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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情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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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启望视线夹杂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心疼?你的意思是,你心疼我?”
  
  我嘎然止声,瞬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我低下头,脸上腾地烧了起来,我紧张退后一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失言,很抱歉。”
  
  廖启望并未接着追问,他亦退后一步,沉默离去。
  
  我感觉自己头发根根都要颤栗起来:嘴快!叫你嘴快!这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此后到散场,我都只保持得体微笑不敢再多言,除了照拂满场飞的赫连,便独自坐在角落听爵士乐队的优雅曲目。
  
  萨克斯手显然很满意我的欣赏水准,特意对着我吹了一首回家的小路。
  
  大家各取所需心满意足散场,我在楼下将满脸通红,装乖卖萌的赫连包裹严实,透过玻璃见萧安潇洒上了另一款高级轿车,心中暗自敬佩:常胜不倒,艳帜长飘,活得真是洒脱。
  
  我俩相互搀扶回隔壁另一间公司预定的酒店。廖启望的座驾从我身侧滑行而过。
  
  已经下雪了。寒凉雪花夹杂海风扑面,冷冽异常,却让人心情顿时冷静。
  
  咖啡终究还是没有送出去。
  




☆、第十五章

  
  岂料第二天大雪铺天盖地,雾茫茫一片。飞机停航,高速封闭,我与赫连困在酒店,成天相对无言。
  
  蔡邵雍电话响起:“聚会结束了么?”
  
  我答:“早结束了。但是雪太大了,我俩走不掉,只好呆在酒店发霉。”
  
  他说:“找个消遣。”
  
  我笑:“是,两个人玩21点,他输得当掉内裤给我。现在我罚他到楼下给我买咖啡壶。”
  
  蔡邵雍被我逗笑,说:“每次听你说话,都很快乐。人都想跟快乐的人靠近一点。”
  
  我说:“是啊。幸亏公司没有发掘我的幽默潜质,不然一样压榨干净。”
  
  蔡邵雍笑:“我想还是我自己独自欣赏这一点好。”
  
  我合约有两年即将解除,并且不会再续约。目前炒作是恶意透支将来。美妮姐心知肚明,她将萧安顾家好男人形象保护的很好,广告都不许他乱接,而我几乎都可代言拖把,典型的杀鸡取蛋模式。
  
  我看着窗外白茫茫鹅毛大雪:“你在哪?”
  
  他说:“刚从山区考察工厂回来。”
  
  他安静讲述:“种植名贵药材。先下飞机,坐汽车转道小路,后来汽车也走不了,就坐摩托车。然后自己爬山。”
  
  他投资众多,医药行业也是其中重点。他自己都讲,生活很简单很忙,几乎一天到晚工作。忙起来饭都顾不上的时候太多,他经常跟助理吃外卖。
  
  与我印象中穷奢极欲的富豪生活,颇有些差距。
  
  有二世祖,也有实干家。位置在这,责任也在这。逃都逃不了。
  
  他说:“越到年底应酬越多。我不想一天到晚住酒店。我想在云城买房安个家,你要有空,回去的时候帮我参谋一下如何?”
  
  他说的都是客气话,我自然也回答的很客气:“当然可以。楼盘到处都在促销,年底清仓,说不定还可以抄底。就算不住,等它涨价投资也好。”
  
  他忽然说:“我去看你,好不好?”
  
  我把五指都摁在冰凉窗玻璃上:“好吧。我小时候喜欢看彼得潘,小飞侠在下大雪的夜晚飞到温迪家,你来的时候记得带着小精灵,还要带我去far far away王国。”
  
  他大笑。
  
  我听见敲门声,挂断电话。
  
  是廖启望司机。
  
  他神态焦急:“凌先生,廖先生要我来接你,他有急事要请你帮忙。”
  
  我胡乱披上羽绒外套,给赫连发短信,跟着他下楼。
  
  风雪弥漫,道路上几乎无车辆。轮胎无法控制的打滑,司机一路都在冒汗,他素来是沉稳的人,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将他逼迫至此。
  
  一路走走停停,在广场处终于卡进下水道井,他急的几乎要破口大骂,打电话叫救援,我下了车,说道:“你告诉我地址,我先走过去。”
  
  他说了某个高档小区的位置,又说:“是你上次住过的房子,27楼。”
  
  我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蹒跚前行,走到小区已成了半个圣诞老人。保安瞅着我乐,我挥了挥手,笑道:“圣诞快乐!”
  
