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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不再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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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移民局正在填你的罪状,不劳你先告。”
  我说∶“我要律师,我一定要律师。”他气了,反问我∶“你怎么不去房间里抱了枕头哭,你吵得我不能工作。”“我要律师!”他奇怪的问我∶“你有律师在英国?”我说∶“有,给我打电话。”他说∶“对不起,没有电话。”我也气了∶“这是什么?瞎子!”
  我指著他桌上三架电话问他,他笑呵呵的说∶“那不是你用的,小心点,不要叫我瞎子。”
  我当时情绪很激动,哭笑只是一念之间的事了,反过来想,哭是没有用的。事到如今,只有努力镇静自己往好处去想,跟拘留所吵没有用的,要申辩也是移民局的事。不如回房去躺一下吧。
  回房一看,地下有点脏,又出去东张西望,那个警官气疯了,“你怎么又出来了,你找什么?”我说∶“找扫把想扫扫地。”他说∶“小姐,你倒很自在呵,你以前坐过牢没有?”
  本人坏念头一向比谁都多,要我杀人放火倒是实在不敢,是个标准的胆小鬼。
  人生几度坐监牢他说∶“来来,我被你吵得头昏脑胀,我也不想工作了,来煮咖啡喝吧!”
  于是我去找杯子,他去煮咖啡,我说∶“请多放些水!”他说∶“为什么?”
  我也不回答他,就放了一大排杯子,每一个房间都去叫门∶“出来,出来,老板请喝咖啡啊!”
  房间内很多人出来了,都是男的,有很多种国籍,神情十分沮丧委缩,大家都愣愣的看著我。警官一看我把人都叫出来了,口里说著∶“唉唉,你是什么魔鬼呵!我头都痛得要裂开了。”
  我问他∶“以前有没有中国女孩来过?”他说∶“有,人家跟你不同,人家静静的在房内哭著,你怎么不去哭啊?”(怎么不哭?怎么不哭?怎么不哭?太讨厌了!)我捧著杯子,喝著咖啡,告诉他∶“我不会哭,这种小事情值得一哭么?”
  反过来想想,这种经历真是求也求不来的,人生几度夕阳红——人生几度坐监牢呵!
  看看表,班机时间已过,我说要去休息了,玛丽亚说∶“你可以换这件衣服睡觉,舒服些。”我一看是一件制服一样的怪东西。
  我说∶“这是什么?囚衣?我不穿,我又不是犯人。”事实上也没有人穿。警官说∶“随便你吧!你太张狂了。”
  出了喝咖啡的客厅,看见办公室只有劳瑞一个人在,我马上小声求他∶“求求你,给我打电话好吧!我要跟律师联络,请你帮帮忙。”
  他想了一下,问我∶“你有英国钱吗?”我说迅,他说∶“来吧,这里不行,我带你去打外面的公用电话。”
  我马上拿了父亲的朋友——黄律师的名片,跟他悄悄的走出去。外面果然有电话,劳瑞拿了我的零钱,替我接通了,我心里紧张得要命,那边有个小姐在讲话,我说找黄律师,她说黄律师去香港了,有什么事。我一听再也没有气力站著了,我告诉她没有事,请转告黄律师,台湾的一位陈律师的女儿问候他。挂掉了电话,也挂掉了我所有的希望,我靠在墙上默默无语。
  劳瑞说∶“快点,我扶你回去,不要泄气,我去跟移民局讲你在生病,他们也许会提早放你。”我一句话都不能回答,怕一开口眼泪真要流下来了。
  英国佬不信我们有电视
  我在机上没有吃什么,离开香港之前咳嗽得很厉害,胃在疼,眼睛肿了,神经紧张得像拉满的弓似的,一碰就要断了,不知能再撑多久,我已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闭上眼睛,耳朵里开始叫起来,思潮起伏,胡思乱想,我起床吃了一粒镇静剂,没有别的东西吃,又吃了几颗行李里面的消炎片。躺了快二十分钟,睡眠却迟迟不来,头开始痛得要炸开了似的。
  听听外面客厅里,有“玩皮豹”的音乐,探头出去看,劳瑞正在看“玩皮豹过街”的电视。(玩皮豹想尽了办法就是过不了街,台湾演过了。)我想一个人闷著,不如出去看电视,免得越想越钻牛角尖,我去坐在劳瑞前面的地上看。这时大力水手出场了,正要去救奥莉薇,还没吃菠菜。那些警官都在看,他们问我∶“你们台湾有电视么?”我告诉他∶“不稀奇,我家就有三架电视,彩色电视很普通。”
  他们呆呆的望著我,又说∶“你一定是百万富翁的女儿,你讲的生活水准不算数的。”
  我说∶“你们不相信,我给你们看图片,我们的农村每一家都有电视天线,我怎么是百万富翁的女儿,我是最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我们台湾生活水准普遍的高。”
  复仇者
  有一个警官问我∶“你们台湾有没有外国电视长片?”我说迅,叫《复仇者》。我又多讲了一遍《复仇者》,眼睛狠狠的瞪著他们。
  玛丽亚说∶“你很会用双关语,你仍在生气,因为你被留在这里了是不是?复仇者,复仇者,谁是你敌人来著?”
