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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插队手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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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
  8月29日的信收到。
  最近我精神上不愉快,身体也很不好,想想从小到现在,也没什么高兴的事情,也许等高兴的时候来临了,我也就离开人间了。
  真的,因为我的病不得不让我产生这样的悲观情绪。
  也许这是我们在上海与生产队之间的最后一次通信,以后信写到哪里要由你告诉我了。
  我心里很乱,写得也很乱,内容是多么沉重啊。请原谅!
  行李托运的钱如果不够,能不能向生产队预支?今年我在生产队干了四五个月的活,应该有钱的。尽量不要卖半导体收音机,卖掉不合算,实在没办法的话,你再卖掉它。
  1978年9月5日上海”
  晓雁把这封信发出后,心里很后悔,她觉得不应该在信上写这些东西,很多话等我回来再说也来得及。于是又写了一封信:
  “你好!
  你看了我9月5日的那封信会很难过吗?
  我想解释一下,我写那封信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跟你商量,有没有可能做做你父母的工作,让他们同意我们之间的交往。
  这些天,各方面的人都来劝我放弃这段恋爱,讲得我头都大了。每天晚上我总是要冷静地思考好久,最后还是放不下你。
  再说,我也忧虑我们这样下去,你和你家庭之间的关系会十分难处。
  怎么才能跨出这艰难的一步?
  1978年9月8日上海”
  我很奇怪,上帝为什么没有让我先看到晓雁9月5日的信,而是将它和9月8日的信同一天寄到了我的手上?
  拆开第一封信,看完后只觉得浑身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不敢再看第二封。
  像坠入雾中一样,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了,连边上几个知青跟我说话也听不清了。
  等我看完第二封,心情才仿佛好了一点。
  晚上,我回信给晓雁:
  “你好!
  首先是我们自己不能动摇和怀疑,至于家庭的工作,是一步步来做的,只能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能有机会做通。如果四年大学期间我们的感情一直保持,我相信金石也会为之裂开,更何况是父母呢?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家庭工作做不通,我们将来也会结婚的,只要我们自己永远相爱就好。
  你不要去听别人的七嘴八舌,请相信我。
  你说:‘从小到现在,也没什么高兴的事情。’今后更长的几十年还没有到来呢!一定会有很多值得高兴的事在等着你。
  你还说什么:‘等高兴的时候来临了,我也就离开人间了。’这是不可能的,你的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过上幸福的生活。
  1978年9月17日爱辉”
  离录取通知书发放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把晓雁的行李全部打好,就等车来拉了。
  在给晓雁打箱子时,我把我的一件棉大衣也放进去。因为我母亲说要,我想请晓雁,或者请晓雁委托别的知青送去。
  在一个小铁盒中,还放进去一张我的照片。
  打好箱子后,我去知青点算账。
  晓雁和我共余伙食费54。97元、粮票157斤,当场算清领回。回宿舍点了一下钱,加上我现在手头有现金170多元,其中包括我把自行车卖了的一点钱。
  我估计晓雁的行李托运不会超过70元,再给她买二斤木耳装在箱子里,剩下的作为我去读书的路费也够用了。
  最后,我去队里算了一下晓雁的工分,估计她到年底还能有100多元的分红。
  临走前,我必须把这些事情都做好,写信告诉晓雁,让她放心。
  从队里沿着江边的大堤,孤零零的一人回知青点。想到再有几天就能知道被录取什么大学了,我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江心里摇荡的水波晃着明亮的月光,抬头一看,天上的月儿很圆,金黄色的,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向我微笑。
  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中秋节。
  月儿应该知道我俩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吧?否则,她不会笑得如此温馨如此柔和。





    正文 198、我会等你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5…7…5 19:21:04 本章字数:2236

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日子十分无聊。
  已经是9月20日了,天气渐凉,下起秋雨,淅淅沥沥地,滴打在枯萎的草地上,秋风吹起满地的黄叶。我透过水灵灵的玻璃,痴痴地望着,天色就渐渐地暗了下来。
  在录取通知书下达之前,我不知道今后会生活在哪里,唯有耐心地等待。
  同样,身在上海搞病退的晓雁也在等待我的消息。这是我刚接到的她的来信:
  “你好!
