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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前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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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皇帝由“影娥池”上,想起“亲揽罗衣问小名”的往事。那是在去年夏天,西苑扩修告成,慈禧太后在仪鸾殿避暑。有一天召集妃嫔宫眷在北海泛舟,正好皇后也在宫中,是随扈的一员,但并不在慈禧太后船上。 
  皇帝是在瀛台附近的补桐书屋做完功课,随后赶了来的,遥遥望见一只大船,以为是慈禧太后的御舟,追上去一看,方知不是。而皇后却在船头跪接,皇帝与她虽是姑表兄妹,但清朝的规矩,不重外戚,所以他并未临幸过方家园舅家,而对这位表妹,亦只是在挑选秀女时识过面。此时似乎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亲自扶了她一把,也问了问她的小名。 
  不想这段经过,也让文廷式知道了,而且赋入诗篇。他记得当时是下午两点多钟,不是黄昏,何来月华?所谓“月华生”,不过就影娥池这个典故描写而已。 
  然而那第一句与第四句却颇使皇帝不快:“金屋当年未筑成”加上“亲揽罗衣问小名”的说法,似乎皇帝早就中意这位表妹。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因此,皇帝就不想再往下看了。合上诗册,从头细想,由皇后想到德馨的女儿,再想到瑾珍姊妹,有着无可言喻的怅惘。 
  慢慢心静下来了。可是其他的幻影消失,唯有珍嫔娇憨的神态,盘旋在脑际不去。 

           ※        ※         ※ 

  第二天下午,皇帝再度驾临翊坤宫,这一次是在瑾嫔那里坐。 
  “我看过了。”皇帝从袖子里抽出文廷式的诗册,递了给珍嫔,“诗笔是很好,有些才气。不过,道听途说,很多失实之处。” 
  一听这话,瑾嫔先就害怕了,“文人喜欢舞文弄墨,不知道忌讳。”她说,“皇上不必理他。” 
  “我可以不理,传到‘里头’,可就不得了啦!”皇帝向珍嫔说道,“你最好把它烧掉!” 
  “是!”仍旧是瑾嫔回答:“奴才姊妹遵旨。” 
  皇帝还待有话要说,但见门帘掀动,随即喝问:“是谁?” 
  “是奴才!”王香掀帘而入,请个安说,“老佛爷宣召,这会儿在储秀宫。请万岁爷的示下。” 
  明为请示,其实是催促。皇帝顾不得再多说什么,随即穿由翊坤宫后殿,很快地到了储秀宫。 
  “这儿有两个奏折,你看看!”慈禧太后平静地说,“从后天起,千斤重担都在你一个人肩上,我就知道,必有这些花样。” 
  是何花样?皇帝无从揣测。但听慈禧太后的语气,却不能不有所警惕,所以将奏折看得很仔细。 
  第一个折子是吏部的复奏,解释关于屠仁守“以补官曰革职留任”一事,所谓“开去御史,另行办理”,是应该先行文都察院,提出补用为屠仁守遗缺山西道监察御史的人选。然后,屠仁守改用为六部的司员,同时予以革职留任的处分。 
  这样处置,皇帝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御史与司员,品级相近,而身分大不相同,屠仁守建言不当,不教他再负言责,这个处分,顺理成章。而况调了司员,也还须“革职留任”,处罚已经很重了。 
  话虽如此,慈禧太后的意向不明,不便贸然发言,皇帝便先搁了下来,再看第二个。 
  第二个奏折是去年七月刚调补了河道总督的吴大澂所上。皇帝一看事由是:“请饬议尊崇醇亲王典礼”,心里便是一跳,看得也越仔细了。 
  奏折中一开头先称颂醇王,说他“公忠体国,以谦卑谨慎自持,创办海军衙门各事宜,均已妥议章程,有功不伐,为天下臣民所仰望。”然后提到醇王的身分:“在皇太后前则尽臣之礼,在皇上则有父子之亲。” 
  这句话又使得皇帝一震,但不能不出以镇静,往下读到“我朝以孝治天下,当以正名定分为先。凡在臣子,为人后者,例得以本身封典,貤封本生父母。此朝廷锡类之恩,所以遂臣子之孝思至深且厚。属在臣工,皆得推本所生,仰邀封诰; 
  况贵为天子,而于天子所生之父母,必有尊崇之典礼。” 
  话是说得不错,可是天子与臣子,何得相提并论?臣子貤封父母,连象赫德这样的客卿,都可锡以三代一品封典,而皇帝的本生父,不能也尊以皇帝的大号,不然岂不是成了太上皇帝? 
