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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前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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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备得是,责备得是!”蔡寿祺一面说,一面把手缩了回来,手里拿着那张银票。 
  接着又谈了些各地的军情,朝中的变动,直到深夜,方始各道安置。胜保在那古庙中独对孤灯,听着尖厉的风声,想起随营二三十名姬妾,粉白黛绿,玉笑珠香的旖旎风光,真个凄凉万状,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绕室彷徨,整整一夜,把蔡寿祺的那些话,以及自己所打的主意,反复思量,连细微末节都盘算到了。直到天色微明,方始倚枕假寐。不久,人声渐杂,门上剥啄作响,开出门来一看,随带的听差来报,说那负责押解的武官已从西安回来了。 
  “好!”胜保依然是当钦差大臣的口吻:“传他进来!” 
  押解武官就在不远之处的走廊上,不等听差来传,走过来请了个安:“跟胜大人回话,信投到了。” 
  “你们大帅怎么说?” 
  “多大人也很生气,说一定给办。” 
  “喔!”胜保觉得这话动听,点着头说:“他倒还明白。可是,办了没有呢?” 
  “办了,办了。已经派人到蒲州去了。” 
  “那好。我在这儿等,等他办出个起落来。” 
  “那不必了。”押解武官陪着笑说,“胜大人请想,一路迎了上去有多好呢?” 
  这打算原是不错的,但胜保一则别有用心,正好借故逗留。再则积习未忘,还要摆摆威风,所以只是使劲摇着头,掉转身子,走入屋里,表示毫无通融的余地。 
  押解武官这时可拿出公事公办的脸嘴来了,抢上两步,走到门口向屋里大声说道:“跟胜大人老实说了吧,多大人有话: 
  圣命难违,请胜大人早早动身,免得彼此不便。” 
  如果是在十天以前,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马上就可以送命,而就在此刻,胜保的脾气也还不小,“混帐东西!”他瞪眼吹胡子地骂:“什么叫‘彼此不便’?你给我滚出去!” 
  “我可是好话。” 
  胜保越发生气:“滚,滚!你胆敢来胁制我!你什么东西?” 
  这一吵,声音极大,有个他的文案,名叫吴台朗的正好来访,赶紧奔进来把那押解武官先拉了出去,略略问了缘由,便又匆匆回进来解劝。 
  “真正岂有此理!”胜保还在发威,“我就是不走,看多隆阿拿我怎么样?” 
  “这不能怪礼帅。”吴台朗说,“那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大帅,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回头我叫他来领责。” 
  胜保听他这一说,不能再闹了,苦笑着只是摇头。 
  于是吴台朗又走了出去,找着那押解武官,说了许多好话,让他来替胜保赔罪。费了半天唇舌,总算把他说动了,但有个交换条件,胜保得要立刻启程。这一下又商量半天,最后才说定规,准定再留一天。 
  经过这一阵折冲,胜保虽未占着便宜,可是毕竟有了一个台阶可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经此刺激,他越觉得俗语中“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句话,真是颠扑不破的“至理名言”。暗暗咬牙,有一天得势再起,要把那班狐假虎威的势利小人,狠狠惩治一番。 
  其实他身边就多的是狐假虎威的势利小人,只是看他的老虎皮将被剥夺,纷纷四散,各奔生路。象吴台朗和蔡寿祺这班人,只是无路可投而已。不过既然还有倚附胜保之心,自然休戚相关,所以尽这一日逗留的机会,自早盘桓到晚,也谈了许多知心话。 
  这三个人都是满腹的牢骚,吴台朗是军前被革的道员,把湘军的首脑,恨如刺骨;蔡寿祺与刘蓉结了怨家,而刘蓉与曾国藩的关系不同泛泛,所以也大骂湘军。胜保当然更不用说,他始终轻视湘军,以为他们的声名震动朝野,东南仰望曾、李、左、彭等人如长城,无非因为他们善结党援,互相标榜。 
  “着啊!”吴台朗连连拍着自己的腿说,“克帅的话,真是一针见血。即以眼前而论,克帅文武兼资,‘三十入词林,四十为大将’,一向独往独来,此虽是豪杰之士的作为,到底吃亏。” 
  “也不见得,走着瞧吧!”胜保说了这一句,又扯开他自己,“你再往下说!” 