  明天是圣诞节。
  
  廖启望胡子拉碴开门,眼睛满是血丝。
  
  我问:“你怎么了?”
  
  他见了我顾不上说话,立刻收拾行囊。
  
  他行动迅速手法流畅,一看就是经常落跑的名将,我说:“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递给我一条干净毛巾,说道:“你一般不会害怕,对不对?”
  
  我莞尔,“那要看是对什么情况。”
  
  他将主卧室门打开,厚厚地毯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手脚俱被铁链捆住,半死不活蜷在床脚。
  
  我记得他,我见过他。
  
  廖启望穿上大衣:“镇定剂用完了。我要回云城去拿。你帮我,照料他两天。”
  
  那男子身上衣衫干净,屋中气味安谧祥和,我诧异问:“你在非法囚禁。”
  
  廖启望抬眼看我,眉目之中全是危险气息:“你到现在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讨价还价:“他不会伤害人吧?”
  
  廖启望深深看他:“我只怕他会伤害自己。”
  
  他眼中有深刻情意,那么容易就软化了我的心。我说:“好吧。但只能两天,你知道两天后雪会停,我有活动要出席。”
  
  廖启望提着旅行袋匆匆出门,自嘲:“这两天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命回来。”
  
  我送他到门外,见他身形消失在电梯,吼道:“路上小心!”
  
  他挥手,电梯门关上,数字逐渐下降。
  
  我关上房门。
  
  我记得上次睡的客卧,去转了转,风格依旧。
  
  但似乎有什么改变。
  
  比如冰箱门上磁铁贴着纸条,寥寥几句提醒主人该购买的牛奶。厨房里有新鲜蔬菜,桌子上有零食干果,清冷的灰色沙发脚下散乱几个突兀的鲜艳抱枕,其中一个造型丑的令人惭愧。
  
  我推开主卧室的门。
  
  那男子身形一僵。
  
  我慢慢走到床侧,看见两只枕头亲密靠在一起,一床羽绒被堆在一侧。屋中所有的家具尖锐角都被柔软的材料重重包裹。
  
  是精心又添加了小心的呵护。
  
  我看见他更加努力的蜷缩起来,想起廖启望的一脸深情。
  
  “羊癫疯?”
  “精神分裂?”
  他不言不动。
  “谢谢。”
  
  我慢慢靠近他,“如果你不伤害我,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他霍然抬脸。
  
  他长得很好看,眉目狂狷,假如不是病痛或者精神的原因,一定是个神采飞扬的男人。
  
  像赫连八卦的那样,如果这就是他从欧洲动用私人飞机绑回来的哪家公子,我私以为,挺值得的。
  
  他声音沙哑:“滚。”
  
  赫连有电话打过来,爆炸般的德国装甲军团团歌将他吓了一跳。他痛苦的捂住头,铁链哗哗作响,吼道:“滚!”
  
  我竖起指头,朝他嘘——一声。
  
  铁链依旧沉重作响。我接起电话:“喂。”
  
  赫连怒吼:“昨天误了大集团的酒会,损失了六位数!我挣钱不容易,贼老天,贼老天!”
  
  又爆喝:“你让我买咖啡壶!去你全家的咖啡壶!我跑了三条街!我恨你!”
  
  我退到房门:“你不要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他噎了一下,怒道:“我要杀了你!”
  
  又问:“你说有急事出去,请问是什么急事?”
  
  我回答:“暂时接了个看护的活,没有报酬。病人态度还奇差。”
  
  他讽刺:“哟,哟!给他来个非暴力不合作,或者拉他打21点,输了就袒露三点,不,四点!”
  
  他的声音很大,那男子听到愣怔。
  
  我不耐烦挂掉电话:“好了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回去。正好明年有电影要我演病人,也算现场观察。听说国外演员为体验穴居,自己在下水道住过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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