  皇帝知道,犯讳的事出现了!不自觉地偷觑了一眼,只见慈禧太后在闭目养神,脸色虽很恬静,却别有一种深不可测的神态。因而越发小心。 
  再看下去,是引用孟子“圣人人伦之至”的话,认为“本人伦以至礼,不外心安理得。皇上之心安,则皇太后之心安,天下臣民之心,亦无不安。”皇帝觉得正好相反,这个奏折上得令人不安,且再看了再说。 
  这下面的文章就很难看了,考证宋史与明史,谈宋英宗与明世宗的往事,紧接着引用乾隆《御批通鉴辑览》中,关于宋英宗崇奉本生父的论据,作了一番恭维。 
  乾隆雄才大略,而身分与常人不同,所以论史每有无所忌讳的特殊见解。对于明朝的“大礼议”,认为明世宗要推尊生父,本属人子至情,臣下一定要执持宋英宗的成例,未免不近人情,说是世宗对本生父兴献王,“以毛里至亲,改称叔父,实亦情所不安。”因此,乾隆认为在群臣集议之初,就早定本生名号,加以徽称,让世宗对生父能够稍申敬礼,略尽孝意,则张锺、桂萼之流,又那里能够针对世宗内心的隐痛,兴风作浪?这意思是能一开头就让世宗追尊生父为兴献皇帝,使他尽了人子之礼,就不会有以后君臣之间的意气之争,而掀起弥天风波。 
  吴大澂引用乾隆的主张,自以为是有力的凭借,振振有词地说:“圣训煌煌,斟酌乎天理人情之至当,实为千古不易之定论。本生父母之名不可改易,即加以尊称,仍别以本生名号,自无过当之嫌。” 
  看到这里,皇帝大吃一惊,警觉到自己必须立刻有个严正的表示,否则不仅自己会遭受猜忌,而且亦将替生父带来许多麻烦。 
  “吴大澂简直胡说。”皇帝垂手说道:“儿子想请懿旨,把他先行革职拿交刑部治罪。” 
  “也不必这么严厉。把事情弄清楚了,让普天下都明白,如今究竟是谁当皇帝,将来又是该谁当皇帝,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慈禧太后接着又说:“我倒问你,你看吴大澂的议论,错在那儿?” 
  “不但错,简直荒谬绝伦。”皇帝答道:“高宗纯皇帝的本意,兴献王已经下世,尊为皇帝,加上徽称,不过是一个虚的名号,无害实际。如果明世宗入承大统,而兴献王在世,纯皇帝一定不会发这么一个议论。” 
  “对了!”慈禧太后点点头:“吴大澂的意思,要大家会议醇王的称号礼节。我就想不明白了,已经是亲王了,还能改个什么称号,真的当太上皇帝?那一来,该不该挪到宁寿宫来住?我呢,莫非还要三跪九叩朝见他?” 
  这话其实是无须说的,而慈禧太后居然说了出口。虽是绝无可能的假设之词,听来依然刺耳惊心,皇帝不由得就跪下了。 
  “那是万万不会有的事。吴大澂太可恶了,说这么荒唐的话,非重种治他的罪不可。” 
  皇帝是这样愤慨的神色,慈禧太后当然觉得满意,却还有些不放心,因为她很有自知之明,皇帝对自己一直是畏惮多于敬爱。这时候看来很着急,过后想想,或许会觉得吴大澂的话,不无可取。总要让他知道,这件事铁案如山,醇王不管生前死后,永远是亲王的封号,才能让皇帝真正死了那条心。 
  这样想停当了,她和颜悦色地说:“你起来。我知道你很明白事理。不过,当初为了你的继统,闹成极大的风波,甚至还有人不明不白送了命,只怕你未必知道。” 
  这是指光绪五年穆宗大葬,吏部主事吴可读奉派赴惠陵襄礼,事毕在蓟州三义庙,服毒毕命,作为尸谏,遗疏请为穆宗立后一事。那时皇帝只得九岁,仿佛记得慈安太后一再赞叹:“吴可读是忠臣!”而慈禧太后却说:“书呆子可怜!”除此以外就不甚了然了。 
  此时听慈禧太后提到,便即答道:“当时吴可读有个折子,儿子还不曾读过,倒要找出来看一看。” 
  “原来你还不曾看过这个折子?”慈禧太后讶然地:“毓庆宫的师傅们,竟不曾提过这件事?” 
  “没有。” 
  “那就奇怪了!这样的大事,师傅们怎么不说?”慈禧太后随即喊一声:“来人!” 
  进来的是李莲英,他一直侍候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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