  看到你9月4日的来信,感到苦闷减去了一半。反复看了好几遍,总觉得看不够。
  这天,又有人来探我的想法,先问我关于你高考的事。
  我说:‘考是考得进的,但不知是什么大学,很可能考在本省。我不管他考在什么地方,都要等他的。’
  又问:‘你去过他家里吗?’
  我说:‘他父母不同意,我也无法去,不过他本人是同意的。’
  以后,这个人就再也不来了。
  还有一件怪事,有人竟然到我家找我母亲,在我母亲面前大讲特讲她儿子怎么怎么好,在部队就要复员,如果在上海找女朋友结婚,就可以回来了。
  然后,她又要对我讲她这个儿子。我对她说我有事,就走了。
  我现在在学日语,你回来时,把那本《青年百学丛书》带回来,我也准备学点数学。病退回来后,不管做什么工作,都要靠自己的本事,所以我准备下功夫学点文化吧。
  1978年9月13日 上海”
  绵绵秋雨,可以让人感到冬天即将到来的寒意,带着点命运未知的惆怅,在天色完全黑暗前的余光里,我提笔给晓雁回信:
  “你好!
  今天接到你13日写的信,你对我挂念的事作了回答,我很高兴。
  不知怎么搞的,我对那些劝你的人都有一种对立的情绪,我对自己说:这种情绪没有必要。但我却抑制不住这种情绪。当看到你回绝了他们时,我的这种情绪才得到了释放。
  想起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恋爱过程,从农村工作时的默契,到你傻乎乎地听我讲故事;在听到父母不同意的消息后你哭红的眼睛,到我们因为高考和病退而无奈的分别……在爱情方面我们懂得很少,却彼此却懂得了很多。
  还记得那次回上海,在西岗子“革命村”上来几个农场上海女知青的对话吗?
  她们情愿找一个跷脚麻皮,也不愿嫁给一个拿工分的插队知青。如果下乡知青也分成几个层次的话,像我们这样插队的知青,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最低层次的了。
  不过,古人云‘后生可畏’,讲的就是年轻人身份如何并不重要,只要文化和道德的底蕴在,将来的变数是难以估量的,我们现在就正处在这样的变化中。
  还有两三天,录取通知书就要下来,那时我就要动身去大学报到了。
  我和你在农村的通信从此结束,到大学里我会把新的地址告诉你,你别再往生产队写信了。
  1978年9月20日 爱辉”
  刚写完信,肖明来了。
  生产队此时知青已经所剩无几。自从统考结束后,我无所事事,肖明每晚下班后,都会到我的房间里来,喝一会茶,聊一会天。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没跟杨曼彤一起回上海搞病退的原因很简单:想等到年底分红结了账再走。
  那晚,肖明喝完茶要走,我送他出门时劝了一句:“早点回上海去搞病退,等我走后,没人再陪你说话聊天了。”
  肖明说:“不急。只是人都走光了,寂静得有点可怕,我每天都用木杠把门顶上睡觉的。”
  说完,他踩着月色回去。
  我却是对怕没有了感觉,等他走了后,就一个人静静地躺着看书。
  门是虚掩的,在睡梦中,恍恍惚惚地听到门在风中的晃动声,使我还能感觉到这世界的动静和真实。
  张家的兰兰被抽到爱辉历史陈列馆当解说员了。那天我去陈列馆看到一本旧版的《瑷珲县志》,县志里记录了一些当年的民间歌谣,觉得很有意思,就向她借来,晚上没事翻着看看。
  其中有一首歌谣叫《推黑河》,控诉了1900年沙俄入侵中国,砍杀中国人并把他们推到黑龙江里淹死的行径。
  “一更里,小寡妇,两眼泪汪汪。想丈夫,在黑河,他把命丧。骂一声外国鬼,丧尽了天良,大不该,将奴夫,推到了大江。
  二更里,小寡妇,两眼泪淋淋。我丈夫,再不能,转回家门。家中里呀,撇下了年迈的娘亲。可怜她呀,只哭得,泪水难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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