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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门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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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范理阳先生可在?”那汉子一个长揖,神情谦恭。
  姜献丰瞅着面熟,却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汉子笑道:“这位大哥,莫非不记得节前在云岗石窟相遇么?”姜献丰恍然大悟。范理阳闻声进来,那汉子又是一捐道:“我家小姐有请,不知范先生有没有空儿?”
  贺云鹏一脸茫然,姜献丰一边拉了他悄声笑道:“理阳兄弟桃花满面,想是艳福来了。”范理阳脸一红,喃喃道:“真对不住,连日忙乱,我竟将这事儿忘了干净,姜大哥,云鹏兄弟,我去去就来。”
  那汉子笑道:“我们已备了骄来,请!”
  二人抬骄晃晃悠悠地沿大街逶迤而去,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儿。隔了小窗,范理阳无心打量着两边景物,心下却是按捺不住地狂跳。那个轻盈靓丽的人影儿数番在眼前忽闪,玉媚,玉媚,嘴里不断轻念,竟觉得这骄里都抹了那甜香味,忍不住闭了眼深深吸一口。睁开眼一打量,发觉走得急,忘了换件干净衣服,油污斑斑点点,不成个样子,忙悄悄吐了唾沫星揉得几揉,却越发污浊不堪。正自懊丧不已,那骄却停了。
  范理阳走出来,却见骄子却停在一家名为“福利堂”的绸缎铺前。
  “这是哪里?”范理阳问道。那后生笑道:“这是我们老东家一处铺子,里边请。”
  范理阳愣怔着随了那人上得铺来,沿柜后开得侧门进了里院,却是一处小四合院儿。对过三间正房,两边各是三间厢房。正房门吱呀开了,却见门后闪出一个人影来,却是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孩儿。
  正自诧异,后生道:“春燕,范先生来了。”那叫作春燕的女孩开了一扇门,笑道:“范先生且进来吧。”范理阳懵懵懂懂地进了正房,身后的门便吱呀一声关了。
  房间内当地摆了一张桌子,桌边立了一组长柜,右边是一袭大炕,那炕沿边上跨坐的正是彭玉媚。
  范理阳示觉心里咚咚地不住跳动,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立当地。偷眼看去,此时方才看清彭玉媚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上身穿一件淡紫绸挎肩儿小对襟坎套,下身着一条银白料儿双扣束腰罗裙儿,脚踏一双灰面帮分别绣着两朵杏花荷花样的小巧鞋,一条细长的辨子拂过肩头来,轻轻垂在胸前,那眼神却是灵活至极。
  “彭小姐,实在对不住,我原答应你的却是忘了。”范理阳寻着词儿打破了这沉寂。彭玉媚下了炕,道:“我原也没指望你能来,整个大同府现下谁不认识范先生啊?我原不过想讨你几个字,后来却听我爹请你写字,三个字三百两银子,却是不要。你说,我这小女子想请范先生在扇面上写上几个字,我得准备多少银子?”
  范理阳一抬头,见彭玉媚歪了头睁一双大眼睛笑盈盈地瞅他,忙低了头,倒弄得脸瞬间通红,忙道:“是彭老东家高抬我了,若彭小姐不嫌弃,我范理阳不胜荣幸,只怕我那几个拙字倒污了小姐的扇面,拿出去让人笑话。”彭玉媚笑道:“那是说,你也不问我要银子了?”范理阳道:“彭小姐有些笑话我了。”彭玉媚道:“你等着。”便转了身从炕上的一个包裹里取出一把扇子,递给范理阳道:“给,就是这把,我却什么字也不要,就将我的名字写了。”
  范理阳接过来,顿时觉得这扇子份量极沉,即知绝非一把普通扇子,轻轻打开,翻过来折过去地看个不住。
  “范先生没见过?这是我爹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爹的,他给了我,他说这扇子极是名贵,这扇是用紫檀中最名贵的小叶檀,扇边则是用紫檀、黄花梨木、黄杨木拼接面成的,这扇头儿镶得却是牛骨,便显得沉了。”彭玉媚道。
  范理阳摇摇头,在手中掂了掂,又交了彭玉媚手中,道:“彭小姐收回吧,我不敢提这字。”彭玉媚奇道:“为的什么?”范理阳道:“我虽不识这扇子来历,却知名贵,好端端的涂几个不成样的字,岂不把扇子也毁了么?”彭玉媚努努嘴,道:“我却不怕,我只央你写了我名字儿,又不轻易用,我自藏了又不卖。我就希罕你的字儿,不想你却这般小气,不提也罢。”说着竟作势坐了炕沿上,不吭气了。
  范理阳急道:“彭小姐千万不要生气,你却不怕污了你的宝贝儿,我怕的什么。拿笔墨来!”彭玉媚这才换了笑脸儿,起身取来笔墨,边磨边道:“自那日你为我爹提了那匾后,我爹便时常夸你不住,我为提这几个字,偷偷在你饭庄门边几次,你知道么?我今总是拿了主意来此,原是我爹喝的多了些,我才敢,要叫我爹知道了我偷偷跑出来让一个不相识的男人提字,不招顿骂才日怪!”
