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得把作业做了。已经喝了不少酒的秦充这么想。
于是他返回酒馆,使出死缠烂打之术买了一瓶可以当作见面借口的清酒,坐出租车来到张毅泽的公寓前。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些时候和今天早些时候我这边又刷不开LJJ了。。。跪求我党统一全亚洲啊!!!!
☆、B…7
晚上十点。
下车时脚有点软,踩在地面上也觉得像在走太空步。
秦充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傻笑着给自己打气,“喂喂,清醒点。”
张毅泽租住的公寓楼一共六层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工厂居民房改建的,没有电梯,楼梯间连感应灯都没有。
张毅泽住在五楼,用他自己的话说,每天走走楼梯,可以补充运动量。
可是对于喝得半醉的人来说,爬到三楼半已经气喘吁吁了。秦充靠在扶手上休息,举高装着清酒的纸袋,想象着张毅泽接过去的表情。
多半是没表情。
自己从来没有送过那家伙什么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呢。
阿泽那家伙从来都表现得没有什么欲求,沉静得好像深海里的大海龟,你给他,他会接着,你不给,他也不会主动要。
虽然如此,但他拿到酒后一定会很高兴。没有理由,但秦充对此深信不疑。
慢慢地爬到五楼,秦充在张毅泽家门前用手抓了抓头发,又理了理衣领,并呵出一口气来确定自己的酒气不会太重。
正要敲门之时,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充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张毅泽家的房门“嘭”地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女人捂着嘴跑出来,在发现门口有人时她愣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地跑下楼梯,
秦充又后退了两步,将自己隐藏在门后的黑暗中。
紧接着跑出门的是张毅泽,他连鞋都来不及换,踩着拖鞋追着前面的女人。
细碎的高跟鞋的声音和闷重的拖鞋声在不知道几楼同时停下来,秦充扶了扶脑袋,觉得里面嗡嗡作响。
他已经失去思考问题的理智,双脚像自己会动一样,慢慢地下楼。
一步,两步,三步,四……
转角,再下楼。
在二楼和三楼中间,在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
一个很高大,一个很娇小。
他们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高个子男人扶着娇小的女性下楼,边走边轻声说:“我送你上车……”
虽然很小声,但是在安静的环境里听起来,还是那么清晰。
是啊,好安静哦。
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秦充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连忙张大嘴巴唤气。
如果没有看错,那位女性应该就是HR的李佳妮。
她从阿泽家出来,阿泽追着她跑下楼,他们在黑暗中拥抱,他们……秦充罢工多时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工作。
他们在谈恋爱吧。
秦充这么想。
尖锐的刺痛感突然从心底蹿起,狠狠地攻击着心脏内壁。
秦充摸着胸口,拧起眉头。
那本该在听到学长快结婚的消息时出现的心痛感,怎么迟到了这么久?
就算是恐龙的反射神经也不会慢成这样吧。
难道因为喝了酒,所以连感觉也麻痹了?
顾不上确定地面的清洁度,秦充一屁股坐在阶梯上,尽量让身体靠着扶手,缩成一团。
好痛,真的好痛。
他把头埋进膝盖中,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装清酒的纸袋。
好痛,比小时候心脏病病发时还要痛。
医生明明说过做了那个手术就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不会再出问题,为什么现在心脏像要爆裂开来一样?
神志有些模糊,视线也有些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听见闷重的拖鞋声。
阿泽回来了。送完女朋友后回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秦充把身体缩得更小。
张毅泽的脚步声在经过他的时候停了下来。
秦充开始轻微地颤抖。
拜托,不要被发现!快走,快回去!他在心里祈祷。
好在上帝偶尔也会听一听凡人的愿望,张毅泽果然只停顿一下便继续向楼上走去。大概是把他当成了赌气不回家的人或者是什么地方来的醉鬼了吧。
神经陡然放松的秦充无力地把头靠在扶手上。
很久以前在网络上看到的那句话就在此时毫无预警地出现在脑海里。
——对于我们这种性向的人来说,最难得的是直男好朋友。不到逼不得已,千万不要对那种朋友出手,因为你很可能会因此失去他。
秦充慌张地扬起头,把双眼睁得大大地。
这个办法可以用来阻挡某种情绪的外泄,他曾经屡试不爽。
可惜这次失败了。
一滴不听话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C…1
C:人和树洞的爱情
***
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八年半里,他只交过一个女朋友。
那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个经常找他倾诉心事的女生突然向他表白,没有过类似经验的他胡里胡涂就答应了。
然后顺理成章地一起吃饭,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准备考试。在没人的地方也会牵手和亲吻,只是还没有进一步发展,就分手了。
确切地说,是他被甩了。
曾经的女友在提出分手的时候一直带着哀怨而略有些愤恨的表情,她最后说的是:张毅泽,你究竟有没有心?
那句话一直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记忆里,有时候半夜醒来想起了,也会摸一摸左边胸膛。
奇怪,里面明明跳动得这么有力,为什么她会问我有没有心呢?
***
“听说了吗,新品推广部新来了一个好帅的男秘书,还是部长秘书哦。”
张毅泽每一天的工作,都是从八卦消息开始。
财务部的这间办公室里一共有六名员工,除了他,全都是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的女性。她们像雷达一样灵敏,总是能掌握上至公司老大下至楼层保全的各种小道消息,并及时且不知疲惫地向张毅泽灌输。
所以他在进入公司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部长的鞋子尺码,第二天知道了员工餐厅主厨的生日,第三天则知道了打扫清洁的王伯家里有几口人……
这些还都是初级情报。
更进一步地,他甚至还能知道没公开的机密派遣令,以及绝对隐秘的办公室婚外情。
当然都不是他主动想知道。
谁叫耳朵不能像眼睛那样可以自主闭合呢?
对于一屋子的女性来说,今天的头条新闻,似乎就是那个新任的推广部部长秘书了。
以前好像也听秦充说过他们部长要换秘书,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说的,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加上再更久以前从不知道谁那里听说的赵闵文是推广部下任部长的消息,和这次换秘书的事放在一起看的话,大概是上面开始动作了吧。
虽然推广部就算要拆部也和财务部没有什么关系,但因为秦充在那边,张毅泽就会比较注意相关的信息。
秦充是他的朋友。
是他这个面部神经萎缩者最好的朋友。
究竟他是怎么能忍受自己这样无法表达情绪的人的呢?张毅泽百思不得其解。
和秦充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但他就是笑不出来,看着对方开朗的笑容,只觉得焦虑。无论说多少次“高兴”,脸上仍然没有半分高兴的表情。哪怕和对方的关系再好,时时刻刻都木着一张脸,也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吧。
偏偏秦充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不介意他扑克脸,不介意他不擅长交流,也不介意和他一周里五天都在同一家家庭餐厅吃晚饭。他永远神采奕奕地跟在自己身边,爱说爱笑,骂起人来也很有气势。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独自沉浸在思索中的时候,办公室的八卦之友们已经开始讨论推广部新秘书的履历了。据说很年轻,在老大的秘书室工作了几年,很得老大赏识,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
原来是老大亲自培养出来的。张毅泽暗忖。这样说来,老大对推广部下一任的部长很看重啊,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用惯的人派给别人。
回头可能要提醒一下秦充,尽量别和赵闵文发生太多正面冲突。毕竟上司是不能选择的,和未来上司的关系缓和一点对谁都有好处。
上午十点过,张毅泽的工作稍微告一段落。他将双手举高,做了一个拉伸,再活动了几下脖子,站起来准备去茶水间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