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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又压到自己身上的人,时离脸色发了黑,“下去!”
左素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别扭小孩额头上的白纱布,“对一个准备收养你的好心人,难道你不会表现得乖巧一些?”
“你在说什么话?赶紧从我身上下……”时离的话诡异的断了两秒,他看着左素的目光里慢慢的浮起了震惊,“你说什么?”
看到小孩好不容易不再岔开话题,左素从时离身上退开,坐回了床边,他坦然的点点头,说:“我说我要收养你。”
“切。”时离不屑的别开了眼。
左素一本正经的说出的话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笑话,即使时缺不再看管时离了,好歹时家还有一个宠着时离的家主,左素要收养时家二少爷,不过是说笑。
左素好笑的揉揉时离的头发,说:“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会出车祸吧。”
时离看左素一眼,闷闷的回答:“知道。”
“嗯?”
“是有人想杀我。”
“哈,还不傻嘛。”
时离瞪了左素一眼,他虽然一直被时家两个掌权的人保护得死死的没有什么经验,但也不是什么单纯到连危险都意识不到的小屁孩。
左素猛的拍了一下时离的肩,“连你都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谋划的,你的哥哥和爸爸难道就猜不到?虽说你伤的不重,但是你哥哥的反应也太过奇怪了,况且,你爸也没有来看你……难道不觉得有猫腻?”
时离皱起眉,“你是说还有其他事发生了?”
“而且是一件让你哥哥不得不舍弃你的大事,”左素摸摸下巴,眼睛里有笑意流淌,“会是什么呢?能同时绊住你父亲和你哥哥的,你想的到吗?”
时离沉默一阵,脸色越发的苍白,他想到了某种最可怕的情况,左素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故意拿起来在时离面前晃了晃,说道:“我派人去调查的结果好像出来了。”
“……”时离盯着左素,男人接通电话,面不改色的听完那边人的报告之后,说了一句辛苦之后,就笑眯眯的转过了脸来。
一种危险的感觉涌上了时离的心头,他忽然有种让左素不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好像那个事实一旦被说出来,他的世界就会崩溃离析。
但是理智遏制住了他的冲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左素,男人把手机放进了口袋,撩了撩额发,眼神带了些怜悯的。
“是不是猜对了?”左素伸手过来,捏住时离的耳坠,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加大了力气,“时家家主被人偷袭,生死不明,寸帮暴乱?”
时离没有说话。
左素说的就是真相,他所猜到的真相。没有办法否认,在他猜到这一个可能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开始黑暗的天空。
某些记忆从大脑深处涌出来,狂暴的搅动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血液,碎尸,哭泣声,火光,这些画面影像从眼前划过的时候,时离的眼神在刹那间茫然,记忆里曾经温柔的嗓音再一次变得冰冷,那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在他耳边再次重复那一句句的指责。
“你就是个废物,要不是你,她们也不会死。”
“不是你,她们不会死。”
“废物。”
……
啪。
耳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脸上的那股胀痛似乎也重新开始叫嚣了。
……
什么都没有了。
时离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父亲死了,那个家里就再也没有了等他回去的人,剩下的一个亲人,从始至终,也只把他当做仇人,不对,仇人也只是在抬举时离自己,在时缺眼里,时离只不过是他眼前永远抹不去的一只臭虫吧。
所以,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时离垂下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谢谢你送水果来,你可以走了。”
“不准备跟我走?”左素明知故问道。
时离摇摇头,没有回答,“我想睡觉。”
被主人下了逐客令,左素也懒得再折腾这个明显遭受了打击的人,索性站起来,“有时间了我再来看你。”
“哦。”
所以说一句“哦”是终结所有话题的最终神句不是没有理由,左素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时离看了看被轻轻关上的门,艰难的抬起手来,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寸帮的暴乱,对于时缺来说,要镇压应该是很容易的,即使是再艰难的情况,时缺三个月内也能搞定它。从一开始时缺容忍时离留在时家,就只是因为父亲的原因,现在时父死了,时缺丢下时离,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时缺在这种时候还愿意留时离在时家继续碍他的眼,时离才会觉得奇怪。
他留下了医药费,然后把时离遗弃在了医院,不让任何有关的人来探望他。知道时离存在的人只是少数,等时缺上台之后,要抹杀掉时家二少爷的存在,让所有人都忘记时家还有个二少爷的事,简直易如反掌。
时离用手臂挡住眼,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呜咽。
在这种时候出现的左素,他不想相信。
左素离开之后没有再回来,时离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将近半个月,病房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医生和护士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开,除了病情之外,没有和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时父以前把时离保护的太好了,没有朋友,没有至交,现在时父不在了,时离更深刻的体会到了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伤口渐渐痊愈的同时,时离的心情也焦躁了起来,他忽然不想出院了,出院之后,他就是个连能去哪里都不知道的人了。
阳光褪了夏日的酷热之后,年轻的护士小姐解下了时离头上缠了厚厚几层的纱布,笑弯了眼,“总算是痊愈了,小帅哥你可以出院了呢。”
说着,护士还伸出手来在时离稍稍消减了些的娃娃脸上捏了一把,时离顿时感觉脸上烧了起来,他轻轻咳了一声,避开护士的手。
“是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吗?”
护士笑眯眯的点头,正准备说话,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站在门口,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坦然的走了进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了时离的心头。
“看见我都不知道打招呼吗?”左素把袋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在时离旁边坐下,“对我的态度这么差可不太好。”
时离沉着脸瞪着左素,他觉得以前自己会对着这样一个厚脸皮外加伪君子感到不好意思和脸红真是脑袋被驴踢了,“你来干什么?”
左素没有立刻回答时离,他转过头冲着护士小姐点了点头,说:“辛苦你照顾这个小孩了,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现在就会接他离开。”
时离一愣,猛的抓住左素的手,“为什么我要跟着一个名字我都不知道的人走啊?你什么意思?”
左素“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护士出去,视线转回来的时候,时离清楚的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恍然大悟。
“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吗?”左素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忽然笑了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眼镜框后的狭长双眼像是流淌出了星光,“真是失礼了啊,我叫左素,是个大学教师。”
时离黑着脸,“不是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跟着你走。”
左素挑起眉,“可是你欠我钱呢,不想还?”
“啊?”
“你哥哥放在这里的医药费在十天前就用光了,后来的钱都是我垫的,虽然没有字据,但是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欠钱不还的人。”
“……”
“另外,前几天我已经联系了你的班主任,答应了后天带你去学校报到,当然,你的学费也是我垫的,已经一个月了,学费可退不回来了。”
时离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
左素笑的很开心,他凑近时离的脸,眼神在一瞬间变得认真了起来。
“时离,过了那么多年被隔离起来的生活,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要尝试进入别人的世界?”他低低的笑着,说,“不是收养,只是负债人和放债人的身份,还是不能接受吗?”
左素对时离很感兴趣,在之前他习惯了有齐黯的生活,但是在齐黯发现他的感情之后,那种生活就没有办法继续了,时离的出现,让他有了下一个可以陪伴的对象。
时离的寂寞让他自己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而左素的寂寞逼迫他自己寻找可以嵌入他生活的人。
时离冷哼了一声,“袋子里装的什么?”
左素笑眯起双眼,“当然是给你的衣服。”
“没有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