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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丽面对姜雨澜的责备,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
“我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回头再跟你算帐。”
姜雨澜一边说,一边斜睇了罗南一眼。
说完,迳自拉着宋美丽走向她的座位,让宋美丽坐到她右手边的空位上。
罗南连续被三个人无视,尤其是两个明明熟悉的女人当他是空气,让好脾气的他也不由得有些暗恼。不过他可不会转身离去,相反的,不待宴客的人相请,他就一屁股坐在了一张空位上。
这桌宴席设的是圆桌,姜雨澜坐在东面,右手边是宋美丽,左手边是一名脸带书生气的儒雅青年,姜雨澜称呼他为“天鸣”“天鸣”的左手边是任歌,再往左依次是杏发艳妇、胡清烟,以及一名嘴唇上留有短须的清俊男子。
本来清俊男子挨着姜雨澜坐,但见姜雨澜将宋美丽拉到身边,只好往右移开一个位置,与胡清烟接近。
因为餐桌是九人座圆桌,只有杏发艳妇和胡清烟之间还有两个位置,加上罗南存心想气对他视而不见的胡清烟,所以便选了靠近她的位置坐下。
见到罗南这么厚脸皮,姜雨澜忍不住丢过来一个白眼。与姜雨澜相比,胡清烟似乎沉稳得多,她面临干扰却面无表情,只是在桌下微微甩动了一下穿着高跟鞋的右脚,像是母马在做踹蹄子前的预备动作。
“这位是雨澜,你是不是该给大家做一下介绍,宋小姐来晚,有两位还不认识呢!”
宴席陷入短暂的沉默,因为感觉到气氛异样,为防冷场,姜雨澜身边的那名儒雅青年连忙打破沉默。
姜雨澜缓缓地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微微低头理了理耳边的几丝散发,似乎借此抒发自己的不情愿,如此过了数秒后,她才忽然扬起头,微笑了一下,开始介绍。
介绍很简略,只是大概说了一下名字、职业以及简单的人际关系。
儒雅青年叫华天鸣,掌管了一间建筑集团公司,是姜雨澜的未婚夫。
清俊男子叫范旅,曾经是一名知名的演员,眼下的身份则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总。他和胡清烟曾是同一家演艺公司的艺人,因此相熟。
杏发艳妇叫萨拉… 特拉梅尔,来自挪威,在欧洲是一位还算有名气的画家,她是任歌最近刚刚认识的朋友。
宋美丽人际圈子广,这样介绍下来,真正不认识的只有艳妇画家萨拉特拉梅尔,而对罗南来说,华天鸣、范旅和萨拉?特拉梅尔都是陌生人。不过,后两者并非完全陌生,曾听人提起过,范旅是汪路遥的初恋情人兼第一任丈夫,萨拉。
特拉梅尔是朱吉洋追求过的对象。
不知有意无意,姜雨澜最后介绍的是罗南,并开始话里带刺:“这位是罗南先生,他是一位工程师,别看他是一位美国人,汉语说得比中国人还好,所以他在中国活得很惬意。”
“谢谢了,再惬意也比不上姜小姐舌灿莲花、一呼百应,吃顿晚餐也有这么多大人物相陪。”
罗南同样语带讥讽的回应,他可没有“吃人的嘴软”的觉悟。
“罗南先生与雨澜是不是有些误会?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华天鸣温和一笑,打圆场道。
“看起来不只误会这么简单啊!”
任歌有些幸灾乐祸,语气更是暧昧十足,不啻于在暗示姜雨澜和罗南有一腿。
“任歌,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华天鸣脸上飘起一层乌云,沉声道。
“我乱说了?没有啊!其实我想说,这位罗南老先生我是认识的,他对女人一向很绅±,即使有跟别人的女人上床的机会,都会一拖再拖,实在不得已才会爬上床去。所以,呵呵天鸣,我想说的是姜小姐与罗南先生肯定不会因私人关系发生误会,肯定是因为公事。”
“任大公子,今天我请你吃饭,可不是请你来说书。”
姜雨澜听任歌愈说愈离谱,也忍不住发言冷斥。
“好,我不说。我只做陪客,总行了吧?”