  范理阳听得激动异常,握笔的手竟微微有些发颤。彭玉媚笑道:“你却要稳住神了再写,切莫给弄个黑污儿出来,传出去,让人笑话天延村范理阳的字写得不过如此,再往后,谁还敢找你题字?”范理阳定了定心,拿捏稳了,道:“彭小姐,我给你写两句诗吧,底下写了你的名字,如何?”彭玉媚道:“什么诗,快些写来。”
  范理阳打开扇面儿,提笔便写,一会工功夫写好,用嘴吹吹。
  彭玉媚看着轻轻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诗是你写得么?”神色间竟是充满了羡慕不已的柔情。
  范理阳摇摇头道:“这是唐朝元稹的《离思五首》中的其四首。”彭玉媚道:“这诗却是什么意思?”范理阳道:“意思儿就是说经历过无比深广的沧海的人,别处的水再也难已成了水,除了看过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了。”
  范理阳知道,这首诗的深意却是延伸了相思的感情,除了所念所想所钟爱着的女孩,再也不会有使我动情的女子了。他之所以没把余下两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写上,就是没敢把这层蒙蒙胧胧的热情透得出来,生怕彭玉媚一生气,再不理他。
  彭玉媚总是读过些诗书的女孩,却不知她是否猜出这其中之深意,那脸却是蓦地红了。范理阳怜惜地看着她,愈发觉得那模样似鞋面上的杏花荷花般清纯娇美,竟是看得痴了。
  “这诗应是四句吧?你咋只写了两句来,余下两句是什么,你念来我且听听。”彭玉媚问道。
  范理阳道:“彭小姐既题这扇面儿,一般诗句自是不能相配。也是这诗,我倒觉得蕴道深厚,回味无穷,原是四句,不过余下两句却平淡无奇,权只取其全诗之骨,才有味。”彭玉媚唔了声,却待要问,突地叫道:“看,你手上!”范理阳这才发现右手上的笔滴了两滴在左手腕上,黑污污甚是显眼。正要寻些东西擦了,彭玉媚已掏出一条小手绢来,道:“我给你擦,你且不要动。”范理阳阻道:“使不得,倒污了小姐手绢了。”彭玉媚笑道:“这怕的什么。”说着竟将手绢儿在他手腕上擦了,一股幽幽的香味儿直冲入范理阳脑海中,盯着那一头秀发儿,任由她擦抹。
  “小姐,前头掌柜回来了,快些回去吧!”院外,春燕叫道。
  彭玉媚连忙答应道:“春燕,等等,我就出去。你先擦,我得赶紧收拾收拾。”彭玉媚将手绢递了范理阳,急急收起扇儿,包进炕上的包裹里,道:“你先出去,我一会走。”范理阳不言声将手绢藏了怀里,有些不舍,道:“彭小姐,我却去哪里见你?”彭玉媚红着脸道:“到时,我自叫春燕找你。”说着,便立催他。
  出得门来,迎面拉了春燕。春燕笑道:“范先生,字题好了么?”范理阳点点头,拉了她道:“春燕妹子,我再如何见得你家小姐?”春燕摇摇头,道:“我却不知,你须问我家小姐,她愿意见你自会让人找你。”见范理阳一脸失望,又悄声笑道:“范先生,我老爷家后院正是我家小姐的绣房,与西大街胡同不只隔一堵墙么!”
  范理阳噢了一声,顿时心花怒放。正要走时,又被春燕一把扯了,道:“可别对我家小姐说是我告了你。”范理阳连连答应道:“你且放了心去。”
  出得门来,看那天气,蓝盈盈的一尘不染,大朵大朵的云块凝了团状悠悠地飘浮当空。已是暮秋,天色虽有些凉意,却是清爽之极。
  回到饭庄,范理阳一头钻了炕上被子里,连鞋也没脱,掏出手绢来放在鼻子底下不住地吸,丝丝香味儿扰得范理阳心痒痒的,眼前那个可人的影子竟是挥之不去,蒙胧中示觉一双柔苦无骨的小手轻轻掀了他的被角儿,突地一睁眼,却是范忠庭。
  “莫不是病了么?”范忠庭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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