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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潘暮言偏过头，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带了几分认真，“你不是喜欢么？”
“我什么时候说的？”
“皮肤，眼睛。”
“什么……？”
潘暮言注视着夏免，眸色转深，他轻声一笑，眼睛半眯。
“你喜欢我亲近你，你的皮肤和眼睛会告诉你的。”
“我才不喜欢你！！！”夏免涨红了脸，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全班齐刷刷地看着他。
时间：自习课。
夏免终于知道老师经常说“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的情景，班里静悄悄的，四十多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鹤立鸡群的夏免，其中还有十几双的眼睛带着探究并且开启了无穷无尽的脑洞。
“小免……”何曼血槽为零，摊在桌上。
“在一起！！”
“在一起！！”
寂静之后，又一轮呼喊声响彻高三（1）班，由开始零星的女生呼喊声到全班的跃跃欲试。
潘暮言轻轻一笑，看着夏免，“我们班的女生都好可爱。”
“对不起，打扰了大家……自习吧。”夏免只略微静了一会，目光在全班每个人身上扫过，声音不大但全班都静了下来。
夏免青着脸，坐回去。
“呆免很适合做老师啊。”始作俑者潘暮言若无其事地笑着。
“别吵。”夏免低着头，眼都没抬一下。
“……生气了？”
夏免的笔写个不停，把答案填上去后，抬起头瞥了一眼潘暮言，“之前我还不觉得，现在最讨厌你这样的性格了。”
“为什么？”
“口无遮拦，喜欢乱开玩笑，还有，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夏免冷冷地说
“知道了。”大型犬垂下头，呜呜地汪了声，“我没说你喜欢我……”
夏免已经下定决心不要管让他丢脸的人。
潘暮言真的没找他说话了，开启学霸模式的夏免只是看了他两眼，一声不吭地去复习了。
看得何曼一身冷汗。
趁着下课，何曼见潘暮言抱着作业本去找数学老师，扯了把夏免的衣服，悄声说：“小免你别傲娇了，跟潘暮言说话吧！”
“为什么？”夏免摆明不合作，还哼了一声。
何曼安静了一会，轻轻拽了他一把，“潘暮言生气超可怕的，而且刚才是小免不对好吧！？”
“是他先惹我的。”夏免撇嘴。
“你别这么幼稚啊……搞得像小朋友吵架似的。”何曼哭丧着脸，无法直视，“你想想你都生气多少气了。”
“哼。”
何曼使劲摇了摇他，力量大得快要把他弄傻掉：“潘暮言虽然没怎么发脾气，超级可怕的！以前我就……”
“什么？”
“没什么……我说《夏光》开播以来，根据统计，潘暮言只生气过两次，超级可怕的好吗！”何曼捂着脸。
夏免一愣，“两次？”
“嗯，两次都是因为你而生气的哦？”何曼掰着手指算着，“第一次是体育课你晕倒那次，第二次是前几天我要跟你指腹为婚。”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夏免皱着眉，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何曼把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她看着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的夏免，扭捏了一会，戳了他一下，“我那天跟你说的，记住记住，别喜欢潘暮言。”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犬
“我才不……”夏免刚要转过去反驳她，余光瞥见潘暮言正走过来，于是又板起脸。
还说不幼稚……何曼捂脸。
潘暮言走到自己座位坐下，夏免虽然努力克制，可是目光忍不住往他那边瞟，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心脏还通通通地直跳，耳朵开始热起来了。
……应该是红了，完蛋了。
都是潘暮言的错！
夏免左手捂住右耳，生怕被潘暮言发现他的耳朵的异样，也不知道别人看他的样子多奇怪。
可是就算是这样，上天还是不打算放过夏免，因为他已经看见潘暮言往自己这边靠过来，伸出左手碰了下他的手，又缩了回去。看着自己的眼睛亮亮的，看得人心都软了。
“干什么？”
夏免瞪了他一眼。
潘暮言却忽然笑了，金毛的大尾巴晃了晃，纯黑的眼眸泛起了笑意，眼中的光芒顺着灯光流转着，侧着头微笑，“呆免不讨厌我了？”
“……”夏免看着他，愣了半晌，别开了头。