任歌半举双手,做投降状地道。
“不过,雨澜,如果你可以给一个外国老头机会,那可不能厚此薄彼,记得也关照一下我,怎么说我也是有力替补之一,每逢情人节、妇女节都会给你送花。”
“差不多够了,任歌,你是不是想说到大家都吃不下饭才甘心?你也不看看场合和你的身份。”
华天鸣冷声道。
“大家都是朋友,不要伤和气,来盛豪是为了享受美食,可不是来斗气的。来来来,大家干一杯,一杯泯恩仇。”
清俊男子范旅忽然站起来,劝道。
“范总,不必紧张,我和天鸣、雨澜从小就认识,平常就拿吵嘴当娱乐,没什么大不了。”
任歌意态懒散地道,看样子根本没把范旅放在眼里。
“范总,你坐下吧!有他在,这桌宴席吃不安稳。”
华天鸣摇了摇头,话到此一顿,转头又对姜雨澜道:“雨澜,要不我和任歌先走?我们在这里,你和范总的生意根本没法谈,还会让在座其他朋友难堪。”
“不用,坐着吧!”
姜雨澜冷脸道。
“人是我请的,要送客我来送就可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别人制造难堪。”
“怎么看就像三角恋?”
罗南看着两男一女旁若无人的对话,忍不住咕哝道。
姜雨澜的耳朵倒也灵敏,罗南一动嘴,她就像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一样,嗤鼻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罗南闻言耸肩道:“我本来就不是哑巴。看来蹭饭就得受气,这饭没法子吃了。”
说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姜雨澜微微一愕,她没想到只是给老混蛋一点脸色看,他就这么大脾气。
“中途退席不觉得失礼吗?”
知道无法正面挽留,姜雨澜只好另辟蹊径,责备道。
“这桌饭又不是为了请我,再说菜还没上,有什么失礼可言?”
罗南一摊手,反问道。
“的确算不得失礼,明明不欢迎,何必要留人呢?雨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任歌也站起来,他竟然给罗南帮腔。
姜雨澜立即被气得玉面煞白,她一向不喜欢与人拌嘴,但面对一老一少两个讨厌的家伙沆瀣一气,还是忍无可忍,道:“看来任大公子跟罗南先生交情匪浅啊!罗南来中国没多久,能交上你这个朋友,运气不错。不知你们是酒桌上的交情,还是牌桌上的交情,又或者是玩龌龊游戏玩出来的交情?”
“雨澜,你的消息果然够灵通。”
任歌拍手笑道。
“谢谢赞美,不过拿女人当赌注的游戏,小心玩多了折寿。”
姜雨澜讥讽道。
“是吗?那你知道我拿过哪些女人当赌注吗?”
任歌笑呵呵地问。
“不知道,我也没兴趣打听。”
“你应该打听一下,要不问天鸣也可以,那样你就会知道当初为什么一伙人腻在你身边,到最后只剩下他了。”
任歌语带深意地道。
“看来又是赌。”
罗南故作恍然道。
“我没违背当初的誓言,我可什么也没说。”
任歌举手向着华天鸣,幸灾乐祸地道。
华天鸣脸色平静,没有辩解,看上去似乎问心无愧。
“都坐下吧,这里是餐厅,不是吵架的地方,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拌嘴,太没有气概了,如果不爽,用酒来解决。”
宋美丽忍耐了很久,终于看不过去,开口为姜雨澜助阵。
罗南闻言不禁瞪了这个“叛徒”一眼。
宋美鹿吐了吐舌头,露出歉疚的表情。
罗南只能咂咂嘴,摇摇头,又重新坐了下来。
“宋小姐真是能说善道,好吧,听你的,喝酒。大家先干三杯。”
看罗南坐下,任歌也从善如流,走回自己的座位,不过他没有坐下来,反而示意侍者开始上菜,然始大肆派酒,酒是五十三度的茅台。
盛豪用的酒具很别致,是一只只精致的骨瓷小碗,任歌让侍者拿来十六只酒碗,然后打开三瓶茅台,一口气将十六只酒碗全部倒上。
“不要客气了,都来吧,男人三碗、女人一碗,先垫垫底吧!”
任歌说完,侍者便开始给每人端上酒碗。
四个女人:姜雨澜、宋美丽、胡清烟和萨拉?特拉梅尔。每人一碗酒,还不在话下,所以女人们看到什么异样的表情。
四个男人:华天鸣、任歌、罗南和范旅。每人三碗则不是小数目,超过半斤的高酒精浓度白酒一口气喝下去,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看到三只酒碗,有人就忍不住露出苦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