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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前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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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揽权自大,其次在天津教案中,主张保护好官和“义民”,为守旧派的正人君子,视为铮铮然的正论。在御前会议中,指责总理衙门办理对外交涉失体,以及当国者自咸丰十年以来“所备何事”?骎骎然有与恭王分庭抗礼之势,令人意会到醇王已大非昔比,庙堂之上,独树一帜,有他自己的不能不为两宫太后和恭王、军机大臣所重视的主张和声势了。 
  为此,载湉满月,早就有人倡议祝贺。到了日子,一连宴客三天,由步军统领衙门左翼总兵,新补了工部侍郎的荣禄,负提调的全责。荣禄人漂亮,办事更漂亮,把太平湖畔的一座醇王府,里里外外,布置得如一幅锦绣的图画。在原有的戏台以外,另外又搭了两座,一座是三庆、四喜两个班子合演的皮黄,一座是醇王府自己的“小恩荣”科班的戈腔,一座是以“子弟书”为主的杂耍,九城声色,尽萃于此。因此轰动了大小衙门,各衙门的堂官,自然送礼致贺,一定作座上客。以下就要看人说话了,第一种是南书房、上书房的翰林和翰、詹、科、道中的名士,以及军机章京,醇王派人先打了招呼:不收礼,但尽管请过来饮酒听戏。第二种是各衙门的红司官,来者不拒。此外就得有熟人带领,才能进得去,不过找个熟人也很容易,所以那三天的醇王府,就象庙市那样热闹。 
  当然,宾客因为身分的不同,各有坐处,王公宗室成一起,部院大臣又成一起。这天李鸿藻也到了,以军机大臣的身分,自是上宾,但他不愿夹在宝石顶子和红顶子当中,特地与一班名士去打交道。 
  名士的魁首算是潘祖荫,再下来就是翁同龢,然后是张之洞、李文田、黄体芳、陈宝琛,汪鸣銮、吴大澂,还有旗人中的宝廷,正聚在一起,谈一个前辈名士龚定庵。 
  谈龚定庵也算是本地风光。醇王府的旧主是道光年间的贝子奕绘,奕绘的侧福晋就是有名的词人西林太清春,传说中,与龚定庵有一段孽缘,定庵诗中“一骑传笺朱邸晚,临风递与缟衣人”,就是这座朱门中的故事。 
  “现在有个人,跟定庵倒象。”张之洞问潘祖荫:“他也是好听戏的,今天不知来了没有?” 
  “没有见他。” 
  在座的人,都知道张之洞和潘祖荫一问一答所指的是谁,只有李鸿藻茫然,“是谁啊?”他问。 
  “李慈铭。”潘祖荫说。 
  “喔,是他。”李鸿藻问道:“听说今年他也下场了?” 
  “是的。”潘祖荫说:“去年回浙江乡试,倒是中了,会试却不得意。” 
  “那自然是牢骚满腹,试官要挨骂了。”李鸿藻笑道:“龚定庵会试中了,还要骂房官,李慈铭不中,当然更要骂人。不晓得他‘荐’了没有?” 
  “居然未骂,是不足骂。”张之洞笑道,“他的卷子落在霍穆欢那一房,这位考官怎么能看得懂李莼客的卷子?” 
  “怪不得!”李鸿藻说,“这真是‘场中莫论文’了。” 
  “内务府的人,也会派上考差,实在有点儿不可思议。”潘祖荫又说:“今年这一榜不出人才,在三月初六就注定了。” 
  本年会试的考官是三月初六所放,总裁朱凤标,副总裁是毛昶熙、皂保和内阁学士常恩,都不是善于衡文的人。十八房官中,得人望的只有一个御史边宝泉,霍穆欢以内务府副理事官也能入闱,尤其是怪事。因此这张名单一出来,真才实学之士,先就寒心了。 
  “兰公,”张之洞问道,“听说状头原是四川一个姓李的,可有这话?” 
  “有这话。”李鸿藻说:“‘读卷大臣’定了前十本,奉懿旨,交军机核阅,谁知第一本用错了典故,而且还有两个别字,只好改置第九。” 
  “我看了状头之作,空疏之至,探花的原卷也有别字。文运如此,非国家之福。”潘祖荫大摇其头。 
  “兰公,”翁同龢忽然说道,“三月初四那天,饭后未见你到弘德殿,我以为兰公你要入闱了呢!” 
