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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少倒没抱怨白音不陪他,只是天少这三天话格外的少,甭说像往常那样开玩笑,和白音交流几乎都很少,白音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凡是来找天少的全部找各种理由打发走,包括洛沙,珏尔也来了,扇了白音个嘴巴子,说了一句话走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多了个孩子,我也不会出柜。
白音当时一个字没说,对错早已不重要了,后悔吗?答案是不,假如让他重新选择,他依旧走的是这条路。
白音没猜错的话梁志成今天必会现身,三天了,梁志成不可能还顶得住,果然下午梁志成匆匆赶来了。
白音冲走过来的梁志成说了俩字儿,“谈谈。”
“走开。”梁志成推了把白音,“我没时间和你扯。”
“你想让珏伏天的病情加重吗?”白音知道力天已无回旋之力了。
梁志成又怎会不清楚天少的病情不能受刺激,可所有的办法他想尽了,还是无法拯救力天此时的困境。
博林大厦是百胜拨过来的工程,当初珏汶说怕力天不熟悉工程细节,很多事项上的负责人都留了下来,现在出事儿了,珏汶连面也不露,昨晚梁志成还专门儿跑了趟珏汶家,结果珏汶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接见他。
这几天投资商乌央乌央的跑来力天要求撤资,工人大批大批的跑到力天要求结算工程款,可力天哪有这么多钱,跑了几家银行,无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力天。
梁志成跟了天少这么多年,也认识几个上面的人,可电话左一个右一个的打,没一个肯接,最后有一关系还不错的回过来电话和他说,别忙活了,没用,天少这回栽定了。
怎么就栽定了,梁志成听着这话心里一怵,越想越不对劲,刚才又接到新加坡那边的二期拨款通知,如今的场面已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了,再不想出应对方法,力天恐怕真的载定了,不敢耽搁,梁志成赶忙来了医院。
“你让不让开。”梁志成说着就要动手,没了力天,他这个一起长大的天少就不单单是病情加重了,没准儿还会冲自己的脑袋再开一枪,这一点,梁志成丝毫不怀疑。
“让他进来。”天少和护工站在了白音身后。
梁志成上去抱住天少,呜咽道,‘伏天我。没用。。”
天少拍了拍梁志成的背,“哭什么,要饭我先让你吃饱,上去说。”
梁志成擦擦眼泪,扶着天少往电梯口走。
白音望着俩人迈入电梯,看向护工,护工无辜道,“病人非要我每天陪他下来。”
见白音不言语,护工补了一句,“昨天你被人打,他也知道。”
☆、第53章 掌控者'豪门'53
黑寂的夜空下着漂泊大雨,天少站在雨幕中死死盯着那亮着光的窗户,心在硬生生地抽痛。
那晚之后白音一直躲着他,打电话不理,去公司接,白音走出来不看他一眼,直接上了司机的车,来珏聪家,白音不给他开门。
天少想不通发生了关乎性命的事儿白音都没躲过他,现在这是为什么?难道那晚很动情的一吻,是自己的幻觉?
一股说不上是羞耻还是愤恨燃烧至天少的全身,任这雨水怎么浇都浇不灭。
为了这个人他付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精力,财力,甚至抛弃了他最在乎的尊严,无论那个人的脸有多冷,他都硬贴上去好言好语的哄,真可称之为不要脸了,可他还是遭遇了如此的对待,连个理由也不给他就把他抛弃了。
把他当狗么?高兴了摸一摸不高兴了一脚踢开。
既然这样,那晚为什么要给他希望,让他以为这一切过去了,以为他终于打动了这个人。
“白音!”
天少捡起窗根下用来做摆设的鹅卵石,边吼边狠狠砸向那扇窗,天少知道白音在家。
玻璃破碎而落,天少眼睁睁看着白音的身影一晃又瞬间消失不见,“老子就不信你不出来。”
鹅卵石一颗颗砸进破裂的窗口,天少死心了,蹲在地上掏出了手机,亮起的屏幕映出一张扭曲的脸,天少对着自己的脸更狰狞的笑了,白音老子终于被你磨没了所有耐心,成功的被你逼疯了!
“喂,带。上。我的。枪马上来兴东。。别墅区26号。”
低颤的嗓音在噼里啪啦的雨中抖得毛孔悚然,天少挂断电话双臂抱膝脸深深埋入臂弯中紧咬着牙齿,肩膀也开始抖动起来,不是天少哭了,也不是天少冷,天少纯属是被气得!
