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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少如此怒气冲冲,不知道我们在做的各位是否得罪了你?”
“是你,所以,肖某想请程院长先行一步。”
肖灏不怒反笑,笑容明媚而张扬,嘴角微微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手下用力不动声色的扶住程越摇摇欲坠的身影,看似在拖拽着他,事实上却是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借给程越倚靠。
程越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迷离着一双桃花眼,眼角弯弯,眸若晨星,微微一笑。
“肖少说要程某走程某就必须要走吗,那样岂不是说我们程氏医院没人了?”
“我肖灏今天到是要看看谁能拦得住我?”
肖灏柔和的目光顿时没有了表情,眼神冰冷,气温骤降。身在旁边的乔家文心里面到是明白肖灏为何如此,站起身来打圆场。
“既然肖少找我们老大,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我们只是为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神经内科主任何晨接风洗尘,何主任到不会为此事斤斤计较,不如我们就让老大先行一步?”
乔家文的话是对肖灏说的,也是对着众人所说,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说得本已生气蠢蠢欲动的众人暂时安静下来。
作为本场酒宴的主角,何晨适时站起身来。
“只是一顿接风宴而已,确实没必要弄得如此剑拔弩张。”
“既然主角已经同意,那么程院长,我们借一步说话可否?”
肖灏此时的脸阴沉的可怕,借他们几个说话的机会,程越正在专心致志的对抗着胃里面一波强似一波的疼痛和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感,已经无暇顾及几个人说了什么,抬起迷蒙的双眼,对着肖灏骤然转冷的气场,程越竟然一时忘了回答。
任由肖灏半抱着他走出了包间。
只是,肖灏刚刚关上了包间的门,程越就脱离了他的手臂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跑,肖灏紧随其后跟着跑进卫生间看到程越直接趴在洗手池里面吐得撕心裂肺,甚至连腰都直不起来,洗手池的边缘恰好是有棱角的,肖灏看着程越把上腹抵在那尖尖的棱角上拼命地往里面顶,心里面顿时一阵紧缩。
“程越,不要这样,会伤到你。”
肖灏掰着程越的身体往外拽,程越却像是钉在了那里一样,怎么也不松开。对着洗手池不断地呕吐将刚刚又喝下去的酒水如数吐了出来,仍然是忍不住的干呕,肖灏伸出来一只手臂穿过程越的胸前想把人扶起来,却不想程越猛地一使力撞在棱角上,嘴里面愣是吐出来一口血,才生生止住了干呕。
然而这却像是消耗了程越浑身的力气一样,眼看着人顺势就往地上滑去,肖灏再也忍不住,一把抱其程越往外走。
“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送我。。。回去。”
肖灏丝毫不理会程越惨白着一张脸,和有气无力的说话声。直接走到电梯里按了到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程越几乎已经是要失去了意识,只是耳边一直在盘旋着肖灏那句要送他去医院的话,硬是挣扎着睁开眼,用近乎请求的目光看着肖灏。
“我家里面。。。有药。不去医院。”
肖灏低头看到怀里面气息紊乱,冷汗如雨的人,终究是舍不得违逆他的意愿。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后座,让他半躺着,然后开着车向程越的公寓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一路上肖灏尽量把车开得又快又稳,练就这样的技术还真得多亏了肖沛。以往肖沛犯病的时候,肖灏免不了做免费司机送肖沛去医院,慢慢总结出来了对待胃病病人的车速。
好不容易才把车开到了程越的公寓楼下,肖灏打开后座的车门的时候程越几乎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后座已经是被他的汗水浸湿了一大片,程越的身上早已经水淋淋的,已经是入秋的天气,入夜的时候冷风灌进身体里面冷得厉害,肖灏知道要是程越这个样子抱出去绝对是要感冒发烧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他身上,抱起人来按着电梯上楼。
