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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宵道:“我们西域,素来不识你们中原这等的伦理纲常,只要想,便要求得到手,所以常有姑嫂孤寡,下嫁叔伯之事。凛风劝我,留得青山在,必有重聚时。今日红宵为敦煌解忧,来年他必带千军万马,接我回家!”
洛浮夕听完,不由五味具杂,心里说不出是何等的滋味。原想着自己何等无辜可悲,没想到那日日欢颜的红宵,居然比自己更加惨痛。
隔了高墙重楼,千山万水,与爱人天涯相隔,再见面,不知哪年岁月沧桑。
也是,留得青山在,必有重聚时。
这话是凛风说给红宵听的,也是红宵说给他听的。
那词【花茎寻根落泥田,念家不及候鸟迁】,不过自己随性之作,红宵听后,嗅出了其中的哀思,恐他跟自己一样,会闷闷不乐,所以特此来开导。
红宵其人,不仅是西域第一美男,还是一心坚持愿望的人。
所思所想,行至别居门口,那久不见的常公公如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见到洛浮夕,微微弯腰行礼,也不跟其他宫人一样因为墨夜的关系而对他有半分温情:
“洛大人,帝君有请大人去御书房一见!”
“御书房?可有说是何缘故?”洛浮夕眉头微皱,恐怕自己又要遭罪。
“奴才不知,以等大人有些时候,请大人快行。”
洛浮夕“哦”了一声,叫一旁的子沐宽心留在别居等候,随后跟了常公公去了御书房。
在路上,那常公公出其不意地对洛浮夕语重心长道:“洛大人勿要怪罪老奴多嘴,老奴也是不忍再看大人遭罪,大人在帝君面前,还是放低姿态的好,惹恼帝君,大人得不偿失……”
洛浮夕自红宵一席劝慰,早已打算不再守得一身清白傲骨,墨夜想要再践踏,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若常公公不说,他也会放低姿态。
“谢公公赠言!”
说话间,已到御书房门口,禀一声“洛大人到!”,便有宫人出门相迎,洛浮夕穿过两间厦室,终于到了墨夜秉公之所。
只见墨夜着了便服,端坐于宽广的龙塌之上,一手支头,一手提笔,案前累了一尺高的黄皮奏折,几乎要将他全然遮挡起来。而案上翻开的那一页奏折,所到之处,句句朱批,红殷殷一片。
洛浮夕早先在洛水,也见过王父办公,可王父显然不是勤政之人,对手里的公文不过是看一眼就丢,最多写上【已阅】二字,再无其他。
若说墨夜暴戾残忍,那是在战场之上,如今蟒袍换龙袍,端坐案前,一副心无旁骛的君子样子,到不能不说,他也许可作为一代明君。
而眼下四国皆臣服天朝,少有作乱贼事,且海内民富兵强,也跟他的勤政有关。
想到此,原先的憎恶之情虽没有稍减,到也抱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进来了怎么也不言语?”
对方忽然抬眼,眸子里闪过烁烁的光,将原本呆在一边的洛浮夕着实吓了一跳。
“微臣叩见帝君!”
“免了,过来吧!”
他放下手里的奏章,将看完的那页合拢,丢在一尺高的奏折堆里。
原来这些都是看完的,那刚刚这本,应该就是今日的最后一本了。
而后不等洛浮夕有反应,他微微笑道:
“听说今日你去了御花园?那么说来,你的伤可是大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好啊~~今天立春,终于等到春天了啊~~哈哈
给亲爱的们拜年啦~~~
祝各位菇凉,甩锅,兔年大吉,万事心想事成,称心如意!!!
(^o^)/~
20
20、○二十 御书房 。。。
○二十。御书房
墨夜微微笑道:
“听说今日你去了御花园?那么说来,你的伤可是大好了?……”
【伤可大好了?】
颇有深意,洛浮夕想到自己身后某处时不过刚好,羞得满面通红,有恐墨夜又想出什么法子折磨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
那罪魁祸首见洛浮夕踌躇不前,突然想到,这少年是否恐惧自己?
想起了什么似的,略微颔首:“你不会是在恨朕,那晚当着那么多的人,打了你吧?”