要是这个人最初就不理他,他认了,可现在算什么,天少真有种上一秒还在天堂被阳光普照,下一秒就被推入地狱受着练狱疾苦的感觉。
没一会儿天少头顶多了把透明伞,雨敲打伞面的哒哒声响起,天少抬眼看看给他送枪的保镖,面无表情站了起来,“枪呢?”
保镖四处瞅瞅,“天少这地方不能开枪。”
“滚蛋。”天少上去踹了脚保镖,“拿来。”
“天少!”保镖往后退了几步,“不行,这儿人太多。”
这儿不比天少的公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开多少枪都没人听得见,别墅区住的全是人,听到动静,居民会无动于衷!
“妈的反了!”天少一巴掌呼在了保镖脸上,“再不交出来,老子回去先把你这个没用的闲人毙了。”
保镖无奈,将伞重新移到天少头顶,掏出枪递给了天少,“天少可不能杀人啊,到时候不好保释。”
“没事儿。”天少转身举枪道,“到时我就说是你杀的。”
天少也不怕真打住白音,朝着那亮着光破裂的窗口,砰砰砰射了三枪,保镖拽天少胳膊,“天少乘警察还没来。我们走吧。”
“滚!”
天少又蹬了保镖一脚,白音冒雨下来了,天少两眼阴森森地望着向他走来的白音,草泥马竟然还穿着他买的衣裳,雪白雪白的衬衣,亮蓝亮蓝的牛仔裤,天少直觉脑袋嗡嗡地疼,眼睛也被晃得欲裂酸疼。
白音不急不缓立在了天少面前,“珏伏天你走不走?”
天少紧紧握住枪,笑了,“我要说不呢?”
白音转身要走,“想坐牢你就呆着。”
多么绝情的话!
你走不走!
想坐牢你就呆着!
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要马上离开,好像他有多恶臭一样,挨一下都怕沾染上那臭味儿。
天少耗住白音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扥,低头望进了白音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那天为什么吻我?”
白音闭上了眼,“不为什么。”
枪口顶住白音的太阳穴,天少又很平静的问了一句,“说为什么?”
雨水顺着天少额前的发丝滴落到白音细密的睫毛间,白音缓缓睁开了眼,“珏伏天开枪啊!”
“白音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告诉你,老子早他妈让你逼疯了!”
天少的手动了又动,枪口在白音脑袋上左晃右晃,最怕的不是这俩人,是来找天少的保镖,保镖天天住在公馆,白音和天少的事儿,保镖多多少少知道点儿,为情杀人不是没有,更何况天少的性格本身偏激,做事儿啥时候考虑过后果,都是先做了再料理后事,保镖直以为天少真会杀了白音让他抵命,吓得扑过去抢天少手中的枪。
“天少别冲动!”枪口对准了保镖。
“放手!”枪口对准了天少。
枪口在天少和来人间转来转去,白音皱了下眉,手伸了过去,“都给我住手。“
砰地一声,仨人顺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来人看站在他对面的白音,白音看夹子中间低着头的天少,“珏伏天!珏伏天!”
“我。。我。。”
天少慢慢抬头,那一脑袋的血让白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不是我,天少不是我!”保镖扶住了天少。
白音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枪,又急速将目光移到天少脸上,天少面部的血被雨水冲刷得毫无痕迹,又即刻从发际渗出。
“我不欠你了,再也不欠你的了。我。他妈终于。还清了。。”天少淡淡笑了笑,人跟着向后倒去,“你不。许。报。。警。不。。”天少悠悠地闭上了眼。
恨有多深,爱就有多真,保镖深刻体会了这一道理,刚才还要一枪崩了白音,现在又怕白音受连累。保镖捂住天少脑袋渗血之处,哀道,“不。报。。不报。。可天少你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没办法交代。。。”
人突地被抬起,保镖瞅着横抱天少向房车奔跑的白音期期艾艾洗了把鼻涕,起身寻找地上的枪。
刚跑到车旁白音就抱着天少一同倒在了水泊里,白音跪在雨中用力弯了弯那只废了的左手,动不了,根本动不了,即便抱上去又怎么样,他根本开不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