从他的口袋里面翻找出来钥匙,肖灏的身上已经是汗水连连,心里面担心的要死,开门的时候竟然发现握着钥匙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没能准确的把钥匙插进插孔里面,最后把人抱紧卧室的时候,肖灏和程越两个人都已经是向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了。
肖灏刚走进程越的卧室的时候心就狠狠地揪了一下,程越床边摆着的输液架上还挂着半瓶没有打完的点滴,床头柜上各种药瓶横七竖八地倒着。另一边的柜子上开封和未开封的药水瓶摆在那里看着肖灏心里面疼的发紧。
把程越安顿在床上以后肖灏才发现这人身上的体温比起他的来要高很多,抬手试了试他满是汗水的额头,这才发现程越发起了高烧。
程越的眼光涣散似没有了焦距,挣扎着要坐起来让肖灏很是不理解。
“你发烧了,要干什么?我帮你。”
“配药。。。”
或许是疼得发了狠,程越说话只见嘴动确实没了声音,头微微一撇看着旁边柜子上的药水瓶。
“你这个样子还这么配药?我打电话叫乔家文过来。”
程越摆摆手显得那么费力。
”我。。。自己来。“
这么些天以来,肖灏算是领教了程越的倔强,他要是决定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人可以忤逆的了。
任命的走到柜子前,看到那么一堆瓶瓶罐罐,头皮发麻。
“我帮你配,你教我。”
程越疑惑的看了肖灏一眼,确实是没有力气再和他计较下去,费力的用手指指那些药水,用几乎听不见的口音教肖灏各种药的用量。
肖灏觉得今天是自己有史以来出汗最多的时候,也是有史以来自己最屏息凝神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好不容易抖着手把所有的药配好,挂在输液架上,又在程越的指导下把输液器的接口插上排空里面的空气。
程越这个时候半靠在床上微闭着眼睛抵抗着逐渐加重的眩晕感,被肖灏摇醒以后,眼前黑雾重重,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清明。
看到肖灏递过来的针头,顺手接过,示意他帮忙绑上止血带。
肖灏看到程越颤抖着手举着针头冲着自己的手背胡乱地戳,戳了好几下都没戳进去,愣是把整只手戳得青肿一片。直接夺下针头挂起来掏出手机给乔家文打电话。
乔家文急匆匆赶来得时候程越已经又出了整整一身的汗,肖灏手忙脚乱的拿着毛巾胡乱地擦,笨拙的伸着爪子帮忙揉着腹部。
乔家文看到程越自己扎得馒头一样的手背,无奈地在他另一只手上消毒进针一切做得有条不紊。
看了看刚刚肖灏在程越指导下配好的药,不出意料,程越把止疼的药剂又加大了,甚至看到了止血的。
“他吐血了?”
“恩,在酒店的时候就吐了。你明明知道他都这样了怎么不拦着他?还让他和那个何晨牛饮?”
“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他的脾气,更何况何晨那人爱酒出了名的,他又不知道老大有胃病,刚刚从国外回来在兴头上就猛灌了几杯。”
“那个样子叫几杯?你不会挡?”
“我要是能挡下也不用你半途中再冲进来了,他这人就这样,不习惯别人看到他有多脆弱。我知道他有胃病也不过是个巧合而已,所以他才不会避讳我。”
“他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送医院?”
“他要是能住上几天医院我还巴不得呢。估计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能给顶回去。”
“你知道他自己在家打点滴?”
“一直都是,要不就在他医院的休息室。”
“这样多长时间了?”
“不清楚,不过从上次肖沛手术前就不太好,这些日子手术多的很,他现在的手术已经排到下个月了,都是满满的,偶尔遇到有急诊送来马上要手术的,他还得连台上。我劝过他让他休息休息他也不听,最近在外应酬比较多,估计每顿喝酒是避免不了的。”
“你们医院就他一个人了,再没别人了吗?”
“就算有他也不用。他的骄傲和倔强我们没有办法理解的。有些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我今晚得回去值班,麻烦你帮忙守一下吧,我刚刚在药里面稍微加了点镇静剂,估计他会睡一会,等药水挂完了拔了就好。”
“我不会拔。”
一向自诩百事通的肖大少为难的挠挠头,难得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看得乔家文只觉好笑。
“扯了胶布,顺着血管往出拔就好,估计那会他就醒了,你守着他不要让他走针就好。”
乔家文走后,肖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