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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前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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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的建制过高,下窥宫廷,依照中国的习惯,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现在中国政府愿意另外拨给一方基地,并负担建筑新堂的费用,这是情理两得之举。如果接受中国政府的要求,中国政府还可以特颁上谕:凡在中国传教的外国人,只要安分守己,不犯法纪者,各省督抚一律保护,不准欺侮。 
  “我想,”敦约翰说,“大致照这样的说法,应该可以征得同意。然后,我再转到罗马去见教皇,事无不成。现在唯一的顾虑是,法国天主教会会长,虽然同情中国的要求,但怕他不敢作主,要跟法国政府去报告。那一来就麻烦了。” 
  “是啊!倘或如此,你又有什么应付的办法?” 
  “或者可以请英国驻法公使出面斡旋,不然就请德璀琳协助,由他跟北堂主持、法国公使去关说。这只有见机行事,到那时候,我会从巴黎直接跟德璀琳密电商议。” 
  德璀琳是德国人,现在是中国的客卿,担任天津海关税务司的职务。李鸿章知道敦约翰跟他有很深的交情,认为办法相当切实,决定接纳。 
  “敦约翰先生,”李鸿章问道:“如果请你代办,往还要多少日子?” 
  “总得五六个月。” 
  “费用呢?” 
  “旅费估计要五千银元。” 
  李鸿章点点头表示同意。灵机一动,随又问道:“我中国遇有天主教传教案件,向来是跟法国交涉。如果你能见到教皇以及教廷外务部,那么日后如有传教案件,不经过法国,直接跟教廷打交道,可以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中国果真有这样的意思,教廷一定非常欢印。”敦约翰说,“近来我听各地天主教士说,中国待教士相当厚道。可是传教案件,一经法国公使总理衙门交涉,往往节外生枝,插入其他事故,多方勒索,使得中国政府误会天主教士难以相处,这决不是教廷的本意。如果中国能派一位公使,常驻教廷,教廷亦派代表常驻中国,有事直接商谈,无须法国代为经手。” 
  “这样做法,恐怕法国政府会不高兴。”李鸿章问,“你以为如何?” 
  敦约翰又说,信天主教的中国百姓,所以要倚恃法国出面来保护,是因为中国政府视之为化外之民。如果朝廷有一通剀切的上谕,不得歧视教民,那么中国百姓受中国政府保护,乃是天经地义,何劳法国出面来替他们主张利益?至于教案有教廷代表可以交涉,法国更不能无端干预。所以只要中国自己有正当的态度,适宜的措施,实在不必顾虑法国政府的爱憎好恶。 
  这番话在李鸿章听来不免暗叫一声“惭愧”,同时作了决定,乘此时机,委托敦约翰向教廷接洽建交之事。 
  “你所要的盘川五千银元,可以照拨。不过给罗马教皇的信,只能隐括大意,不便说得太明白。“李鸿章又很郑重的叮嘱:“这一次托你去办这件事,务须秘密,千万不能张扬。请你随时小心,相机行事,不要辜负委任。如果事情办成功,我们当然另有酬谢。” 
  “是的!我尽我的全力去办。”敦约翰说,“在我离开中国以后,旅途中的一切情形,随时会用密电报告。请爵士指定一个联络的人。” 
  李鸿章略想一想问道:“德璀琳如何?” 
  “很好!”敦约翰欣然答说:“我认为他是最适当的人选。” 
  李鸿章很高兴。事情的开头很顺利,就眼前来说,足可以向慈禧太后交代了。 

           ※        ※         ※ 

  打点行装之际,有了一件喜事,安徽来了一个电报,李鸿章的次子经述,乡试榜发,高高得中。李鸿章的长子李经方,本是他的侄子,经述才是亲生的,所以排行第二,其实应该算作长子,格外值得庆幸。 
  不过李鸿章不愿招摇,所以凡有贺客,一律挡驾,只说未得确信,不承认有此喜事。就算乡榜侥幸,云路尚遥,也不敢承宠。 
  只是这一来倒提醒了他,还有几个人,非去拜访不可,一个是潘祖荫,一个是翁同龢,一个是左都御史奎润,一个是礼部右侍郎童华,他们都是今年北闱乡试的考官,从八月初六入场,此刻方始出闱。 
  依照这四个人住处远近拜访,最后到了翁同龢那里。客人向主人道劳,主人向客人道贺,然后客人又向主人道贺。因为这一科北闱乡试发榜,颇受人赞扬,许多名士秋风得意,包括所谓“北刘南张”在内。南张是南通的张謇,北刘是河北盐山籍的刘若曾,名下无虚,是这一科的解元。 
  “闱中况味如何?”李鸿章不胜向往地说,“玉尺量才,只怕此生无分了。” 
  翁同龢笑道:“多说中堂封侯拜相,独独不曾得过试差,是一大憾事!这不能不让我们后生夸耀了。” 
  “是啊!枉为翰林,连个房考也不曾当过。”李鸿章忽然问道:“赫鹭宾熟不熟?” 
