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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拿著一迭东西进来,毕恭毕敬地行礼而後对关路可说,「少爷,婚礼的请帖和菜单都定好了,您看一看。」
关路可没理会。半天,才说了一句,「不用看了,安叔您来决定就好。」
管家想了想,把这些放下,然後又拿了一迭照片走过去,「您礼服和戒指的样式也要挑一下。」
关路可从沙发上起来,边往外走边不耐烦地说,「您来决定。」
管家看著匆匆出门的关路可,叹了一口气。
关路可坐在车里,看著远处的曾易明在运动场上一个人踢球。
虽然只有一个人,曾易明奔跑的速度却很快,往球门里射球的时候力量也很大,而且他每次都往球门的门柱上踢,反弹回来的球被他用头或者胸部接住,然後带球快速奔跑,再一次重复刚刚的动作。
没多久,他下了车。
球场上,曾易明专注地看著在他脚下跟著他往前滚动的足球,他现在什麽都不必想,只剩下脚边的足球。
不知道什麽时候,他身前多了一个人。曾易明停了一下,看著前面这个人的裤子和皮鞋,随後他带著球往旁边一闪绕了过去。
关路可反身追了过来,脚也同时铲了过去,想把球踢出来。
曾易明往上颠了一下球,人也跳了起来,落下时已经又缠住了球。
关路可再追了过去。
两个人不说话,也不看对方,却像是彼此较量著什麽。
不一会儿,关路可停下来,用脚停住球,看著对面的曾易明。
曾易明却不看他,微低著头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什麽。
「曾易明……」关路可先开口,可还没讲完话就看到曾易明冲了过来,到了他身边时,飞起一脚朝著球就踢过来,明显是要继续这场对抗。
关路可有些恼怒,抢在曾易明之前,一脚把足球踢飞了出去,踢到哪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曾易明来不及收脚,身体顺著踢空的姿势倒了下去。
也许是下意识,也许是有意,他倒下的时候双手抱住了关路可的腰,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
曾易明撑起身体,两个人的身体随著呼吸若即若离。他看著身下的关路可,这麽近,这麽真实……
「曾易明,」关路可伸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声音暗哑地开口,「你在想什麽?」
曾易明专注地看著他,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我如果告诉你我想杀了你,你会不会吃惊。」
关路可听到他的话没有吃惊,反而笑起来,他的声音变得低柔和缓,「其实我跟你想的一样。」
曾易明伸手撩开他贴在脸上的头发,手背蹭过关路可的鬓角、耳朵,落在他的脖子上。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关路可忽然开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又笑起来,「梦见你背叛然後被抓回来。当时不知道是梦,还以为是真的,就拿了把枪对著你。」
曾易明心里一空,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那你开枪了吗?」曾易明低声问,眉头紧紧地皱著。
「你说呢?」关路可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曾易明看著反问他的关路可。黑夜中,关路可的眼睛就像天空的星星一样,熠熠生辉,夺人心神。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就开枪吧!」
他的手还紧贴著关路可的脖子,颈动脉的跳动一下一下清晰而有力。曾易明心血来潮,手猛地收紧,关路可却不挣扎,仍然看著他没有移开视线。
曾易明放开手,在关路可嘴唇张开吸气时,猛地低头吻住他,感觉空气从自己的口腔进入他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被关路可夺走太多,心口紧张而疼痛,几乎像是要被撕开一样。他紧紧地抱著关路可,想要吻得更深,贴得更近。
关路可环抱著他,毫无保留地回吻,深入而急切。曾易明的亲吻像是点燃木材的火花,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曾易明说想杀了他,他知道那是因为什麽,他们也都明白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机会。
