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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恋爱,只要是参加了就是有意义的,即使是没有结局。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那一刹,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这都将会变成你活下去的勇气。而且会变成你在黑暗中的一线曙光。
恋爱是生命的恩赐吗?或者说是一种奇迹?
李碧琼的手指痛苦地搅动着,对海洛因的饥渴已经在暴力的镇压下,有所缓解,但是痛苦还是在继续,李岳成对他的禁锢越来越强烈了。以往还会顾忌李凝碧在场,有所收敛,现在——
即使是有外人在,李岳成也会流露出对他刻骨的独占欲望,他仿佛是李岳成一个人的物品般,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不能和周明诚独处,甚至在情暖温存时,曲意逢迎,也可能会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暴君的禁忌。
李岳成似乎认定了李碧琼的每一次主动取悦都是伴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享受着李碧琼偶尔的顺从,却永远也不会让他得逞。
早晨应付完李岳成已经筋疲力尽了,李碧琼在床上翻了个身,但还是无可名状的厌倦和枯燥。他翻身下床,走到落地窗前,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很浓,什么都看不见。
这样的雾气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不起来了,吸毒的日子满是幻觉,戒毒以后又是不分日夜的颠倒生活,他已经记不得外面的天空的颜色,也不知道窗前的世界,除了黑夜和白茫茫的浓雾,还剩下什么?
连阳光灿然都变成了只属于梦境的存在了。
一些时候,猛然看着外面的黑漆漆,李碧琼甚至觉得吸毒的生活比此刻的枯燥无味多了乐趣。至少那时候的自己不会觉得寂寞和痛苦,生命被毒品占据了几乎全部的位置,只要有毒品就能进入天堂,不需要面对残忍的现实。
可是现在,失去了毒品带来的美梦,他是清醒的,清醒得不能用毒品逃避现实。
他必须直面绝望,直面李岳成带给他的不能回避的压力。
我所经历的都是真的吗?
我是真的已经戒毒了,还是只是做了个长长的梦?
像以往一样,一个长长的美梦,在毒品带来的幻觉的影响下?
李碧琼的心中划过这个奇怪的念头,自在暖房杀死陈强以后,李碧琼经常会有心神恍惚的错觉,仿佛从那一天开始,记忆都变得不真实了,他记得的那些事情,未必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从那一天开始……从陈强被我杀死开始,我所经历的都只是一场梦,我还能继续和世典在一起,因为我还在梦中,我还没有赴和世典的约会。
我还没有赴约,还没有去他的身边,他还在等着我呢。
激动地想着,他突然觉得脚踝处有些毛茸茸,低下头,原来是球球滚着身体来到他身边,正借用他的脚踝擦身体。李碧琼低□,将它抱起,高举过头顶,看着它在灯下略带金色光芒的绿眼睛。
“球球,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从梦世界回到现实的世界?”
黑猫没有回答,它转动着肥胖的身体,还不耐烦地喵喵叫了几声。
李碧琼也不气恼,他知道黑猫是带着邪恶力量的生物,它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神秘的暗示。
它正试图告诉他一个秘密,一个能让他脱离此刻的苦难的秘密。
李碧琼觉得自己听见了神谕,神秘的力量正通过黑猫,给他暗示。
他松开了球球,黑猫跳到窗台上,抓着窗栏,李碧琼为它打开窗,潮湿寒冷的空气冲进来,只穿着睡衣的李碧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黑猫却也只是伸了个懒腰,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跟着你,我就能走出梦的控制,赴和世典的约会?”
