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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哦!!!一定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的没错!这真的是……太虐了!呜呜呜!
小姑娘被自己异想天开的脑补虐得泪眼汪汪,还趁着休息时间在空间,微博,朋友圈各发了条状态──
【世界观被刷新!突然觉得……当人後妈也没什麽!】
因为每次出来都要带着安安小朋友,所以程诺也不能买太多东西,就当散步多出来几次好了。自从有了这个小家夥,程诺成功从宅男变奶爸。
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抱着宝宝,程诺慢吞吞往家里走。
一路上回头率颇高。毕竟程诺在A大附近当了那麽久的房东,造福了来来去去多少届祖国未来的栋梁,名声还是很大的。前段日子他突然消失,如今回来竟然多了个孩子,很多学生都在背後默默议论。
最被人认可的说法是,他搞大了某个女学生的肚子。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程诺笑得直戳安安的脸蛋儿:“听到没安安,别人说你爸爸我搞大了秦深的肚子~~”
……原谅这个反攻无望只能意淫的小弱受吧。
儿子安安对此的回应是,斜着眼一脸鄙夷地盯着自家亲爸看了一会儿,然後瘪着嘴吐了个泡泡,笨拙地转过他的小胖身子,给程诺露出了他刚刚换上尿不湿的小屁屁。
程诺:“……”
为什麽!谁来告诉他为什麽这麽一张肉呼呼的包子脸也能做出“愚蠢的凡人啊”这种欠揍的表情!?还跟那男人一模一样!这……这不科学!!!
好了,连孩子都懒得吐槽了,诺诺你就不要再做无望的挣扎了……
走进的楼道的一瞬间,程诺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怀里的安安更是莫名地激动起来,伸出肉爪子在半空中胡乱地抓,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奶叫,兴奋得不行。
心里咯!一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晃而过,程诺若有所悟。
他慢慢地往上,往上,每走一步,仿佛是踩着棉花,踏在云端。软绵绵,轻飘飘,像走在梦里,走在一个春暖花开,金光普照的幻觉里。
果然,一转过二楼拐角,那一个人便直直撞进他的眼眸深处。
暗色中,那人一身白色衬衫,修长挺拔,玉树临风,风采卓然,温润清雅,俊美如一幅行云流水的丹青墨画,和两人第一次相见时,一模一样。
程诺突然觉得晕眩。他开始不确定,他究竟是回到了过去,还是等待着新生。
从天窗斜进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秦深俊美斯文的五官上,於是在这色调灰暗的老旧阁楼里,他就变成了唯一的色彩,刺痛了眼眶。
而此刻,他们一上一下,中间隔着短短数阶的楼梯,仿佛隔着风起云涌的时光,那麽近,又那麽远地凝望。
他们深深地,长久地,忍耐着,而又狂热地凝望。
程诺就沈浸在对方这无边无际的凝望里,像飞蛾扑进烈火,蝴蝶撞进蛛网。
他没有告诉过秦深,他曾经从他那一双仿佛藏纳了一整片海洋的深邃眼眸中,看到过全部的时空。
他看到过去,看到未来,看到前世,也看到来生。他看到他的今生,也看到他的轮回。他看到宇宙中亘古如斯的星辰,也看到阳光下飘浮飞扬的浮尘。他看到那双眼睛除了自己什麽都没有,他看到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自己,并且好像就会这样永远地凝望下去,无论贫穷富贵,荣辱衰微,生老病死,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岁月枯荣──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能看出那麽多。那麽多。
程诺傻傻地看痴了。这才明白,尽管他一直说服自己,我可以就这麽一个人过下去,或许艰苦,或许心酸,或许孤独,或许後悔,但是他可以,一定可以。
然而直到此刻,直到那个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他终於意识到,他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他在等他。
他原来是在等他。
是因为在潜意识中,他始终坚定地以为那个人一定会来,所以他才能一个人欢欢喜喜,把看似孤单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多麽可笑。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坚强,不过是因为一个盲目相信的依靠。