  “再说梅老。”吴台朗手指点点蔡寿祺,“梅老,你那一科得人不盛,吃夸最大。” 
  “就是这话罗,‘科运’不好。” 
  “梅庵是那一科?”胜保问。 
  “道光二十年庚子恩科。” 
  “这一科,怕就只出了一个贵同乡万藕老?”吴台朗是指也是江西德化人的万青藜。 
  “是啊!”胜保也替他们这一科叹息:“二十年了,就出一个尚书,科运是不好。” 
  眼光都落在蔡寿祺脸上,而他摇摇头不愿作答,独自引杯,大有借他人的酒浇自己的块垒的意味。他内心也是如此,这两年秋风打下来,他才真正知道一榜及第的那“同年”二字的可贵。道光二十年的进士,论年资早就应该出督抚了,有督抚做同年,何致于在四川铩羽而归? 
  于是由于各人所同感的孤独,对于胜保今后为求脱罪的做法,便集中在援结党羽,多方呼应这个宗旨上,商定了应该去活动的地区和人物。直到天色微明,方始散去。 
  胜保睡到近午方起身,慢慢漱洗饮食,想多挨些时刻,这天便好不走,谁知那押解武官,毫不容情,早就备好了车马,一遍一遍来催,一交未初时分,硬逼着上路,往东而去。 
  走了十几里路,但见前面尘头大起,好几匹骡子驼着箱笼,迎面而来。走近了互相问讯,才知道那正是多隆阿派人从德兴阿那里,替胜保要回来的行李。 
  于是双方都停了下来。胜保手下的一个亲信,保升到正三品参领衔,而实际上等于马弁的护军校,名叫拉达哈的旗人,原来奉派护眷进京的,这时一起押运行李而来,走到胜保轿前来请安回话。 
  少不得要报告一些当时被劫的经过,话说得很噜苏,胜保不耐烦了,“反正你当的好差使;”他冷笑着打断他的话,“这会儿我也没工夫听你的!你倒是说吧,现在怎么样了?” 
  “多大人派了人去,办了好大的交涉,把八驼行李拿回来了。” 
  “东西少不少啊?” 
  “大概不少什么。” 
  “怎么叫‘大概’?到底少了什么?” 
  “就一口箱子动了。其余的,封条都还贴得好妹的。” 
  “那一口箱子?”胜保急急问道:“箱子不编了号了吗?” 
  “是第一号那一口。” 
  还好!胜保颇感安慰。第一号箱子里的东西,不值什么钱。装箱的时候有意使其名实不符,号码越前越是不关紧要,这小小的一番心思,还真收了大效用。但是,再值钱也不过身外之物,所以他紧接着又问:“人呢?” 
  “几位姨太太带着丫头,都还住在蒲州城里,等大帅到了一起走。” 
  “喔!”胜保终于把最要紧的一句话问了出来:“吕姨太还好吧?” 
  问到这一句,拉达哈的脸色,比死了父母还难看,只动着嘴唇,不知在说些什么? 
  “怎么啦?”胜保大声喝问,“没有听见我的话?我问吕姨太!” 
  “叫,叫德大人给留下了。” 
  “啊!”胜保在轿子里跳脚,摘下大墨镜,气急败坏地指着拉达哈问:“他怎么说?” 
  “德大人的话很难听。”拉达哈嗫嚅着,“大帅还,还是不要问的好。” 
  “混帐!我怎么能不问。” 
  “德大人说……,”拉达哈把头低着,也放低了声音,“他说,吕姨太是逆犯的老婆,他得公事公办!” 
  这“公事公办”四个字,击中了胜保的要害。明知德兴阿会假“公”济“私”,也拿他无可如何。于是颓然往后一靠,什么事都懒得问了。 
  这样,过了好几天,才能把想念吕姨太的心思,略略放开。在山西过了年,本想多留几日,经不住朝廷一再催促,过了年初七只得动身。正月底到京,随即送入刑部。主办司官接收了多隆阿奉旨拿问解京的咨文,把胜保交给了“提牢厅”,暂且在“火房”安顿。关门下锁,已有牢狱之实,这下胜保才真的着慌了。 
  这一关关了好几天也没有人来问,只教他“递亲供”,在无数被参劾的罪名中,他只承认了一条:随带营妓。 
  “亲供”是递上来了,而且军机处已根据刑部的奏报拟旨“派议政王、军机大臣、大学士会同刑部审讯,按律定拟具奏”,但恭王迟迟未有行动,因为投鼠忌器,顾虑甚多。 
  在胜保未到京以前,他们预定的营救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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