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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认识思想自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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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3自我认识

定不能改变——不知道在我的书里我能否提供这种感觉。 我用全部生命寻找真理,我从一开始就寻找它。 真理在我的精神道路之前就存在着(a

priori)。

存在着颠扑不破的真理,但它不像世界,也不像存在于世界之中所有的东西。 它应当揭示出来,并呈现人形。 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大约要回忆起我的许许多多的罪过、弱点和堕落,但是我将可能幸福地回忆起:我属于“渴望真理的人”。这是与我有关的无上幸福的诫律中唯一的一条。需要补充一点,我面向的不是明天的日子,而是未来的世纪,理解我的思想的前提是改变意识的结构。 这种可能性存在于完全不是学者的年轻人中,但不存在于著名的学者和作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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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沉重的年代(1940—1946年的补充)

我的自传中断了,它需要补充,这种补充有很大的意义。在这些沉重的年代里(1940—1946)发生了很多意义重大的外部和内部的事件。 由于经历了痛苦状态而使我的很多感受深化了,我最深的怀疑体验是宗教深处的产物。 这样的领域(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所发生的事件,从一开始,它的起源就是不清楚的和黑暗的。 这对所有的民族,所有的人们,这个地球上所有的居民都是十分巨大的震动。 我一直等待着新而又新的灾难,不相信世界的未来。 我们进入残酷——灾祸时代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感到意外。 警笛和轰炸的时代开始了,对轰炸我是冷漠的,没有体验到任何的可怕。 夜里,当听到非常近的轰炸声时,我转到另一个方向并堵上耳朵。 我并不走下地窖。当天空很晴朗时,我观看空战的壮美景色。所有这些都是在德国人进入法国之前的事。 以后又面临着两件非常重要的事件:德国包围法国和德国对俄罗斯的战争。 这不仅是外在的事件,而且是对精神生活有着影响的内在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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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自我认识

1940年6月我们离开巴黎,来到阿尔卡雄的皮瓦,和我们一起走的有穆利,我们不想在德国人的统治下生活,但这是幻想。 我们到达皮瓦后又过了一些日子,比在巴黎更多的德国军队出现在皮瓦。 皮瓦是个美妙的地方,那里把松树林与大海结合起来,空气令人陶醉,对人十分有益。 然而我不知道有什么比被占领更令人难以忍受的了,这是对人的尊严的侮辱。 我们丝毫没有受到强制,而是完全平静地在森林中不大的别墅过了3个月。 在阿尔卡雄生活着一些俄国的朋友。 当时美国更加紧地邀请我,我拒绝到美国去。 但是,我不能平静地看到德国军服,它使我发抖。 当时,反俄战争还没有进行。我用全部时间写我的哲学自传。当我于10月初回到家中的时候,很快就感到自己的地位不是安全的,我写过反对希特勒主义、民族—社会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文章,他们知道我是思想上的反对者。 开始了对俄国人的拘捕,在俄国人的圈子里有些难以相处的人是希特勒和德国人的拥护者。 当反俄战争开始时,情况更加紧张起来。 德国人侵入俄罗斯土地深深地震动了我。 我的俄罗斯遭到死亡的威胁,她可能被肢解和被奴役。 德国人占领了乌克兰,到达了高加索,在被占领的俄国部分,他们的举止如野兽一般,他们对待俄国人就如同对待劣等民族一样。 了解这一点非常重要,可以思考德国人战胜了什么。 我一直相信俄罗斯是不可战胜的。 但是对于俄罗斯受到危险的体验也是非常痛苦的。 我感到自己与红军的成就溶在一起,我把人们区分为希望俄国胜利的和希望德国胜利的两种,我不同第二种范畴的人们交往,认为他们是变节者。 在巴黎的俄国人中有亲德分子,他们期待希特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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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年代(1949—1946年的补充153