曾易明的亲吻渐渐从急迫和霸道变得轻柔细长,舌头抵住他的舌尖,慢慢地舔弄,轻轻地吸吮,欲望却渐渐升起。
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摸索进去,沿著他的脖子、胸膛、腹部轻轻抚摸,像是要记住什麽一样,带著怜惜、带著爱欲。嘴唇贴上他裸露的皮肤,光滑、柔软,因为有些出汗带著点咸味,和著他身体发出的气味让曾易明欲罢不能。
关路可「啊」地小声叫了一下,身体被噬咬的疼痛却让欲望更加巨大,伸手抱住曾易明的头,躺在深夜的操场上任由曾易明亲吻他的身体。
当欲望进入曾易明的口腔时,关路可觉得温暖而满足,却还带著些不能抑制的难过。
轻声的叹息随著夜风飘开。
情欲渐渐累积,关路可觉得快要失控时,左右挣动著想让曾易明离开他的身体。
「曾易明,快放开,我要……」
曾易明的嘴唇和舌头却执著地继续挑逗,即便感觉到他那里明显的跳动和收缩,却还是不肯放开。
关路可身体向上拱起,下巴也向上抬了起来,他难耐地左右扭头,想让曾易明离开他身体的企图却落空,最终还是释放在曾易明的嘴里。
曾易明将身体移上来抱住他,两个人一起躺在操场上,看著头顶的星空什麽话都没有说。
「曾易明,我以後还见得到你吗?」沈默了许久,关路可开口时的语调带著让人心疼的哀伤和茫然。
曾易明沈默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猛地翻身坐起来,拉起关路可快步往公寓的方向走。
关路可刚刚问的那句话,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听到,他以为关路可那麽冷静地安排订婚礼、安排婚礼,甚至冷静地向他提议说和黛安结婚然後离开,无论发生什麽,他都会这麽冷静地处理。
关路可从来都没有这麽软弱过,即便当时老话事人被人杀了丢进海里,即便他自己被乔宁设计陷害,他都不曾失去对事情的控制。
曾易明想到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想到两个人之间没办法跳过去的那一段隔阂,心中团在一起的情绪几乎都要炸开。
走进公寓,曾易明一把抱住关路可,迫不及待地亲吻、撕扯他的衣服。
两个人磕磕绊绊地走进浴室,衣服扔了一地。
站在莲蓬头下,水流打在身体上,他们紧紧地拥抱著对方,不顾一切地深吻和抚摸。
关路可刚刚的软弱似乎已经消失,他再度恢复了对事态的控制。他把曾易明压在墙壁上,不停地亲吻,随後,亲吻又在瞬间变成了撕咬。
不知道为什麽,关路可带来的疼痛中夹杂著剧烈而奇异的快感,曾易明靠在墙上让自己不至於滑下去。此时的关路可和以往完全不一样,带著征服、控制意味的亲吻和撕咬,让曾易明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关路可的手插入曾易明的後腰,沿著结实挺翘的臀部向下,两手分开他的臀,手指顺著水流在他身体後面的入口滑动、按压。
带著些酸胀和酥麻的快感从那里上升,直击头顶,让曾易明的大脑一片胡涂,剧烈的喘息在浴室内回旋。
身体被进入的时候,曾易明本能地排挤著,可随著关路可手指的动作,他却忍不住希望关路可进入得更深。
关路可抬头看了看双眼紧闭的曾易明,也许是因为热水的原因,曾易明脸上泛起了明显的红晕,让他棱角分明的脸柔和而暧昧起来,充满致命的诱惑。
关路可亲吻著他,手指从他的身体里出来,圈住曾易明的腰,带著他走出浴室。
倒在床上,关路可跪在曾易明两腿之间,俯身吻上他挺立而炙热的欲望。手指向下,他揉搓著已经闭合的括约肌,让它再次柔软,可以接纳他的进入。
手指深入,他知道曾易明曾经怎样在他身体内,让他体会到那种强烈而绵长的快感,不是进攻时的欲望,而是整个人全部放心地交给另外一个人,让他主宰自己,让他成为唯一可以信赖的依靠。
曾易明的喘息越发明显,性器前端慢慢渗出透明的液体,但他的手指按压在某个地方时,曾易明的身体收缩了一下,欲望也弹跳了起来,粗重的喘息变成了柔软的呻吟,关路可知道那里就是他能为曾易明带来快感的中心了。
把枕头垫在曾易明的腰後,打开他的双腿,看著他刚刚被自己手指进入的地方微微地收缩著,关路可用自己的欲望抵住那里,轻轻地上下蹭动。
曾易明双腿圈住他的腰,难耐地用力把他压下来,「路可,路可,进来。」
带著鼻息的轻声呢喃让关路可觉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