认清现实的这一刻,程诺恍惚听见他的体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原来他一直顽固坚持的东西,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假相。
【别特麽矫情】
沈慕情不仅嘴巴毒,眼光更毒。
秦深一直垂着视线凝神望着程诺,许久,他温柔地,低声地,轻轻地开口:“你好啊诺诺,我来租房。”
【你好,我就是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说想租房子的人,秦深。】
一时间光阴倒流,声音重合,画面重叠,程诺分不清过去现实,恍恍惚惚宛如魔怔。
还是那有如大提亲般低沈缠绵的嗓音,还是那灿烂如骄阳的温暖笑容,还是那情深似海,情重如山的温柔目光──
原来一切都没有忘。原来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模样。
程诺低头苦笑,如同一只被戳破的皮球一样噗地泄了气。他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结果一回头,却发现自己仍在原地。
他抬起脚往上走。怀中的安安动得越来越厉害,老是想往上扑,他就快抱不住了。
这个没心没肺见了亲爹就忘娘的小狼崽子。
程诺来到门边,秦深早就憋坏了,眼巴巴地凑上去,往前伸出一只手指头,宝宝立刻挥舞着肉爪子牢牢抓住不放。
“咿、咿呀……呀啊~”他开心地大叫,肉嘟嘟的小脸顿时咧成了一个皱巴巴的小包子。
秦深也跟着笑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少看了一眼,贪婪地注视着儿子,浓浓的父爱在他胸中激荡,热烈而熨贴。
良久,他嗓音沙哑,柔柔地唤:“你好啊,安安。”
你好吗。我的,小宝贝。
安安咯咯咯地笑,把秦深的手指放进嘴里,还没长牙的牙床软乎乎的,带着暖洋洋的温度,一口咬下去,还糊了秦深一指头黏腻腻的口水。
秦深却丝毫不介意,看向儿子的眼神写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满足。
他没有把手指抽出来,任由自个儿儿子随意玩耍,抬头看向程诺,温言软语,耐心而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程诺抿着唇,半晌:“……为什麽?”
秦深似笑非笑:“我休学一年,博士还没毕业。”
程诺:“……”
看着诺诺那一脸“我是疯了才会问你为什麽!”懊恼又臭臭的表情,秦深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轻咳一声,才板起脸严肃地说:“恩,金钱方面不用担心,我可以先付定金的。”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银白色小盒,两指一扣,啪地打开。
里边安静地躺着一枚铂金色戒指。圆润流畅的弧线,勾勒出高雅华丽的贵族气韵,中间镶嵌烘托着一颗浑圆饱满的水滴状钻石,切割精细,质地纯粹,晶莹剔透,闪耀着海洋般深蓝色的光芒,低调且深邃,尊贵典雅的气息扑面而来,冲击视觉。
程诺瞳孔一缩,呼吸陡然凝重起来。
秦深轻声道:“本来我想下跪来着,不过……”无奈又为难地瞥了眼正不亦乐乎玩弄自己手指的儿子,顿了顿,秦深小心翼翼,又满含希望地问,“诺诺,这个定金,可以吗?”
他眨眨眼,英俊的脸庞写满诚恳和期待。
程诺却只管死死盯着那枚戒指,眼睛都发直了。
当然不是因为爱财。他只是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他在萧岚家中做的那一个梦。
梦里,是在一个和此刻的简陋小楼完全不一样的上流宴会上,那里金碧辉煌,衣香鬓影,有自己,有秦深,也有……这样一枚光彩夺目,美丽非凡的戒指。
然而梦里的结局,可不是很好。
程诺紧紧地咬住下唇,全身突然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仰起头怔怔望着秦深,眸中清波微晃,晕出湿漉漉的迷茫。
好怕,好怕……
好怕这一个人,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像梦里那样,他伸手一碰,就忽地碎了。
碎成夜空中数不清的闪闪发亮的星星,碎成千万颗五光十色熠熠生辉的钻石颗粒,碎成灼灼日光下随风飞舞的细小尘埃,碎成繁茂叶缝间一片片斑驳细密的流动的光晕。
碎成他摸不着,抓不住的一切。
秦深设想了无数种程诺的反应,接受或者不接受,给他吃闭门羹或者直接狠狠打他一顿……怎麽也没想到,他的诺诺怎麽就……要哭了!?
他吓坏了,手足无措地攥着戒指,眉宇间局促又焦急,慌慌张道:“诺诺你怎麽了?怎麽了?我、我没逼你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