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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那些办公设备和办公用品散发出的气味很好闻,让人有一种安静和踏实的感觉。刘佳龙显然已对江浩交待过,说她不会在这里做太久,所以江浩交给她的都是一切短线工作,只要几天甚至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做完。这样一来华雨反而有机会接触更多的工作,对周围环境也很快熟悉起来。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每天乘着公交车上班下班的生活真的是很好。
华晴在一天早晨突然给华雨打来电话。当时华雨刚乘公交车到兰水,正走在去厂里的路上。她感到华晴在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有些陌生,起初竟然没听出来。
华晴在电话里问,怎么,你真听不出我是谁了?
华雨这才说,知道了。
然后又问,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
华雨并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我正有事。
我要见你。
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不行。
为什么?
我没时间。
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要去上班。
上班?去哪上班?
晚上吧,我再跟你联系。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还要上班。
你请个假。
我为什么要请假?
华雨突然感到华晴的态度已经让她无法容忍。华晴这些年来对她一直都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理直气壮,似乎理所当然地都要按她的意愿去做。华雨越来越感到奇怪,自己在她面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她一直想当面问一问华晴,我如果不这样行不行?但在这个早晨,华雨又转念想一想,就还是决定向厂里请一个假。她已经感觉到了,华晴要跟她说的事情肯定与莲心医院的那起医患纠纷有关。而这件事的进展也恰恰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于是,她在电话里对华晴说,她正在兰水,如果华晴一定要见面就来这边找她,否则就算了,因为她即使请假也只能半天,下午一定要去上班。
华晴听了想一想,只好说,好吧。
华晴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赶来兰水。华雨看见,是有人开车送她过来的。华晴一见到华雨就说,前面不远有一间糖水店,可以去那里坐一坐。华雨说不用了,她刚才请假时厂里有事,所以马上还要回去上班,有事在这里说就是了。华晴听了看看华雨,说,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为什么事。
华雨说,我不知道。
好吧,华晴说,那我就告诉你,还是上一次我说过的那件事。
哪件事?
我现在的这个案子……有些棘手。
华雨在心里想,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华晴还是想通过自己去寻找程玉成医生的突破口。这也就说明,她目前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但华雨想,就算自己真的答应华晴,又能帮她寻找到什么突破口呢?这件事如果不是程玉成医生的责任,谁帮助她也没有用。所以,华雨想,华晴现在宁愿跑到兰水来找自己,也就说明她在川上加代子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华雨想到这里,反而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盯住华晴,问,你不是已经打着我的名义去找过川上加代子了吗?
华晴立刻有些不自然,说,那种酒吧里的女孩儿,怎么可能靠得住。
华雨淡淡一笑说,可是,你不要忘了,我跟她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华雨这时已在心里确定,华晴应该对川上加代子彻底不抱什么希望了,而此时莲心医院那边也已对她严加戒备,不要说她亲自去了解情况,恐怕一走进医院人家就会如临大敌,所以,她现在应该已经无计可施了。于是,她缓和下口气对华晴说,你应该感觉到了,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帮你。
华睛说,我当然能感觉到,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华雨说,程玉成医生是一个好人。
他是……好人?
对,我不相信,一个像他这样的好人会做出那种事。
华晴忽然冷笑道,你不相信?你对他又了解多少?
华雨说,对一个人的了解,有时只凭感觉就够了。
他的过去呢?他曾经干过什么事,你也能感觉出来吗?
华雨怔了一下。她确实从不了解程玉成医生的过去。
华睛的脸上仍然挂着冷笑,她说,判断一个人,可不是光凭感觉这样简单的。
华雨说,不管怎样,一个人的人品好坏,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华晴盯住华雨问,你凭什么说他是好人?就算他是好人,在判断一起医患纠纷的责任时跟人品好坏也没有关系,也就是说,一个好的医生也可能好心好意地办了一件坏事。华晴说到这里,忽然又有些奇怪地笑笑,而且,我也要提醒你,这个姓程的医生很有钱,你可要当心啊。
华雨立刻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那好,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不要又把他当成那个日本人。
你……?!
华雨本想说一句很难听的话,但这句话在嘴里转了转,还是没有说出来。她竭力将眼泪忍在眼眶里,看着华晴说,这几年……我拼命挣钱供你上大学,难道让你学的就是这些东西吗?
华晴鼻孔里哼一声说,你拼命挣钱养活我?你跟那个日本人在一起时不是也很舒服吗?如果不是我,你能有这样的理由吗?从这个角度说你还应该感谢我才对呢!
华雨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她看着华晴,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跟华晴已经无话可说了。
华雨在这个上午感觉到,自己跟华晴已经无话可说。
后来,她看着华晴乘车走了,自己也就没有再去上班。
华雨对自己此时的情绪很清楚。她平时一向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无论遇到什么事,即使心情再不好也能不动声色地压在心底,表面该做什么还仍然可以做什么。但在这个上午,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来到一个街心花园,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想放声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不知为什么,却哭不出来。她的情绪像被一种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压得她无法宣泄,甚至透不过气来。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去上班,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正常工作的。
她坐在花园深处的一个石凳上,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金花突然打来电话。
金花问她,是不是正在上班。
华雨说没有,在外面。
金花听了很奇怪,说这个时候,你不上班怎么会在外面?
华雨没有回答她,只是问,有事吗?
金花说,有事,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
华雨问,去哪里?
金花说,咖啡屋。
很重要吗?
嗯……你过来吧。
华雨感觉到金花说话支支吾吾,猜想她那里大概真出了什么事,于是立刻乘车赶来思诺咖啡屋。
咖啡屋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显然刚刚有很多人在这里吸过烟。金花正在柜台里和咖啡屋的老板阿芬说着什么。她抬头一见华雨,立刻从柜台里迎过来。
华雨朝咖啡屋里环视了一下问金花,究竟出了什么事?
金花这才告诉华雨,最近有一个陌生男人经常来咖啡屋喝咖啡。她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后来这个人渐渐来得多了,她才开始注意他。她发现这个男人有些面熟,接着就想起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在医院附近出现,但并不像是患者,也不像来探视病人的,却又似乎对医院里的事情很关心,经常有意无意地向医院门口的人们问这问那。后来有一天在咖啡屋里,他竟然还向金花打听起有关程玉成医生的事情,他问金花,那个姓程的医生最近经常坐在这里守着一堆东西抄抄写写,他看的是些什么?金花立刻对这个男人警觉起来。她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医生,而且姓程?那男人愣了一下说,这个程医生是莲心医院有名的专家,当然大家都知道。金花说,就在这个上午,程玉成医生又来咖啡屋喝咖啡。程玉成医生这段时间确实经常来咖啡屋,每次都是要一杯咖啡,然后就坐在窗前的一个位子上翻看一堆什么资料。在这个上午,他好像刚刚熬过夜,看上去很疲惫,坐在那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却并没有写什么,只是用手不停地捏自己的额头。也就在这时,那个陌生男人又来了。他一进来立刻就发现了程玉成医生,于是不动声色地朝他走过去,在他的身后坐下了。金花感觉有些不对头,就在旁边一直注意着他。过了一会儿,程玉成医生起身去里面的洗手间。金花发现这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