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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前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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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午后,贾桢和周祖培都套车进了东华门,到内阁大学士直庐休息,等候召见。 
  两位阁老都是六十开外了,身上病痛甚多,随侍的听差一会儿按摩捶背,一会儿进膏滋药,忙个不了。看看刚交申时,淡档的日影正上东墙,恭王匆匆而至,带来了新的消息,载垣、端华和其他的顾命大臣,已经得到风声,此刻都还在军机处坐着不走,大有静以观变的模样。 
  “那就不必等‘叫起’了!”周祖培在这些仪制上面最熟悉,“反正王爷昨天已面奉懿旨,带领进见,何不此刻就上去?” 
  “是啊!我正是这个意思。” 
  他们都是赏了“紫禁城骑马”的,马早改了肩舆,于是听差“传轿”,由外廷进入内廷,步入乾清宫西侧的隆宗门,军机处、南书房都在这里,密迩着养心殿,一向是天子近臣,每日必到,而为国家大政所出的机要地带,所以气象森严,关防特紧。等他们一到,载垣和端华都从军机处走了出来,但彼此心里虽极紧张,表面却都不失贵人气派,面带微笑,揖让雍容,把他们请到军机大臣直庐去坐。 
  等见过了礼,载垣看着他们问道:“六叔跟贾、周二公,怎么走在一处?是有什么指教吗?” 
  “没有什么。”恭王很随便地答说,“太后召见… 。” 
  不容他说完,载垣立即大声打断:“那有这回事?” 
  恭王笑笑不响,暗中盘算着脱身之计,念头刚动,只听外面一条尖锐高亢、男不男、女不女的嗓子在喊:“传旨!” 
  载垣和端华一愣,恭王却是极敏捷地站了起来,抢步上前,掀开帘子,并且回头望了一眼,于是贾桢和周祖培便也都跟了出来。 
  来传旨的是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丁进安,他早就出来了,悄悄在暗处窥探着,要等被召见的人到了才现身传旨。这时便站在上首,面对恭王,大声说道:“奉特旨:召见恭亲王、大学士桂良、贾桢、周祖培、军机大臣文祥,由恭亲王带领。” 
  这时载垣、端华、杜翰等等,也都出了屋子,听得丁进安传旨完毕,载垣愤然作色,指着丁进安厉声问道:“何谓‘特旨’?你说!是不是懿旨?” 
  “皇太后交代是‘特旨’。”丁进安昂然答道,“是不是懿旨,王爷你自个儿琢磨吧!” 
  “当然是懿旨。”载垣看着恭王,声音越发大了,“太后不应召见外臣!否则与垂帘有什么分别?” 
  “是啊!”恭王声色不动,随口答道,“这话你明儿当面跟太后回奏吧!” 
  说着,他已经移动脚步,两位阁老也是目不斜视地迈看四方步子,从从容容地跟在恭王后面。走到半路,桂良和文祥亦都赶到,于是会齐了由恭王带领,径上养心殿东暖阁来见太后。 
  两宫太后带着小皇帝,已先在等着,等行了礼,慈安太后吩咐:“请起来说话!” 
  这还是两宫太后第一次跟桂良、贾桢、周祖培和文祥见面,恭王便一乙引见,简单地报告了他们的经历。两宫太后不断点头,十分谦和。 
  等这一套程序终了,恭王便引个头说:“两位太后有话,就请吩咐吧。” 
  于是,慈安太后把预先商量好的话说了出来:“你们都是三朝的老臣,国家的柱石,忠心耿耿,我们姐妹俩早就知道的,就巴望着有今天这一天,跟你们见了面,要请你们作主。” 
  周祖培赶紧答道:“不敢,不敢!”其余的人也都一致躬身逊避。 
  “这不是客气话,”慈安太后指着小皇帝说:“皇帝才六岁,我们姐妹又年轻,孤儿寡妇,在外面受人欺侮啊!” 
  语声未终,陡然乙声娇啼,慈禧太后失声而哭,慈安太后的泪水原就在眼眶里晃荡,这一下自然也跟着涕泗涟涟,把个小皇帝吓得慌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嘴一瘪,也拉开嗓子,号啕大哭。 
  这娘儿三个的哭声,震动了整个养心殿,几位老臣,无从解劝,只好陪着宣涕。君臣对哭,如遭大丧,这样彼此影响着情绪,一下子引起了悲愤激昂的情绪。 
  两宫太后且哭且诉,肃顺的跋扈骄狂,原己在大家心目中烙下了极深的印象,所以她们,特别是慈禧太后的话,很容易打动人的心。等说到争执痛驳董元醇的旨稿,小皇帝惊悸之余,竟致遗溺时,周祖培突然抗声而言:“太后何不治他们的罪?” 