黑猫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尾巴,在窗外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李碧琼已经得到了黑猫的暗示,于是一声不吭地走到门边,将房门反锁着,而后,找出一把水果刀,把床单撕开,拉成长条,绑在窗栏上。
外面的空气很冷,双手抓着布条,赤脚踩在湿漉漉的墙面上,很冷,仿佛踩着冷血动物的不舒服,单薄的睡袍被露水打湿,越发觉得寒冷了。但是李碧琼心中却有另一种感动,他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极其高尚伟大的事情,黑猫引导着他,他能看见正站在雾气的尽头向自己招手的刘世典。
他在等着我,等我勇敢地走过去。
心被眩晕的幸福击中,无法正常的跳动,李碧琼落地的时候,为了避开家里的护卫,特别从花园的栅栏处饶了出去。春天还没有到来的花园,土地凝结着冻,脚踩在上面,冷气嗖嗖地往上窜,被夜晚的寒冷冻得像针一样尖锐的草根扎着娇嫩的脚底板,李碧琼感到有些痛了,可是痛对他而言竟是难得地享受,只有感觉到了疼痛,他才会觉得自己是真的存在的,并不在梦中,他正踩在真实的泥土之上。
为了确定此刻经历的是真实而不是梦境,他甚至跪下,脸贴着地,坚硬的带着冻的泥土,擦过脸会让皮肤感到痛的草茬,附着在枯黄叶片上的白霜,以及小小的嫩嫩的绿芽,都让他感到新奇的激动。
我又一次的逃出来!
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我要飞,飞到我喜欢的人的身边,我是自由的,是不被任何人束缚的!
身体很冷,翻墙逃出去的时候,脚底被荆棘扎破了,走在地上,能感到荆刺正在折磨着肉,但是李碧琼不想停下来,也不曾想把荆刺从肉中拔出,他本能地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是清醒的,而不是睡在谁的梦中。
唯有痛苦,能让他感受到自我的清醒。
前面又有了浓雾,李碧琼的身体越发困窘,他伸出手,仿佛这个动作能够将雾气拨开,但是没有用,他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他试图将雾气驱散注定是一厢情愿。
倒是体内又开始有抗议了。
毒瘾消失的同时,身体对另一种物质产生了可怕的依赖,他依赖着性的注入,从最初的完全不能感受到快感,逐步的变得敏感,当性高…潮带来的快感竟能短暂的抵御毒瘾发作的痛苦的时候,他甚至是本能的乞求着性的侵占。
而这种沉湎,也让身体出现了更加可怕的改变。
和李岳成之间的性行为,已经不能完全的归类为被迫接受的虐待了。
能够从中汲取快感,彼此都会沉湎,李岳成用性完美的束缚了他,在经历了戒毒的痛苦后,他彻底地迷恋于性…爱的欢乐,他不愿意戒除这最后的毒瘾,正如他最初的完全不想戒毒——如果不是确定毒瘾会让他变得完全没有自尊。
而迷恋于性,却不会让他有如此的紧张。
李岳成对他是存在性渴望的,他甚至不需要祈求,便能得到性的满足。而且,即使没有了李岳成给予的性的倾入,各种性的道具,也能让他自给自足。性,成为了取代毒瘾的另一种锁链。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发作!
身体竟不知理由的变得饥渴,想要做那种事情!
他知道如何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满足自己的渴望,找一个隐秘的角落,将手指滑进期盼被男…形填满的部位,以指腹爱抚每一处娇嫩,很快就能满足,可他不能这么做,他还没有堕落到彻底被欲望支配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若是这样做了,分明就是承认自己已经被欲望支配,已经堕落得不需要再被拯救了。
我要回到世典的身边,像什么都还没发生过那样,和他继续着朋友的关系,而不是——
绝对不能留下李岳成的痕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已经被他影响,必须回到过去,回到什么都还没发生,还没有对性产生如此强力的依赖的过去。
但是身体真的是痛苦不堪了。
本能哀鸣着,几乎每一天都会得到的强烈的性,让身体甚至变得有些欲壑难填,他的身体已经养成了一个邪恶的习惯,每一天都会有浓郁得近乎厌恶的性,突然到了时间却不能得到,竟是毫不亚于毒瘾的痛苦。
空气很冷,被性…欲折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