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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宝贝张嘴结舌,彻底歇菜了。
毛茸茸的脑袋一点点耷拉下去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斗志全无,除了两边耳垂逐渐染上的各一抹可疑又可爱的浅浅粉色。
当然这一点程诺就好心地没戳破了,歪头想了想,程诺恍然大悟:“你今天来这里,其实不是为了见我,而是为了见秦深吧。真不巧,秦深前几天回家去了,等他一回来我就马上打电话通知你……”
“诶?他也回家了!?”陆宝贝没等程诺把话说完就急急出声打断,浸著浓浓的担忧之情:“那是不是他们家出什麽事了?那混蛋前几天也跟我说他要回家一趟,表情难看得要死比天塌了还阴沈,吓我一大跳!所、所以我才想来问问秦深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没、没想到……”他垮下一张俊脸,眼角眉梢的关心毫不掩饰。
程诺闻言一愣,随即苦笑,心想大概是秦真无法接受自己的哥哥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所以赶回去阻止了吧。
他倒没想到秦真现在不也正跟陆宝贝各种暧昧纠缠不清吗。
毕竟在他的世界观里,能不当同性恋就一定不要当同性恋。这个社会是很残忍的,再强大的个人也生活在一定的社会规则里。秦真自己栽了,不代表他愿意让他的哥哥,他的家人,也接受别人一辈子无处不在的流言蜚语,指指点点。
程诺出神地望著对面嘴巴一张一合不停自言自语碎碎念的陆宝贝,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秦真混蛋,一会儿又颇为委屈地埋怨秦真不把事情说清楚害他担心。
这模样似曾相识多麽熟悉,可不就是一年前的自己。
程诺无声地笑笑,眉眼温和彰显出一种过来人的理解从容:“宝宝,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这麽关心一个人,而你居然还不承认你喜欢他。”
“……”喜欢这个词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把陆宝贝炸得全身激烫猛然一震,骨子里的傲娇属性又让他下意识想跳脚炸毛,刚准备开口辩解──
一抬头,对上程诺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乍一看里边空无一物一望到底宛如一泓深邃平静的湖,然而看得久了人却会不受控制地被吸进去,仿佛头顶这片无边无际的天空。
它洞察一切,包容一切,也净化一切。只短短一刹的注视便让陆宝贝张嘴难开口,欲辨已忘言,那些企图骗人和自欺欺人的力气抽丝剥茧般从他上一秒还按捺不住的热切身体里,一点点消失殆尽。
他感到自己的可笑。在这双眼睛面前,他根本浑如赤裸,无所遁形。
陆宝贝慢慢地重新垂下了眼。
“……我、我不知道。”半晌,陆宝贝低低开口,声音沈沈的沙哑像粘了一喉咙胶著的泥浆,艰难地往外挤话:“我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挺有意思的。他虽然经常耍我,嗯……戏、戏弄我,但是……但是……他……他……我……”
“嗯,我懂的。”程诺体贴地没让陆宝贝再继续说下去,波澜不惊的语调拥有一种安抚人心让人平静的神奇力量:“没事,我都明白,我都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陆宝贝那让人捉急的别扭性子,而能让对方坦白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
程诺懂,是因为他也曾如此腼腆地难以启齿,开不了口。
越是真心,就越说不出那许多冠冕堂皇信手拈来的情话。
陆宝贝抬起头充满感激地看了程诺一眼,那巴巴的眼神让程诺莫名想到街边某只常常冲他摇尾吐舌的小狗狗,真可爱。
他好高兴,身边的每个人,都那麽幸福。
程诺转身拿钥匙开门,陆宝贝见状恍惚了下,沈默片刻缓缓地道:“程诺,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进你的家吗?”
开锁的手猛然一顿,程诺抿了抿嘴,轻声反问:“可你还喜欢我吗?”
