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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庄的杀意已经盈满马车,昊珞却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幽幽地道:“你若是杀我,明天孙家的人就会追上来,到时候你们恐怕是百口莫辩,再难前进一步。”
洛云喝道:“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昊珞一脸无辜,“就是刚才托了一个镖师返回金陵替我给孙家传个信,让他们来接我。”
元梅一听这话,又惊又怒:“别听他胡说,少爷!我一直看着他呢,没出去过,也没人进来!”
昊珞打了个呵欠:“你尽可以不信,随便你。”
白庄一跃上前,扣住昊珞手腕命脉,一探之下发现他确实没有武功,但这种情况下,他却不慌不忙,忍着痛楚笑嘻嘻地道:“若是真要杀我,还请留个全尸,也好让孙家辨认。”
昊珞这般说,白庄倒犹豫起来,正打算再行逼问时,马车外一阵喧哗。他不及多想,往阴暗处一躲,洛云也赶紧直起身,挡在他面前,才稍坐稳,门外已传来镖师敲门的声音,打开后,镖队领头的正站在车外,道:“东家!”
洛云问:“何事?”
镖师的大嗓门响起:“杭州出事了,城防不好过,您看我们是维持原路不变还是绕路?”
俩人原本的计划是路过杭州,老掌门确定无事之后便与镖队分开南下,此时这计划已经行不通,报上太守之后,说不定整个杭州城都会戒严,如非必要,他们这队可疑人物根本不应该去。
可是,此刻白庄的心情洛云也理解,怎样也要回去看一眼,哪怕是怀着渺茫的希望。
“没事,维持原路。”
洛云急匆匆地关上门,昊珞却突然扬声道:“昊珞请镖师大哥通告一下金陵孙家!”
白庄从洛云身后扑出想要阻止,却已晚了一步,车外的镖师停了脚步,语带惊讶地道:“是孙家的昊先生吗?”
昊珞被掐着脖子,面红耳赤地与白庄对着眼,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俩人凶狠地对视片刻,车外镖师又追问了几句,最终白庄还是放了手,昊珞顺了下气,凑到马车窗旁露出脸,道:“嗯,我返乡路过此地,遇上旧友,所以打算与你们顺路一起走几日,镖师大哥不介意吧?”
“不介意!”车外的镖师颇为惊喜,一迭声地说了几句好话,才在昊珞的暗示下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有不少镖师过来打招呼,一时间马车成了整个队伍的焦点。
等一切终于平静下来后,昊珞才笑眯眯地转头对浑身散发着杀意的白庄道:“看,这下孙家是真知道我在这儿了,你准备怎么办?”
白庄没有再说什么,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洛云看着昊珞许久,仍旧猜测着他的身份。
昊珞笑得更温柔:“一下子就看出你们根本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若是我,就把外面的镖师屠尽,再抛尸荒野,便能保守秘密,也不用受制于我了。你们哪,还是心太软。”
白庄面沉如水,半晌沉默后轻声道:“你到底是谁?”
“你们在金陵呆了这些日子,都没有打听下孙家吗?”昊珞把脚翘到椅子上,虽然身穿儒衫,却是一付地痞流氓模样,“孙家有三个孙子,都是地方一霸,连他们的爷爷都不服。有一日,来了个书生,自荐师席。金陵人都在打赌这先生能当多久,没想到他一当就是三年,把三个孙子治得服服帖帖的。不仅如此,他还救治孤苦,略通医理,给贫苦人家写信……总之,这就是个好人,活菩萨。”
洛云冷笑:“这人是谁?”
