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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朝中无人,除了把洛云交出别无他法,爹经营多年,打听白家举手之劳。况且,白家一事多有内情,我使不上力。”白庄一反常态,正经严肃地道,“而扬州一事不同,只要我现身,一切便迎刃而解。”
罗浩淡淡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扬州的事也有可能是夏星一手策划?这是个你必去的死局,就算你明知道师父有可能是假的,你也会去。嗯,夏星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白庄点头:“不错。”
罗浩眼中转利:“那你还去?”
白庄低下头去,避开洛云的视线:“不管是师父还是夏星,我都必须去!”
罗浩抿紧了嘴,转向洛云道:“即使这样,你也要选择他?”
洛云一直在发怔,闻言才清醒过来,疑惑地望着罗浩,道:“什么?”
“他置你于不顾,一心去送死呢。”
洛云点了点头:“我明白。”转头便向白庄道,“我与你一起。”
白庄抬起头来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蠕动了下嘴唇,片刻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要来……便来吧。”
罗浩眉头皱成一团,暗骂了一句后便正色道:“如此也好,如果真是你师父,可算是下了一步好棋,如若不是你师父……你便做好逃命准备吧。”犹豫了下,又对洛云道,“你真要跟去?”
“我不可能让、让他一个人、人去。”洛云理直气壮地道,“我要去!”
“你跟去,万一是陷阱,白庄要逃时你就是拖累。”
洛云气势一窒,讲不出话来,白庄却开口道:“那这天下之大,又哪有可以令他安心的地方?”
“要死一起死是吗?”罗浩挑高了眉毛道,俩人都低下了头,一声不吭,那坚决的表情动作却流露出心中所想。
见他们这付样子,罗浩最终长叹一声,挥了挥手道:“尽快出发,林儿与应墨我带着。”
罗林不能去倒是意料之内,应墨却就这么被调走倒有些意外,罗浩瞄了他们俩一眼,露出个冷笑:“怎么?舍不得应墨吗?”
“你不是让他来、来捣乱的吗?”
洛云鼓起勇气说完,罗浩脸色一僵,片刻后一巴掌拍到他脑袋,气呼呼地转身走人。他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来,就见白庄憋着一脸坏笑,奇怪地道:“笑什么?”
“没什么,爹恐怕觉得被你耍了。”白庄叹了声,摸了摸洛云的脑袋,心里又涌起几分不舍,“你真要跟我去?”
洛云眼神闪烁,轻轻地道:“这世上,女子多、多坚韧,即使丈夫死、死了,她们也要咬牙把孩、孩子抚养成、成人。”停顿片刻,他带着迷茫的眼神道,“我不行,如果你死了,我真不、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以前我从未想、想过会这样看重、重一个人,我不能想、想像没有你的日子。”
白庄从未见过洛云如此脆弱,伸出手去把他抱进怀里,嗅着他发间的混杂着汗味的海水咸气,这一路奔波走来,没有少吃苦,却没有抱怨一声。这段孽缘因他而起,却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相逢期待已久的,分手却十分突然,罗浩把马全给了洛云一行,元梅王二两人一骑,洛云与白庄一骑,各自上马,便是决别之时。
骑在马上,洛云看着罗浩站在马车边稍显单薄的身体,一时间百般思绪上心头。上次分别时尚不知彼此身份,这次分别也不知前路茫茫,他觉得鼻子发酸,泪已积蓄在眼眶。只可惜,他不是善语之人,在这种时候,却说不出话来。
白庄抚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洛云抬头看见罗浩一转身钻上了马车,已不见了身影,虽然相处不久,却知罗浩八成是不好意思了,便鼓起勇气,喊道:“爹、父亲和弟弟多、多保重!”
马儿一声长嘶,踏起四蹄往北方奔去。洛情等看不见人影了,才慢慢爬进车内,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罗浩,道:“别哭了,人都走了。”
罗浩恼羞成怒,一手夺过手帕,另一巴掌扇在洛情头上:“你又要笑我娘们是不是!我就爱哭你管不着!”
洛情把罗浩抱进怀里,笑道:“是,为夫错了,娘子恕罪。”
“你叫我什么?”
