江韶矽想要开口,却听对方紧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人不会是我,但是别把我从你身边赶走,我陪着你找,找到为止,找不到…我就陪你一辈子。”
江韶矽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些湿润,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颤抖:“寻找的代价太大了…我怕我给不起。”
阮陌杨覆盖了江韶矽的唇,暗黄的灯光之下,他甚至觉得他已经走了一生:“我从不奢望从你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江韶年回到家时,丁贵一路小跑前来汇报:“江团,唐少爷来了,在楼上等了很久了。”
江韶年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蹙起了眉头:“他来干什么,让他回家去。”
丁贵忍不住劝道:“唐少爷从下午就开始等了,坐在书房里一动不动,晚饭也没有吃,您看是不是…是不是见上一面,要不然唐少爷这么些时候儿算是白等了…”
江韶年又解开了衬衣的衣领,果断干脆的回应:“不见。”
正说着,唐小五自己从楼上走了下来,双方均是一怔,唐小五本是等不下去了想要走,哪知迎面就遇上了。
江韶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默不作声的吸着。
唐小五站在楼梯上,手放在扶手上,一时不知该进该退,只得说道:“我来看看你。”
江韶年吐出一口烟气,站起身,双手放在裤袋里,吊儿郎当的叼着烟从唐小五身边走过,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送客。
眼见着江韶年就要消失在楼梯口,唐小五回过身去,情绪在空气中起伏:“你见到他了么。”
这两年来,江韶年在各个场合不止一次的见过江韶矽,但每次因为公事,都有唐小五在场。这一次却例外,江韶年不让他去,他清清楚楚,江韶年是怕江韶矽心里不舒服。
“你管的太多了。”
唐小五靠在楼梯扶手上,如同脱力一般,那人已经不见了,他滑坐了下来,耳朵里开始轰鸣。
丁贵跑上前来关切的询问:“唐少爷,您不舒服么,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给您备饭。”
唐小五摆了摆手,目光有些涣散:“不了,我就是有点儿耳鸣。”
翌日,江韶矽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脚就把阮陌杨踢掉了床:“二哥!醒醒!要迟到了!”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找衣服穿裤子,阮陌杨且穿且说:“早知就让周佟叫咱们一声了,你先出去告诉厨房弄些点心,我们路上吃。”
江韶矽一把拉开了房门:“还吃什么!让小赵备车吧!周佟!周佟!”
二公子和五公子如同一阵风似的窜进了汽车,正要离去,被人拦了个正着:“五少爷,老爷说让您今天陪着去工厂,学校那边已经请了假。”
江韶矽顿时不乐意了:“可是话剧社今天有公演,十点就要开始了!”
下人面露难色,小声解释道:“这是老爷的意思…”
阮陌杨探出头来帮着解围,同时用手势示意小赵开车:“你去告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