“不才正是在下。”昊珞笑得眼弯弯,“我的名字如今在金陵也算是如雷贯耳,看你们一付没反应的样子就知道是外来的。先前你们若是直接下手,我可就真要曝尸荒野了。”
“你一直在等镖师来?”沉吟片刻,白庄道。
“不错,武眷门出事,镖师肯定要来请示路线。” 一边说,昊珞一边还作西子捧心般,“这丫头看得太紧,唉,生得如此美,怎的如此死心眼,我说了那么多好话,把你夸得像一朵花儿般,你都不准我掀一下帘子,真是伤了我的心哪。”
白庄和洛云对视一眼,都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这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自他醒后,可谓是步步设营,胆大心细,根本不是普通人。
“你们是不是在心底赞叹我不是个普通人?”昊珞又笑了,“嗯,我也觉得我不是个普通人。”
洛云:“……”
白庄:“……”
元梅:“少爷,我能揍他吗?”
昊珞一听脸色就变了,叹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姐何必呢?呀呀,别动手,你不动手我就告诉你我怎么看出你们身份的!”
洛云奇道:“你不是讲了?”
“傻呀你。”昊珞点了点洛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话你也信?”
洛云这下是真好奇了:“那你怎知,异宝会上,我们做了什么?”
昊珞斜着眼睛:“你仔细想想我说了什么?”
洛云一怔,回忆想来,蓦地发现昊珞确实没有讲出什么具体的事,只说白庄在异宝会上大放光彩,若是当时在场,应是讲“洛云击败应墨”才对。
“你又是,怎知我们,被偷袭的?”
昊珞笑着指了指自己:“我是孙家先生,也是孙材的师爷,孙家就是为了你们的事叫我回来的。不过,我确实不认识你们。”
洛云顿时有种被人阴了的感觉,皱了皱眉,道:“怎样认的?”
“很简单啊。”
昊珞手指换了方向,几人顺着那手指方向看过去,只见阴阳剑正好好地躺在那儿。
洛云:“……”
元梅:“少爷,我能动手了吗?”
白庄:“别打脸。”
黑夜里,马车中蓦然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令镖师们交头接耳了好一阵。
车内,昊珞捂着裆部哀嚎:“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如此绝情!”
白庄和洛云同时冷哼一声,马车里冷如室外。
“别这样嘛。”昊珞喘了几口气,拭去眼角的泪花,笑道,“我知道你们下不去手杀掉外面的镖师,我不也没叫孙家的人来吗?这样吧,我看你们也遇到了麻烦,不如我替你们解决麻烦,这样你们就要带着我了,也好安你们的心,如何?”
洛云冷笑:“不怕被杀?”
“唉,等你们知道了我的好,到时候就不忍心杀我了。”昊珞长叹一声,一付怀才不遇的惆怅表情,“光有武力是不行的,有时候,做事得带脑子。像我当初,一见那小子横眉竖眼的……”
“少爷,我能再揍吗?”
“别打死。”
“啊,别踹裆!”
似是故人来
武眷门的消息传来后,镖队在张林的催促下加快了脚程,错过宿头也无所谓,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杭州赶。镖师已经发过几次怒,认为这样太不安全,还是拗不过东家的固执。
金陵往杭州其实路程并不长,但镖队人员众多,又带着大量行李,行动迟缓。白庄很想独身上路,又不放心把洛云一个人留在后面,嘴上不说,眉眼间的焦急便多了起来。
洛云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有些黯然,觉得自己成了拖累,不过这般自怨自艾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此时,他只想着怎样能打破局面,从金陵以来,他们一直被动的防御,实在太过憋气。
今日又是未有午休,镖师们怨气冲天,傍晚一定要宿在村落,再不肯漏夜赶路。宿了小村后,白庄便去四周巡视,一来避开镖队的人,二来也是防范于未然。洛云则往村头走去,没多远,就看见昊珞正在拍元梅马屁。
这些天,昊珞与镖师们迅速热络起来,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就没有他接不上的话,那些江湖趣闻从他口听来,比说书先生的传奇还有趣。这不是破万卷书可以得来的满腹经纶,惟有行万里路才会有如此见识,一个不会武的书生,行万里路而安然无恙,本身已经代表着实力。
洛云努力改变态度,试着对昊珞稍微假以“颜色”:“昊先生。”
昊珞转过头来,看了洛云片刻,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小东家呀,你是不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