“娘子。”
“你就不能像白庄一样哄哄我?白庄都叫小云儿夫君!”
“不行。”
“为什么?”
“我不是白庄。”
“……”
白庄与洛云一路疾行,风尘仆仆,路途之上倒也遇见了不少同道中人,有结伴而行也有两三随行,不管是哪一种都谈论着杭州的“讨逆大会”,武眷门的徒弟一时之间成为了众人的热门话题,老底全被挖了出来,害得几人只得掩饰身形,低调而行。
俩人耳中听得各种议论,满腹心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当庞大的真相揭开后,他们反而觉得无从下手,或者,这也是如罗浩这般聪慧之人却飘零多年而不得安宁的原因之一吧。毕竟,他们对抗的是皇帝,整个国家的主人,这天下之大,哪里还有能和皇帝抗衡的力量?
一觉醒来,洛云朦朦胧胧间看见窗外的光亮,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那陌生的窗棱格花,才慢慢想起这是一家客栈。动了动,便察觉身边的温热躯体动了下,白庄带了点迷糊的声音在耳边哼了哼,一只手在他腰间揉捏起来。
他重新闭上眼睛,和着白庄的呼吸起伏静睡,不一会儿,便感觉白庄揉捏的地方渐渐热了起来,舒服之极。孕进入五月,他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近期总觉得腰酸背痛,即使一觉睡过来仍然不见好转,白庄便经常为他按摩,次数多了倒成习惯。
洛云舒服地呻吟一声,翻了个身往白庄怀里钻去,才一动腿,便有个硬棒棒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腿上。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白庄半闭着眼睛,嘴角却噙着一丝微笑,便知这狐狸早就醒了,没好气地把肚子往前一挺,撞在白庄身上。
“祖宗,别闹!”这一下把白庄撞得大惊失色,立刻睁开眼睛,一只大手抚上洛云的肚子虚虚托着,“你撞哪也别撞这里。”
洛云笑起来,覆上白庄的手掌按了按:“硬的,不软。”
“硬的也不能撞!”白庄绞起眉毛,语气虽淡,却透着几分严厉,“我的魂都给你撞出来了。”
见白庄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话,洛云扑哧一声笑出来,却也没了睡意,撑着沉重的身体坐到床沿,弯腰去拿鞋——半晌后,白庄已经穿戴整齐,见他还坐在床边,奇怪地道:“怎么了?”
洛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掩去内心的尴尬,小声道:“够不着鞋。”
白庄定晴一看,这客栈的床本就做得高大,洛云又坐得往里,压着肚子去够昨晚不小心被踢到床下的鞋子,自然是够不着的。
见白庄一脸不自然的表情,知是憋着笑了,洛云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往床外坐了坐,低下头去够那鞋。不想太过往外,用力之下失了平衡,整个人往前倒去,正好扑进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白庄怀里。
白庄把洛云摆回床上,猿臂一舒,便把床下的鞋子给勾了出来,为洛云穿上,见他一脸走神的表情,便拍了拍他的脸,道:“想什么?”
洛云抿紧了唇,半晌后才道:“我拖累了你。”
“那不如说我们的孩子拖累了你。”
白庄不以为意地把他拉到桌边,拿过梳子麻利地为他扎好发髻。
这段时间以来四人都住客栈,元梅不适合在人来人往的场面进出男人房间,王二根不会侍候人,洛云身体不便,白庄便学着一手包办,从梳头到穿衣再到洗澡,每一件事都要亲历亲为。以前虽然是照顾,但这些琐碎之事却未做过,现下一一做来,也毫无怨言。
洛云嘴上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有些怀疑起自己这次跟来的决定,若真如罗浩所说,白庄本可逃出生天,却被他拖累,那未免太过遗憾。
白庄哪不知他心中所想,梳完头便坐下,道:“这次应是师父。”
洛云盯着白庄的眼睛,道:“为何?”
“夏星不会假冒师父。”白庄沉吟片刻,道,“虽然他甘愿做了朝廷走狗,却不会假冒师父来抓我,他上次杭州时不会,这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