从布尔什维克手中解放俄国。 这引起我深深的反感。 从192年被驱逐的时候起,我一直认为苏维埃的国际目标和武装干涉者的国际目标都是违法的。 我任何时候也不崇尚暴力。 但是,当暴力表现为红军保卫俄罗斯时,我认为是符合天意的。我相信伟大的俄罗斯人民。 在巴黎是很艰难的,我的朋友开始受到拘捕,一些朋友由于政治的原因被驱往德国,在非常凄惨的环境中死去,盖世太保的代表一次也没有到我这里来,也没查问我的活动的性质。 某些直接反对我的指控者不能提供证据。 但在瑞士报纸上登出了我的被捕的消息。 过了一些日子出现了盖世太保的代表,像往常一样,是两个人,他们要了解为什么出现关于我被捕的传闻。我用德语同他们交谈,这是为了简便。 他们告诉我,从柏林来了质问:报纸上关于拘捕如此著名的和珍贵的(在德国的)哲学家比如别尔嘉耶夫的消息,意味着什么?按盖世太保代表的话说,这引起了惊慌,当然这是被大大夸张了的说法。 但是我自己不止一次地提出问题:为什么我没有被捕,尤其是当拘捕是很草率、没有充分的根据的时候?我一直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 当人们夸大我的知名度和我的意义的时候,我很不喜欢,那种自大感觉与我格格不入。 但是,我在欧洲和身国,特别是在德国的大的知名度是原因之一。 在没有重要理由的情况下拘捕我被认为是不利的。 我开玩笑地说,这表现了德国人对哲学的尊重。 后来我又说,在民族—社会主义者的高层中有人自认为是我(作为哲学家)的敬仰者,他不准许拘捕我。 在这些可怕的年代里,我不可能有任何外在的积极性。 我呆在自己的家里,偶尔到巴黎去,在被认作危险地方的巴黎咖啡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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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自我认识

我一般是不回忆过去的。 在20年中我可能到咖啡馆去过三次。 按自己的特点来说,我仿佛是个封建主,住在自己的有升降桥的城堡里。 对发起任何事情,尽管与德国人的联系很松,我一概拒绝参与。 因此,我不能作报告和演讲,我用这些时间集中精力于写作,进行哲学创造。 但是在我家里星期天还是集中了具有爱国主义情绪的俄国人,有时甚至作报告。我们的家是爱国主义感情的中心之一。也常有法国人参加。在被占领的年代,有意思的集会是在莫列举行的主要讨论神秘主义和精神问题的集会。 我作了两次报告:关于弥赛亚说和关于尼采的宗教悲剧。 除了在莫列家里的集会外,还有在达维小姐那里举行的集会,她是很有学问很有才能的女人,我们的新朋友。 这是致力于精神探索的学习班,在那里我就以下题目作了一些演讲:“弥赛亚思想和历史问题”。这主要是左派天主教徒的学习班,但是有新教徒、东正教徒和自由的探索者参加。达维还在巴黎的富丽堂皇的庄园里举行集会,第一次集会只是讨论我在法国出版的书《精神与现实》。

在这次会上我与某些天主教徒,特别是马赛尔(他认为我是无政府主义者)

存在着思想冲突。在这些年里我认识了罗曼。 罗兰,他有一个俄国妻子。 在罗曼。 罗兰身上我感到道义上的个性的重要意义。 他对苏俄和对俄国共产主义的好感并不意味着对唯物主义的好感。 相反,他是唯灵论派。 他带着很大的好感读我的书《精神与现实》,并且对于我的书中论佩吉部分写了很好的评论,他在我关于客体化的思想中发现了与佩吉的某些同源关系,尽管他只部分地相信这种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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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年代(1949—1946年的补充353

G这些年代是艰难的与痛苦的,这不仅是外在的,而且是内在的。 这是内在的精神斗争、矛盾、怀疑探询的时代。 我已经说过,按自己的素质说,我完全不是怀疑论者,对我而言,体验怀疑完全是特殊情况,而且怀疑具有道义上的而不是知识性的性质。 我不想在我这里出现简单地否定上帝存在的时刻,但是存在这样的时刻,那时我排斥上帝;存在那样的痛苦的时刻,那时在头脑中出现的上帝可能是恶的,而不是善的,是比我、比罪孽深重的人还要恶的。 这些沉重的思想含有正统的神学理论、关于赎罪的审判学说、关于地狱的学说和很多其他的学说。 我在非创造性的自由的思想中找到了结论,但是并不想承认它。 永恒的宗教问题以完全新而又新的方式对我提了出来,我经历了与全部官方的正统学说相冲突的时刻,不过,这对我并不是新的事情,有时,我感到,比起那在一般意义上的基督教来说,我更信奉其他的宗教。然而,如果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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