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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优生能吃吗?不就是多几万块奖金而已,我的糖不缺钱。”
“呸,你懂个屁。”
他顺风顺水地大学毕业,被暴发户宠坏了,没野心没志气,不突出不优秀,不能吃的东西全无所谓,鸟脾气倒是没有一丝半点收敛。
情人眼里出西施,两个人相濡以沫,没有七年之痒,一下子迈进第八个年头。不料,一夜之间变了天,所有幸福全断送在一个小男孩的眼泪里。
“我叫盛许,爸爸姓盛,妈妈姓许。”
冯趣知道二叔有一个儿子,逢年过节大包小包的往老家扛礼物,一给儿子打电话就眉飞色舞,疼爱之情溢于言表。他不和情人的儿子吃醋,往往边听边撇嘴。而男孩有时也会来找爸爸,他觉得见面尴尬,每次都早早地闻风躲开。
二叔自称是吃软饭发家,打小一穷二白,偏偏走狗运被一位富家千金看上了,谈恋爱时不小心搞大人家的肚子,岳丈是家乡首屈一指的富豪,丢不起人,光速陪嫁三栋豪宅把女儿下嫁给他。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三个月,夫妻俩自身差距巨大不说,闪婚之前没来得及互相磨合,婚后很快就把恋爱时的激情磨光了,还没生下孩子就开始闹离婚,由于有岳丈干涉,前后折腾了五、六年,最终老婆有了新欢,毅然要走儿子,豪宅赔给他。而他转手就卖掉豪宅,到外地重新创业。
小男孩讲的故事与二叔讲的,完全南辕北辙:“……妈妈卖掉陪嫁的房子,给他到外地做生意,头两年,他们感情还很好……我上小学后,他在外面有人了……”
多可怕,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朝夕相处的人会把自己骗到这个地步,直到男孩拿出从妈妈抽屉里偷出来的离婚证,上面的离婚时间赫然是去年,他才不得不相信。
“他提离婚,别说妈妈了,外公当然也是不肯的……从我懂事起他们就在争吵,我总希望他能回头……”男孩比他小六岁,算是他的同龄人,眼睛长得像极了二叔。
他看似无动于衷,但对方的每句话都犹如锋利的三棱刀,一刀一刀捅到他心里翻搅血肉。
男孩怯怯地垂着眼不敢看人,厚厚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泪花,语无伦次:“去年他在原处买了三栋房子还给外公,说不再欠许家,还是离了……虽然他很可恶,可是,我和妈妈,仍然很爱他……”
买房子的事他知道,去年二叔从账户上抽走一笔巨款,说发家资金全靠前岳丈当年赔的别墅,好歹要还了这个人情,不管人家要不要,还了自己心安。
小盛许从始至终没有看他的眼睛,用细柔的颤音,断断续续地说:“别人有爸爸,我明明也有的,却被你抢走了……妈妈说,爸爸向她坦白,情人是个男孩,没比我大多少……太荒唐了,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找女孩谈恋爱?为什么要来缠我爸爸?如果没有你……”
面无表情地倾听无言,他高高在上的自尊,随着二叔给他撑起来的天一片一片坍塌下来。从少年到青年,那男人骗了他一路,什么狗屁爱情,一旦破灭,敞露出的实质肮脏得不忍目视——他只是个被暴发户包养的第三者。
男孩走后,他关了手机,点两瓶白酒,一直喝到深夜。小饭店打烊,他东倒西歪地一摸口袋,发现自己真是衰到了家,连钱包都被偷走了。
坐回椅子里,他往桌上一趴:“我没有钱。”
老板娘尖利地叫骂:“没有钱吃霸王餐?还点我们店最贵的酒?两瓶一千多啊!你作死啊?哎呦——欺负我这孤儿寡母的——作孽哦——”
他醉醺醺地扫视一番,看到在柜台打包夜宵的元明清,挥手:“学长!元明清!那个穿灰衣服的!别假装没看到我!”
“喂喂!”元明清喊冤:“我不认识他!”
老板娘一把拽住元明清:“他说认识你!”
“认识……也不熟啊……”元明清苦着脸,“拜托,阿姨,我真和他不熟。”
“我的天呐!一瓶酒五百多,我这孤儿寡母的——”
“好好好!不哭不哭……”元明清抬手止住老板娘的嚎啕:“我帮他还,我现金也没带那么多,先把工作证压您这成不?”