把语文练习册找出来，刚要动笔，右手的手背碰到了热乎乎的触感，斜了一眼，潘暮言正枕着一边的手臂，左手搭上夏免的右手，发现在看他，眼睛亮了亮，夏免隐约看到身后的尾巴甩了甩。
……怎么觉得他是在班里养了一只金毛的感觉？
“汪一声。”夏免瞥了他一眼，托着腮，懒懒散散地说。
“小免你不要欺负人啊！！！”何曼在后面站起来，给了他一个爆栗。
夏免皱着眉，盯着何曼。
何曼生怕潘暮言生气，一直往他那边瞄，偏偏夏免像个没事人一样，悠悠然地逗弄着大型犬，她颤颤巍巍地看向潘暮言，后者正望着夏免，黑眸沉了沉。
“小……”
不要作死啊小免！
潘暮言合上眼睛，再睁开时乘着乖巧的顺从，“汪呜～”
“！！！！！！”何曼失血过多，两眼失神地看着两人。
夏免看着潘暮言，平时看他都要仰着头，现在因为趴在桌子上，一伸手就能碰到他的脑袋，而且……他头发看起来好软的样子，好想……只是有一点想摸一把……
这么想的夏免，也这么做了。
潘暮言刚要抬头，头上一重，他的同桌睁着眼睛，在他的脑袋上揉来揉去，揉来揉去，还揉？看起来夏免似乎是死活不肯撒手的样子……
往上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好奇，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睛漾着温柔。掌心的力度恰恰刚好，顺着头发往后抚摸，夏免低下头，和他平视，轻轻地喊了一声。
“潘潘。”
潘暮言的心跳，毫无理由地，快了几拍。
夏免不知那条筋搭错了，居然破天荒地收起平日的别扭，笑眯眯地揉着潘暮言的头发，潘暮言愣愣地看着他，在没有任何防范的情况下被夏免攻城略池，所有伪装形同虚设，直取要害。
“刚才是我错了，笑容一点也不恶心。”夏免笑得很开心，罕见的直率。他收回了手，“跟我的潘潘一样啊，头发好软。”
表里如一，连同头发也有阳光的温度。
“潘潘？”
潘暮言还趴在桌上，眼睛看着夏免，很少见到夏免这样的笑容啊……
“跟你回宿舍那晚，我说了我养过一条金毛，就叫‘潘潘’。”夏免的唇边还停留着笑意，他瞥了一眼潘暮言，笑着说，“真可爱啊。”
可爱的人，是夏免啊。
以前就说，总是板着脸的夏免，笑起来很好看。和潘暮言不同的是，他笑时，眼睛里似是盛了一泓清酒，眼底的星光细碎，柔和得像是洒遍了的月华，白霜化作夜露，浅浅的笑容让人完完全全地醉了。
潘暮言刚要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夏免见他奇怪的反应，懒懒地看着他。
“……嗯，没有，想起来忘记将欠交作业的名单交给老师。”潘暮言看向一边，笑得有些僵硬，他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下就匆匆地出去了。
何曼的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皱了下眉。
刚要低下头复习英语单词，她听见夏免低声的抱怨：“有病吧这人，数学作业我早上点过，全部人都交了。”
“喂，何曼？你的脸没什么血色啊，没事吧？”江施赋推了推她，关切地问道。
她连忙摇摇头，“没事……”
江施赋看了她一会，斟酌地开口：“那个，何曼，你很关心潘暮言的事情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你在开玩笑吧？”何曼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听了差点喷出来。
江施赋看她的表情，以为她是被说中心事刺激到了，有点绝望，“刚才，你在看他吧？你跟他高一也是同学，你喜欢他，对吧？”
那天夏免说得没错，潘暮言的性格温柔，所以很招人也没什么好意外的。除去这个不说，如同这夏季灿烂的笑容，在英气俊朗的潘暮言脸上绽开，杀伤力正无穷大。而且这厮的身材真是……认清何曼颜控和肌肉控的本性，江施赋自卑起来。
他失望地等着何曼的答案，却看到何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停止了作死，拍拍她的肩，“别害羞了，当我没问……”
“谁会喜欢那种人！”何曼一把甩开他的手，尖锐的声音掷地有声，她瞪着江施赋，这时他才看清，何曼的脸色是惨白惨白的，丝毫没有少女怀春的娇羞之色。
“鸡曼你干什么……”夏免的语用题写了一半就魔音穿耳，他皱着眉看着何曼，刚要抱怨，看到她的表情便说不下去了。
何曼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向门口，路过他的座位时停了下来，只留下一句：“你也是，以前的玩闹话是我不对，不要当真。”
夏免看着今天第二个不对劲的人从前门消失，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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