这话不说也罢,一说便又是提及他的恐怖回忆,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回想的噩梦一般的夜晚,洛浮夕只是低头不语,拽紧了拳头。
他当王子那么多年,自然没有人敢打他,还是当着众人面前打,更残忍的是,居然还将之后的场景画了下来,留作了纪念。
洛浮夕一想到此,便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致死都再无脸面见生养的父母了!
可偏偏他说:你死不得!
洛浮夕将那口怨气死活咽了下去,却如鲠在喉,将脸色逼得血红。
“臣不敢……”
“不敢最好,那晚朕出手确实重了,可你也知道,若你肯乖乖就范,也不至于让朕恼怒,朕不喜欢别人抗命!”
这话倒是事实,当年血洗渤海国一城,全因为镇守城中的武将笑不过二十出头的墨夜是不自量力,结果墨夜恼羞成怒,一举攻破城门杀他个片甲不留。
墨夜最恨的,便是有人明知他脾性,却有意挑衅,挑战他的权威。
而这个脾性,洛浮夕日后才知道,全拜于当年夺嫡之战中,墨夜的那自视甚高的皇弟【昭晨】所赐。
墨夜朝洛浮夕勾了勾手指,让他走到自己跟前。
对方不敢抬头,站在原地沉默,这倒是给了墨夜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的机会。
他知道,洛浮夕有节气,也有傲骨,作为王子,自然不肯委身于人,可他就像看着这样的文弱书生,被迫承欢之时的无奈表情,还要加一句【心甘情愿】,完全满足了自己的征服快感。
“没听错的话,你下午在醍红湖,可是作了一首《浣溪沙》?”
“帝君如何得知?”
他装作吃惊的模样,开始确实吃惊,但后来转念一想,也是正常,他做什么,不都有一干宫人跟着么,那么快就传到了帝君耳朵里,还是一字不漏,也倒是难为了这群宫人们了。
“朕如何得知?你身后的那群人,又不是聋子。”他也毫不掩饰,又道:“朕听的不够仔细,你再把那首词,念给朕听听?”
不知道墨夜帝的用意,洛浮夕不敢再违抗他,只能朗声道:
“莲吟碧波青连天,廊下瑰姿折佳颜。春尽夏复千秋闲。
莫到王侯深宫处,花茎寻根落泥田。念家不及候鸟迁。”
他在念的时候,墨夜合了眼眸,好像在听戏文,也兴许是处理朝政之事太过疲倦了,当他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对方恰到好处的睁开了眼。
“【念家不及候鸟迁】?想洛水了?”
“是……”如实回答。
他点了点头,也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更多讨论,单单评价了他的《浣溪沙》:
“不说是十足的好,到也难得的工整。看来朕小瞧了洛水国的人。原以为诗词歌赋这类,只有天朝的文人才会信手拈来,朗朗上口,便成了旷世流传的佳作。让你去翰林院,当真没有送错门。”
他又一念,想起一事来:
“你这几日没去翰林,想必在宫里也无聊吧?跟红宵虽然能玩得到一处去,可你终不像他安于后宫,将你每天摆在宫里,也是浪费,明日起,你便再去翰林当值,如何?”
墨夜连自己跟红宵相谈甚欢之事,也是了如指掌。
“当真?”听闻这句,洛浮夕终于在脸上展开了笑颜,他是真爱翰林的闲赋生活的。
“恩,过了夏季,今年刚好是三年一试的科举,翰林院大学士赵阁老,去年因屙疾旧病回家休养,前几日刚回京续职,朕已经改命他做你的老师,你爱诗词,大可拜在他的门下。赵阁老历奉两朝翰林,是我天朝赫赫有名的大学士,秋试也由他做主考官,你去帮他,到也不算荒废了光阴。”
“谢帝君恩典!”
洛浮夕知道,墨夜的此般安排,不过是想补偿他上次的出手过重。尽管如此,他还是高兴自己不必每天对着那群宫人的日子,终于可以在书堆里得一时半会儿的安宁。
此时上来几名宫人,将墨夜面前的折子,笔、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