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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招待之理。”
“不麻烦了……我中午还得回趟公司……”闻嘉言下意识就想拒绝,可一时又找不到什麽无懈可击的理由。
“回去得大半个小时吧,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吃完饭再回去也是一样。跑来跑去的多消耗体力。你们苏总那儿不方便的话我去跟她解释。”
“不是……我……”闻嘉言急了,怎麽每次一到这个人面前,他连话都不会说了,“我跟人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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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收拾东西的动作突地一顿,不知想到什麽,眼睛里的亮光慢慢黯淡下来。他装作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笑了声,“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闻助理是个大忙人。”
那个笑容看在闻嘉言眼里说不出的刺眼,他张了张嘴,差点就有股冲动想把心中的疑问和挣扎全部托盘而出。可他终究是按捺住了那股不合时宜的冲动。
“实在不好意思,蒋总,下次您过来,我们一定盛情款待。”
蒋季泽不说话,只是看著他,缓缓笑道,“你跟我说话,一定要这麽客套吗?”那个笑容竟然有几分惨然的意味。
闻嘉言抿了抿嘴,垂头道,“蒋总,我该告辞了。”
再不敢看男人脸上的神情,闻嘉言礼节性地鞠了个躬,然後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门。
踏下最後一节阶梯的时候,闻嘉言一直稳健的脚步趔趄了一下。也许是外面的阳光太刺眼,晃得他眼花,又或许是低血糖的缘故。他把公文包夹在腋下,走到最近的公车站,在等候的座椅上坐下来。秋日高远的阳光从香樟树细密枝叶的缝隙间洒落,拂过他的脸,懒洋洋的暖意。有步伐匆忙的学生模样的男孩经过,年轻的脸上是要去见心上人的期待和喜悦。四年前的他,大概也是这副神情吧……只是那种少年纯粹的心境,如今却再也回不来了……
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点开看,尼克发来的,问他怎麽不在公司,中午要去哪里吃饭。他拨了个电话过去,解释了不在公司的原因,又说不好意思,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不如明天请你吃饭。尼克倒也没有怨言,欣然地报了一家餐馆的名字。挂了电话,才想起忘记给程雅买结婚礼物,刚走到停车的树荫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陆老师?”接起电话,才发现竟然是很久都没联系过的陆谨。
那头不知说了什麽,闻嘉言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原来陆谨和他家那位上个月底正式在法国注册结婚了,而且也都得到了两家人的认可。闻嘉言自然是忙不迭地恭喜。陆谨又问他有没有空去他们两人的新家玩,闻嘉言第一反应是委婉地拒绝,快到年底,正是公司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得参与。可又想到那个巨石一样压在他胸口的谜团,想到陆谨很有可能早就知晓一切,闻嘉言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无论四年前的真相是什麽,他都无所谓了。反正他早就过了那个为点小情小爱就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年纪了,不是吗。
“嘉言,你来了”
成为新娘的这一天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这句话果然不假。站在教堂前的草坪上的程雅一袭典雅的白色曳地婚纱,明豔得让人不敢直视。她嘴角噙著抹微笑,穿过重重宾客的包围,嫋嫋娜娜地向他走来。
“好看麽?”她像个急於炫耀新买的公主裙的小女孩一般,俏皮地提著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闻嘉言点了点头,眼睛里笑意了然。他以为程雅不会注意到他,毕竟他进教堂时是坐在很靠後的位置,而且他本来打算送完礼物就偷偷走人的。她今天一定疲於应付宾客,他不想再给她添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招呼也不打,就这麽偷偷走人啊?”程雅却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
闻嘉言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望向远处正被满脸热情的中国亲戚们围在教堂门口满脸窘迫又努力讨好的Peter,笑道,“你嫁了个很不错的男人。”
程雅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是啊,他比你对我可热情多了。”语气里有怅然,更多的是坚定不移。
“你呢?现在过得怎麽样?”程雅带著笑意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眼睛含著不露痕迹的关切和担忧。
“我很好啊,一切都好”
程雅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嘉言,你过得不好。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闻嘉言,是个开朗爱笑的大男孩。可现在的你呢?你嘴边的笑,什麽时候到过眼睛里?也许是我不懂你经历过的那些东西,那些东西让你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可嘉言,人活在世上短短的几十年,有些事情,其实不用那麽跟自己过不去。我希望你能活得轻松、自由,遵循你自己的心,你明白吗?”
他以为自己把所有曾经的伤口都隐藏得很好,他变得冷静、圆滑,喜怒不形於色,完美地适应了这个成人世界的生存法则。然而程雅的一番话,却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那层美好的表象。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可这张假面戴了太久,久到都快和真正的他融为一体,又岂是程雅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嘉言,我很担心你。你拥有很多别人豔羡不已的东西,可你过得却并不比一无所有的时候快乐,对吗?”
直到开车回家,站在防盗门前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程雅的这句话还回荡在他耳边。哢哒,钥匙转动,房门被打开,他摸到墙壁的灯控。黑暗的房间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淹没,刺眼的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走到落地窗前,从二十九层的高楼俯瞰下去,城市的灯火璀璨得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快乐,不快乐,都是些抓不住的东西,如同虚空,捕风。只有这些,才是真实的,可以握在手上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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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我要六成熟,红酒冰冻一下,再来一碟鱼子酱。先这样,谢谢。”青年优雅的仪态和举止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即使对著面无表情的服务生他的语气也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
好的。两位请稍等,你们点的菜很快就到。”
服务生恭敬地鞠躬退下,顺手带上包厢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和喧嚣。闻嘉言松了衬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不解地看向对面的尼尔,“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地方。”
尼尔眯起新月般的眼睛,“虽然小资情调得过分了些,不过两个人吃饭来这里还是挺合适的。再请个小提琴家来演奏就更完美了。”
闻嘉言哑然失笑,“我怎麽听著这桥段有点狗血。”
尼尔哈哈笑了两声,“嘉言,你真有意思。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人把喜欢两个字挂在嘴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闻嘉言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也没有要去攀豪门富少的雄心壮志,自然不会把尼尔的话当真。何况苏琬棋既然能在尼尔面前推荐他,圈里比他更优秀相貌更好的人比比皆是,尼尔还能不清楚。会和他交往,大概也是因为不用顾忌两人间会有任何暧昧和尴尬的缘故吧。毕竟作为这个特殊群体的一份子,纯粹的同性友谊,就和异性恋间的异性友谊一样难以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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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嘉言没开公司的车来,他平时上下班都是坐地铁。两人用完晚餐,又去新开的一家美术馆逛了两个锺头,等尼尔送他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了。小区的花园里空无一人,月光静静地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尼尔和他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了一会儿,快到他住的那栋楼下时,身边始终沈默的青年忽然转过身来,郑重地看著他。
不知怎麽的,闻嘉言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心慌。
“嘉言,我能不能……亲你?”尼尔的眼睛很亮,在朦胧的夜色中,像黑曜石一样散发出夺人心神的光芒。
闻嘉言想後退,可身体却像被什麽定住了般,不能动弹半分。嘴唇半张,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因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人家世好,长相出众,待人接物更是让人赏心悦目。他有什麽理由挑剔?又有什麽理由拒绝?
青年只当他是默认,惊喜地凑过脸来,小心翼翼地按住他的後脑,吻上他的唇。没有深入的吻,只是辗转舔舐著他冰冷的唇瓣,似乎想用自己的热情将这个总是硬邦邦的男人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