“……”这句话问得陆宝贝简直像膝盖这中了一箭,他瞬间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程诺拉开门,扶手顿住,回头朝陆宝贝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字一句:“我当然可以让你进我的家,小宝,我和……秦深的家。但是你真的觉得,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
言尽於此,那些还没讲完的话,彼此心知肚明,无须再说。
陆宝贝撑住额头肩膀轻颤,发出一阵苦涩的闷笑:“程诺,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
他终於在离别的时候坦白了他迟到多时的表白。於是这段天下皆知的暗恋,终於连遗憾都不再有。
程诺进了屋准备关门,门缝越来越小,传出他逐渐稀薄的回音:
“我高中也暗恋过女孩子呢。”
房门轻声关上,把陆宝贝孤身一人留在暮色笼罩一片漆黑的楼道。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脑海中不断回想和回味著程诺最後的那一句话,很久很久,忽然弯起眉眼咧开嘴角,愈来愈收不住地微笑起来,唇梢的弧度越扬越高越拉越大,然後抓抓头发,头也不回地走掉。
而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在一个转身离去的帅气动作里,勾勒出一种成熟男人的畅快潇洒。
人生滚滚向前,遇见的不是都能得到,得到的难以长久拥有。有的人让你一时心动──
也只是,一时的心动。
陪你一生的那一个人,还等在未来某个天长地久的地方。
当终於放下,他终於长大。
第三十六章
我简直没有勇气发这一章,配角预警……
薛霏霏埋头坐在马桶上,长发盖住脸庞遮挡表情,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握著一个可以在几分锺之内迅速决定她未来命运的小东西。
……别误会,不是她打算割腕自杀,而是──验孕棒。
该死!!!薛霏霏霍地抬起头,发红的双眼猛地迸出一股浓烈杀气,磨牙霍霍浑身发抖。
她压一根黄瓜打赌沈慕情绝对比她自己还清楚她的生理期安全期排卵期各种期!所以上个月的那几个晚上他死活不肯带避孕套就非要跟自己XXOO,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欲生欲死意识全无只顾得在他身下呻吟喘息张开大腿颜面全无……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混蛋!
最可恨的是早上起来,沈慕情竟然还一脸邪笑著跪在她无力的大腿中间,啧啧欣赏他昨晚的杰作……
那时候薛霏霏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羞死,还是应该先狠狠捏住沈慕情的耳朵把这只自恋的花孔雀给直接骂死!
燥热的大手一遍遍温柔而缠绵地抚摸过薛霏霏雪白平滑的小肚子,一脸欲求不满,厚颜无耻地给薛霏霏灌迷魂汤:
“乖,放心啦,虽然我的精子很强,不过你的卵子估计不怎麽样,所以放心,没那麽容易就怀孕的。我用我妇产科专家的身份跟你保证,如果真的怀孕了……”
薛霏霏本来以为这男人会说什麽我就引咎辞职退出医界之类的鬼话,虽然一听就是假的,但这种冠冕堂皇的假倒很符合沈慕情从来说话不打草稿,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浮夸风格。
结果事实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这男人绝对比她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更无耻!
沈慕情故作深思沈吟许久,忽而妖孽地一笑,一个伸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往那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才被他狠狠蹂躏了一夜的幽深小穴巴巴地凑上去,沿著那条仍未完全合拢,余热绵绵不绝的狭长细缝,从上到下啧啧有声地噗噗舔了一遍。
安静的房间断续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水渍声,男人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表情享受得如同一只吃饱餍足的雄狮,扬手轻轻拍了拍薛霏霏白嫩柔软的小肚子,一向嚣张霸道惯了的轻佻声音此时此刻却带了些撩人心痒的沙哑低沈,似笑非笑:“如果真的怀孕了,霏霏,你就尽管生,我来负责养……哦对,还有接生。”
“……”熟悉一夜的酥痒发麻从肿胀酸麻的下体再次酝酿发酵,嘶嘶电流的快感逆行而上倒冲头皮,薛霏霏猛然僵住背脊绷紧脚趾,拼尽全力才勉强压住喉咙深处那一句差点破口而出的尖叫呻吟。
胴体绯红气喘吁吁,再对上面前沈慕情那笑得一脸欠揍的贱贱表情……薛霏霏真恨不得就这麽合拢双腿把这颗得意洋洋甩来甩去的大头直接夹断!笑,笑,笑,看他这下他还要怎麽笑!
一把捞起身旁的枕头恨恨往前砸去拍他脸上,薛霏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要、生、你、生!……不!沈慕情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唔……”沈慕情扒掉枕头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痞痞地笑,“我这不是没那功能吗。要是我能生,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