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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那个年轻的母亲,突然疯了般冲上来,对着席维一阵拳打脚踢。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我宝宝成了这个样子,他就要死了,是你,全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我的宝宝,你给宝宝偿命!”
席维拧起眉,大手一伸,擒拿住女子双腕,上臂一抡,已经环住了她的脖颈,女人立刻息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肥鸭,只剩下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
但马上,席维就放开了手。
刚刚的对敌反应纯属本能,他不应该这样制住一名普通人。
放开的同时,他还捏了捏小娃娃轻飘飘的手,告诉他别担心,他不会把他妈妈怎么样。
这时,骚动已经引起了护士台的注意,几名值班护士赶过来,看到席维与拼命咳嗽的年轻母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先生,你不是孩子的陪护家属吧,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不该还留在这里。”一名护士对席维道。
“抱歉,我是……孩子父亲的朋友,下班晚了,没赶上时间,我看一眼马上就走。”
年轻母亲死死瞪大眼,挣扎着大声尖叫:“不!他是杀人凶手,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报警!抓住凶手!不可以放他走!”
护士们吓了一跳,惊恐地往后退,已经有人要往电话机跑去。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警察。”席维无奈,只好掏出另一张假证——警官证,亮给护士们看,“我不是凶手,事实上,这个孩子在暴风雨中落入大海,是我给救回来的。虽不知道这位母亲为何指认我这个救助者为凶手,但据我观察,她的情绪极不稳定,想来是遭遇危难后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我不会介意,但如果要指证,最好换个精神状态正常的人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护士们面面相觑,席维身上带着一股铁骨铮铮的凛冽之气,刚刚那一番话说来,威严肃穆,甚至令直面者产生隐隐的恐惧。
如果真是凶手,绝不可能有如此惊人的气势,好像在他面前,所有人都是被估量被审视,等待他追捕的猎物。
警察,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护士们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当下就有人说,那孩子只是昏迷不醒,虽然可怜,但并没有死去,杀人凶手什么的,实在过了。
更有了解些情况的人小声议论,那场风暴特别可怕,连虞天王都掉落海了,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救,早就不知会被冲到哪里去。
“就是啊,明明是天灾,非诬陷别人扔她小孩到海里去,哪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该不是,想讹些什么……”
“可不能这样啊,要不今后谁还敢做好事……”
“我们严家还没有落魄到需要讹诈救命恩人的地步!”一个闷雷似的男声传来,严授纲导演怒气攻心之下,将片场里吼人的功夫使了出来,整栋楼都被惊动了,一时间,到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护士们都认得这位有钱有势的大导演,人人吓得噤若寒蝉,几秒之内就溜了个干净。
严授纲闭闭眼,自嘲摇头,“失态了。”
他仔细看席维,对这眉宇间英气逼人的高大男子,不免有几分激赏之意,“你是警官?”
席维随便点个头,对严授纲也很好奇,这个人,狗哥非常在意,今天晚上来医院找的,也是他吧。
他与狗哥认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警官,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严授纲主动伸出手来。
席维不握,“你妻子说我是杀害小孩的凶手。”
严授纲皱皱眉,看向年轻母亲,而这个女人自他出现后,就一直低头贴墙边站着,一点动静都敢发出。
“孩子是人家救上来的?”严授纲问。
“……是。”年轻母亲声如蚊呐。
“孩子是人家扔下去的?”严授纲又问。
“我……我不知道……”年轻母亲痛苦地抓住了头发,“我不知道宝宝怎么会掉进海的,真的不知道,呜呜……”
严授纲重重叹口气,“你自己没照顾好他,为什么要怨到别人身上去。”
“我没有!”年轻母亲突然大声道,“就算他捞上了宝宝,可他之后又干什么去了?把宝宝扔给我,就撒手不顾,我……我又不会急救,眼睁睁看着宝宝没气,小胸脯动都不动,半天没有心跳……他扔下我们不管,还有什么事比宝宝的生命更重要?这样罔顾人命,不是凶手又是什么!”