  “果然兰公入闱,必不致有此许多笑话。”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接着张之洞的话,议论抡才大典,不可轻忽,同时也隐约有这样一种看法,自倭仁下世,在朝讲“正学”的,只有李鸿藻一个,接承衣钵,当仁不让。 
  李鸿藻对这些话不能无动于衷,他心里在想,自己以帝师而为枢臣,提倡正学,扶植善类,责无旁贷。目前的风气,以柔滑工巧为贵,讲求急功近利,如果能培养一班持正不阿的敢言之士,足以矫正时弊,这也是相业之一。自己在军机的资格虽是最浅,但年纪还轻,转眼“门生天子”亲了政,决不会再出军机,象明朝的“三杨”那样,在政府三、四十年,不足为奇,眼光尽不妨放远些,让沈桂芬去搞洋务,自己在作育人材上,该好妹下一番功夫。 
  然而,在眼前自是以“启沃圣学”为第一大事。想起这件事,他的心情就沉重了,慈禧太后责望过高,而皇帝偏偏又不争气,也不能怪皇帝,倭仁的滞而不化,徐桐的自以为是,先就把皇帝向学的兴致打掉了一半,什么叫“循循善诱”,那两位“师傅”全不理会。倭仁已矣,却还有徐桐,是个“既不能令,又不受命”的脚色,如何得了? 
  倭仁一死,弘德殿自然不必再添人,怎么样能把徐桐也请走?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但是久有此心,却始终没有善策,最苦的是不能在两宫太后面前说一句归咎徐桐的话,否则一定被人指责为故意排挤。原来还希望他会有外放的兴趣,最近跟翁同龢一起升了“内阁学士”,要不了一两年就会当侍郎,然后便是尚书,这条终南捷径,在徐桐是决不会放弃的。 
  然而自己又何尝不然?眼前就快有一个尚书出缺了。郑敦谨第二次“赏假两个月”快要到期,这一次奏请开缺,必可如愿,徐、翁二人既已获得酬庸,那么这一次是该轮着自己升官了。 
  李鸿藻的想法,一点都不过分。等郑敦谨“病难速痊,奏请开缺”的折子一到,慈禧太后看了发交军机处以后,兼着吏部尚书的文祥,立刻提出拟议,以左都御史庞钟璐调任刑部尚书,李鸿藻由户部侍郎升补庞钟璐的遗缺。 
  这就是“官居一品”了!但李鸿藻忧多于喜,忧的是怕无以上答慈恩!臣子感恩图报,全在寸心,那怕危疑震撼,至艰至险的境地,抱定“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决心,足了平生,唯有当到师傅,若论报称,自己作不了自己的主。有人说过笑话,世俗以为“天要落雨,娘要嫁人”是万般无奈之事,而照“弘德殿行走”的人来说,还要加上一项:皇帝不肯用功! 
  因为既不能罚跪,又不能打手心,甚至还不能骂一句“蠢材”,至多说话的声音硬点儿,板起了脸,就算“颇有声色” 
  了。 
  然而两宫太后并不知道他的难处。旗人把西席叫作“教书匠”,弘德殿的谙达,就大致是这样一种身分。对授汉文的师傅已算是异常尊敬,而在李鸿藻已经觉得相当委屈,最教他伤心的是,慈禧太后说过这样一句话:“恨不得自己来教!”这简直就是指着师傅的鼻子骂饭桶。当然,听到这话难过的,不止他一个,至少还有一个翁同龢,不过翁同龢未曾亲闻,是听他转述,感受又自不同。 
  “怎么得了呢?”慈禧太后痛心疾首地,“今年十六了!连《大学》都不能背。明年大婚,接下来就该‘亲政’了,可是连个折子都念不断句!说是说上书房,见书就怕,左右不过磨工夫!这样子下去,不是回事!总得想个办法才好。” 
  “稽察弘德殿”是醇王的差使,因此,遇到两宫太后垂询书房功课,恭王总觉得不便多说,只拿眼看着李鸿藻,示意他答奏。 
  李鸿藻是为皇帝辩护的时候居多,不过说话得有分寸,既不能痛切陈词,便只有引咎自责。 
  “按说,皇帝是六岁开蒙,到现在整整十年了。十六岁中举的都多得很,皇帝怕连‘进学’都不能够。”慈禧太后停了一下又说:“你们总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看皇帝那样,几乎连句整话都不会说。读了十年的书,四位师傅教着,就学成这样子吗?” 
  “两宫太后圣明!”李鸿藻答道:“皇上天资过人,却不宜束缚过甚。臣等内心惭惶,莫可名状,唯有苦苦谏劝。好在天也凉了,目前书房是‘整功课’,臣等尽力辅导。伏望两位皇太后,对皇上也别逼得太紧。” 
  “天天逼,还是不肯用功,不逼可就更不得了。”慈禧太后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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