  赫鹭宾就是英国人赫德,他的多字叫“罗勃”,嫌它不雅,所以取个谐音的号叫鹭宾。翁同龢跟他见过,但并不熟。 
  “赫鹭宾问我一事,我竟无以为答。叔平,今天我倒要跟你请教。” 
  “不敢当。”翁同龢赶紧推辞,“洋务方面,我一窍不通,无以仰赞高明。” 
  “不是洋务,不是洋务。”李鸿章连连摇手,然后是哑然失笑的样子,“说起来有点匪夷所思,赫鹭宾想替他儿子捐个监生,应北闱乡试,你看使得使不得?” 
  “这真是匪夷所思!”翁同龢想了一下问道:“怎么应试? 
  难道他那儿子还会做八股?” 
  “当然!不然怎么下场?” 
  “愈出愈奇了!”翁同龢想了一下说,“照此而言,自然是早就延请西席,授以制艺,有心让他的儿子,走我们的‘正途’?” 
  “这也是他一片仰慕之诚。赫鹭宾虽是客卿,在我看,对我中华,倒比对他们本国还忠心些!” 
  那有这回事?翁同龢在心里说。不过口虽不言,那种“目笑存之”的神态,在李鸿章看来也有些不大舒服。 
  “其实也无足为奇。他虽是英国人,来华三十多年,一生事业,都出于我大清朝的培植… 。”接着,李鸿章便叙赫德的经历给翁同龢听。 
  赫德初到中国,是在咸丰四年,当宁波的领事。不久,调广州、调香港,在咸丰九年充任粤海关副税务司,正式列入中国的“缙绅录”。辛酉政变,恭王当国,所定的政策是借重英法,敉平叛乱,其间赫德献议斡旋,颇为出力,因而受到重用,代李泰国而署理总税务司。他亲赴长江通商各口岸,设置新关,相当干练。到了同治二年,李泰国正式去职,赫德真除,改驻上海。从此,中国的关务,由赫德一手主持。洋务特别是对外交涉方面,亦往往找赫德参与密勿,暗中奔走。尤其在李鸿章当了北洋大臣以后,中国的外交,可以说就在他们两个人手里。 
  然而李鸿章却讳言这一层,只谈赫德的受恩深重,“他早就加了布政使衔,今年又赏了花翎和双龙宝星。因此,英国派他当驻华兼驻韩使臣,他坚辞不就。这无异自绝于英,而以我中国人自居,如今打算命子应试,更见得世世愿居中土。我想,鉴此一片忠忱,朝廷似乎没有不许他应试的道理。叔平,你的腹笥宽,想想看,前朝可有异族应试之例?” 
  “这在唐朝不足为奇,宣宗朝的进士李彦昇,就是波斯人,所谓‘兼华其心而不以其地而夷焉’,这跟赫鹭宾的情形,正复相似。不过,解额有一定,小赫如果应试,算‘南皿’、‘中皿’,还是‘北皿’?而且不论南北中,总是占了我们自己人的一个解额,只怕举子不肯答应。”翁同龢开玩笑地说: 
  “除非另编‘洋皿’。” 
  乡试录取的名额称为“解额”,而监生的试卷编为“皿”字号,以籍贯来分,奉天、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为“北皿”;江南、江西、福建、浙江、湖广、广东为“南皿”;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另编为“中皿”。小赫的籍贯那一省都不是,就那一省都不肯让他占额。所以翁同龢才有编“洋皿”字号的笑谈。 
  李鸿章特地跟翁同龢谈这件事,原是探他口气,因为他管理国子监,为小赫捐纳监生,首先就要通过他这道关。如今听他口风,不但乡试解额,无可容纳“华心”的“夷人”,只怕捐监就会被驳。 
  “中堂,”翁同龢又变了一本正经的神色,“你不妨劝劝赫某,打消此议。上年中法之战,仇洋的风气复起,即令朝廷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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