席维淡淡垂下眼,那时候,当然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狗哥,就比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更重要。
小娃娃的灵体瘪瘪嘴,拉拉席维的手掌,“狗狗,你和狗狗,你们俩,都!好!”
男人的心一下子柔软下去,悄悄摸了摸小童青白色的脸蛋,如果当时,他多匀一分钟时间给小娃娃,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
可是,哪怕再让他重来一次,他的选择也会是同样。
“别怕,乖,哥哥救你。”如今的席维,只能如此承诺。
“不是的,狗狗,”小娃娃望向自己的母亲,目中满是瑟缩与恐惧,“狗狗……救救我,妈妈,不让我……吸吸……”
席维一愣,探头往病房内看去,昏暗的灯光下,小小的身体裹在大大的白布单内,身上绕满了奇奇怪怪的管线。
“警官先生,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严授纲疲惫地说道,他把拎在手中的保温罐,放到年轻母亲手里,“事已至此,你也别想太多了,趁热吃吧。”
女人捂住嘴,无声的泪,流了满地。
席维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再捏捏小娃娃的脸颊,悄悄告诉他,自己还会来的,然后就在小宝宝巴巴盼望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大狗放下一直竖着的耳朵,它并没有躲远,而是打开门,窜入了同楼层的另一间豪华病房里。
床上的这名男子,它同样很熟悉,这人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绷带,散发出浓烈的药味。
狗静静看着他,慢慢上前几步。
男人的眼皮动了动,右手悄悄往枕头下摸去,那里有它极为熟悉的枪药味。
大狗侧着头,再凝视了他一会儿,漠然扫了下尾,伸爪推开窗子,跳下楼去。
我不咬你,我们间的,不是光咬就能解决的事。
15井中鱼
席维从病栋门口出来的时候,大狗刚好从天而降,正正跳落到他宽厚的背上。
“默默,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是狗又不是猫,快让我看看,伤到没有?”席维手朝后伸,在狗身上摸来摸去。
大狗趴他肩上,脑袋搭着他的脑袋,摇摇头:没事,你别乱摸,回家了。
“嗯。”席维也相信它没事,他对大狗的本领,不知不觉已经开始盲目信任。
狗怎么了,狗哥既然敢跳,就一定比猫的平衡性还好,没看它长了那么老长的一条尾巴么?
席维背着毛球大狗,喜滋滋地往回走,对于自家狗狗比猫咪厉害的猜想,无比享受。
大狗拍拍他:放我下来,你总背着干嘛?
席维哼哼小曲:“白龙马驼铃儿急,猪八戒背着狗狗回家去~”
大狗一阵无语,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歌曲啊,怎么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猪八戒是什么猪?它为什么要背狗狗回家去?
大狗教育小弟:你是狗,要谨守自己的本分,妄想变成猪,是不正确以及不科学的。
席吃货默默淌泪,就算我真的吃得比猪还多,哥你这样子说话也太过分了啊!
一人一狗这么乱七八糟地说着话,对路途长短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望海楼。
他们都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想,有这家伙相伴,寂寞竟渐渐变得遥远起来了。
花园里的大猪笼草种子,已经发芽,夜色中看去,茸茸一片,又新鲜又可爱。
“哥,这草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啊?能吃不?”席维禁不住又问。
只是这回,大狗能够回答他了:你的话,应该吃不死,但也不好吃,舌头嘴唇都会肿起来。
自己的吃货属性还具备一定的抗毒性?席维的脸囧了起来,“那我们种它干嘛?”
大狗指指井旁边的大石头:这片土地种了它们,石头下会出墨水,所以叫你清理井。
“原来……这可真是好事!”席维眼睛亮了,他就说么,狗哥怎么可能叫他做无意义的事,假以时日,那就是满满一井的墨水啊,绝对无价之宝。
这样的话,他和狗哥有什么小病小痛,就都可以治了,那得省掉多少医药费啊,而且小娃娃也可以让他喝,说不定会恢复意识。
那么小的孩子,灵魂——不是,是精神意念,总飘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