  这一声如石破天惊,哭声立刻低了,在残余的抽噎唏嘘中,慈禧太后问道:“顾命大臣也能治罪吗?” 
  “有何不可?”周祖培斩钉截铁地答说:“请先降旨,解除他们的职务,自然就可以治罪了!” 
  “好!”慈禧太后点着头,连说了三个“好”字,接着又说:“现在就降旨吧!” 
  于是慈安太后背过身子去,解开肋下衣纽,取出贴身所藏的那道密旨,递了给恭王:“六爷,你念给大家听吧!” 
  原是密旨,此刻成了“明发”,曹毓瑛也是照明发上谕的格式写的,每页六行,字大且多,所以这道藏在慈安太后身上多日,片刻不离,入手余温犹在,并似乎香泽微闻的谕旨,展开来有如一个小手卷那么长。这使得周祖培等人,大为惊奇,不知太后身上何能有此文件,更不知道长篇大论,说得是些什么? 
  等传旨的人往上面一站,其余诸臣,随即都跪了下来。恭王从“上年海疆不靖”开始,念到“都城内外,安谧如常”,换口气念第二段,是说载垣、端华、肃顺“朋比为奸”,力阻回銮,因为“口外严寒”之故,以致“圣体违和”,崩于行在。 
  这是把大行皇帝的死因,都归罪于那三个人了。 
  因此,谕旨上说:”朕御极之初,即欲重治其罪,惟思伊等系顾命之臣,故暂行宽免,以观后效。”这以下就说到八月十一的事了,以皇帝的口气,认为董元醇所陈奏的三件大事,“深合朕意”,虽然本朝向无太后垂帘的制度,但既登大位,“惟以国计民生为念,岂能拘守常例?此所谓事贵从权,特面谕载垣等,着照所请传旨。” 
  文章到紧要关头上来了,恭王特意提高了声音,不疾不徐地念道: 
  “该王大臣奏对时,哓哓置辩,已无人臣之礼;拟旨时又阳奉阴违,擅自改写,作为朕旨颁行,是诚何心?” 
  这“是诚何心”四字,是痛驳董元醇的警句,也是恭王最痛心的指责,曹毓瑛以其人之道还治,用在此处,非常巧妙。 
  恭王念到这里,心中痛快,不曲得略停一停,垂眼下望,只见俯伏在地上的周祖培,正微微颔首,可见得这四个字,下得确有力量,于是越发抖擞精神,朗声诵念: 
  “且载垣等每以不敢专擅为词,此非专擅之实迹乎? 
  总因朕冲龄,皇太后不能深悉国事,任伊等欺蒙,能尽欺天下乎?此皆伊等辜负皇考深恩,若再事姑容,何以仰对在天之灵?又何以服天下公论?载垣、端华、肃顺着即解任。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着退出军机处。派恭亲王会同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将伊等应得之咎,分别轻重,按律秉公具奏。至皇太后应如何垂帘之仪,一并会议具奏。特谕。” 
  等宣完谕旨,慈禧太后紧接着又说:“你们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尽管说了,我们一起商议。” 
  周祖培是有意见的,但不知如何表达。他觉得这道明发,措词得体而有力,足以正载垣等人之罪,但奉行谕旨,却不容易,“无人臣之体”是大不敬,“擅自改写”谕旨是矫诏,再加上危言欺罔,阻挠回銮,以及专擅跋扈等罪,只要有一款成立,便是死罪,而这些人目前仅浇解任,活动的力量仍旧存在。这样,将来六部九卿、翰詹科道会议定罪,就必有一番极严重的争执,倘或不能制肃顺的死命,一旦反扑,后患无穷,大是可虑。 
  他正在这样踌躇着,恭王已先发言,“启奏两位太后,”他说,“臣奉派传旨,责任重大。有句话,必得先请示两位太后,倘或载垣、端华、肃顺诸人不奉诏,应作何处置?” 
  慈禧太后一听这话,张大了眼睛,炯炯逼人地问道:“他们在这里也敢吗?” 
  “刚才臣等奉召之时,载垣还想阻拦,说‘太后不应召见外臣’。” 
  “这不成了叛逆了吗?”慈禧太后极有决断地指示:“果真如此,非革职拿问不可。” 
  抓着这一句话,周祖培赶紧接腔:“太后圣明!” 
  这是赞同太后的主张的表示,慈禧太后随即向恭王说道:“那就再拟一道谕旨吧!曹毓瑛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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