“教授助理?你会还的哦?真的会还的哦?我这孤儿寡母的……”
“来来,我身份证也压您这,您能放心了吗?”
他喝醉了就爱多说话,支在柜台边嘿嘿地笑,“学长,谢谢。”
“不谢,再见。”
“学长,你去哪?”
“回家。”
“学长,借住你家一晚。”
“不行。”
“打车还是走路?”
“都说不行了。”
“咦?学长,你住学校里?”
“你怎么还跟着?”
“哦,住青教宿舍。”
“别跟着我!”
“……”
“呃!你别哭啊。”
“……”
“我收留你还不行吗?至于哭吗?”
他仰面躺倒下来,捂着眼睛,肆无忌惮的放声痛哭。变质的爱情摧枯拉朽般毁灭了他的生活,明天天亮,他要去谈分手——哪怕是从心里割下一块肉!
再睁开眼,他以为自己穿越了:贴满粉紫色墙纸的小屋里,有一个出挑英俊的陌生男人,穿着光彩夺目的豪华盛装,面对仿西欧边框的椭圆立身镜,宛如梦幻童话里的王子——如果对方没有骚头骚尾地咬一朵玫瑰花的话。
陌生男人从镜子里瞟他一眼,“醒了?”
“唔,我学长呢?”
“上班了。”
“你是谁?”
陌生男人走过来,坐在床头柜上,近看更是美得惊人,一笑一颦都在无意识地勾引人,“我叫贝乐。”
他被对方给骚得浑身酥麻,不自在地摸摸脖子,“哦……你说话别靠我这么近。”
“你脏死了。”手执玫瑰一触他的鼻端,对方浅笑着沉声说:“吐了小明一身,我把衣服全丢了。”
——“糖糖,我只是在离婚时间上骗了你,没别的!婚后不到一年我们就分居了,根本有名无实!岳父是个老古板死要面子,只要我们不离就赔我别墅……她那时有喜欢的人,坚持要离……我,我承认我人穷志短,也恨她背叛我,恶意拖着她,拿了钱就躲外地来了……”
——“糖,你信我好吗?求你了……和你在一起后我恨不得马上断干净,可当年我贱价卖掉的三栋房子,隔年那地段成了市政建设的重点开发区,房价上涨了十几倍……我花了整整五年的积蓄重新买回来还给岳父……”
——“别这样,我的糖,别说分手!盛许知道的,他全知道!那不是事实,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谎!求你信我……好,好,全算我的错!可是,如果是你,就算犯了天大的错,我会打你骂你,但绝对不会离开你……”
——“冯趣,我四十二了,没有留过半点退路,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别这样伤我……”
“继续编啊,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来,你就是个无耻不负责任的骗子,我爱的二叔不存在过……”他筋疲力尽,坐在屋角的地上平静地看着对方,惊叹自己为什么会这般铁石心肠:“你儿子说,他们还指望你回头……谁稀罕你这个骗子尽管拿走,我不要了。”
盛夏的一个闷热下午,下过暴雨,天边挂了一湾湿润透亮的细彩虹,他坐在粉紫色小屋里,叼着烟漠然看向窗外人头攒动的校园,“贝乐,你为什么不敢让元明清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疯狂爱我,但得不到我,你信吗?”
“不信。不过你是个妙人,说每句话都能让我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不信?我这么美,谁爱我你都该相信。”
冯趣笑着瞥过去一眼,默认了,对方确实很美,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不是那种阴柔美,而是高挑挺拔、阳刚健康,又矛盾地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风骚,静止不动的话,像一尊完美主义者创造出来的雕塑。
贝乐换上第十八套衣服,“你看,我穿这身衣服去见你二叔,是不是比较稳重?”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长辈。”
“那是?”
“我前男友。”
“为什么叫二叔?”贝乐比一根食指在唇间,眨了一下眼,笑:“知道了,情趣。”
带上新男友,挑衅一般,回家收拾东西。他这天才发现二叔的所有物相当贫瘠,却将他养得像个阔少。
二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看到他们要走了,这才站起来,很有礼貌地对贝乐说:“您能回避吗,我有话想和他说。”
他只带走各类证件和简单衣物,不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