  我不响。事实上从早晨排队开始,被拒入境,到我被骗上警车,(先骗我去喝咖啡。)到不许打电话,到上洗手间都由玛丽亚陪著,到叫我换制服,到现在没有东西给我吃——我表面上装得不在乎,事实上我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我总坚持人活著除了吃饱穿暖之外,起码的受人尊重,也尊重他人,是我们这个社会共存下去的原则。虽然我在拘留所里没有受到虐待,但他们将我如此不公平的扣下来,使我丧失了仅有的一点尊严,我不会很快淡忘这事的。
  我不想再看电视,走到另一间吩,里面还真不错,国内青年朋友有兴趣来观光观光,不妨照我乘机的方法进来玩一玩。
  另外房间内有一个北非孩子,有一个希腊学生,有一个奥国学生。我抽了一支烟,他们都看著我,我以为他们看不惯女孩子抽烟,后来一想不对,他们大概很久没有烟抽了,我将烟拿出来全部分掉了。
  玛丽亚靠在门口看我,她很不赞成的说∶“你太笨了,你烟分完了就买不到了,也不知自己要待多久。”
  这些话是用西班牙文对我说的。我是一个标准的个人主义者,但我不是唯我主义者。几支烟还计较吗?我不会法文,但是我跟非洲来的孩子用画图来讲话。原来他真的是偷渡来的,坐船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兵在非洲做了小偷,警察要抓他把手割掉,所以他逃跑了。我问他父母呢?他摇头不画下去了。总之,每个人都有伤心的故事。
  真像疯人院
  下午两点多了,我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玛丽亚来叫我∶“喂,出来吃饭,你在睡吗?”我开门出来,看见玛丽亚和劳瑞正预备出去。他们说∶“走,我们请你出去吃饭。”
  我看看别人,摇摇头,我一向最羞于做特殊人物,我说∶“他们呢?”玛丽亚生气了,她说∶“你怎么搞的,你去不就得了。”
  我说∶“谢谢!我留在这里。”他们笑笑说∶“随你便吧,等一下有饭送来给你们吃。”
  过了一下饭来了,吃得很好,跟台北鸿霖餐厅一百二十元的菜差不多,我刚吃了消炎片,也吃不下很多,所以送给别人吃了。刚吃完劳瑞回来了,又带了一大块烤肝给我吃,我吃下了,免得再不识抬举,他们要生气。
  整个下午就在等待中过去,每一次电话铃响,我就心跳,但是没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在客厅看时装杂志。看了快十本,觉得女人真麻烦,这种无聊透顶的时装也值得这么多人花脑筋。(我大概真是心情不好,平日我很喜欢看新衣服的。)没事做,又去墙上挂著的世界地图台湾的位置上写下∶“我是这里来的。”又去拿水洒花盆内的花,又去躺了一会,又照镜子梳梳头,又数了一遍我的钱,又去锁住的大厦内每个房间看看有些什么玩意儿。
  总之,什么事都做完了,移民局的电话还不来。玛丽亚看我无聊透了,她说∶“你要不要画图?”我一听很高兴,她给了我一张纸,一盒蜡笔,我开始东涂西涂起来——天啊,真像疯人院。画好了一张很像卢奥笔调的哭脸,我看了一下,想撕掉,玛丽亚说∶“不要撕,我在收集你们的画,拿去给心理医生分析在这儿的人的心情。”(倒是想得出来啊,现成的试验品。我说疯人院,果然不错。)我说我送你一张好的,于是我将侄儿荣荣画的一张大力水手送给拘留所,贴在门上。
  开仗了
  这样搞到下午六点,我像是住了三千五百年了,电话响了,那个大老板警官说∶“陈小姐,你再去机场,移民局要你,手提包不许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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