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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琼，这个给你。”
“谢谢。”
这温柔让刚刚还幻想着针对姐姐的险恶的念头的李碧琼为自己感到可耻，李凝碧将花环戴在他脸上，退后一步，端详着。
“好漂亮，果然，小琼比我长得漂亮多了。要是再穿上裙子，小琼就是个小美人了。”
“男孩子不需要长得漂亮。”
李碧琼低声地抗辩着，李凝碧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琼不去荡秋千吗？”
“我这几天头痛，姨娘说许是着了凉，不让吹风。”
屁股的疼痛还没有结束，他根本不敢坐在秋千架上。
“那我也不荡秋千了。”
李凝碧嘟囔着，李碧琼看见李岳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急忙说道：“小凝为什么不荡秋千，你穿着裙子荡秋千的样子很好看的。”
“小琼要是穿上裙子肯定比我好看。”
李凝碧随口说着，突然抓紧李碧琼的肩膀，端详着。
“小琼，大哥这次给我的裙子里面有好几条我都穿不上了，我的身体已经长大了，他却还是给我买那种小孩子的裙子，但是都很好看，一条也舍不得不要。要不，小琼穿上给我看一下吧？”
“这个——”
李碧琼还有些迟疑，这时李岳成也上前了。
“小凝，不要胡闹，小琼是男孩，穿女人的裙子成何体统。”
“我不管，我就是要小琼穿我的裙子！谁让你买给我的裙子都是我不能穿的！”
李凝碧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李碧琼的手，就要拉他回房间。意识到她要将自己带到她的房间的李碧琼紧张地试图甩开，李凝碧却是故意用大人的口吻说道：“小琼不要闹，要乖乖听姐姐的话！”
这是一条李凝碧这年纪的女孩穿着未免显得有些轻…浮的白色裙子。
一字领的裙子，应该是西洋流行的新款式，套在肩膀还没有同年龄的女孩的厚实的李碧琼身上，稍微松懈就会露出大半的胳膊。上衣虽然是双层真丝，却因为选用的布料轻薄，穿在身上依旧是接近透明的半…裸，可以看见衬在里面的衣服的花纹，而真丝的三层裙摆，最长的一层居然盖到了李碧琼的小腿处。
这其实是给成年女人穿的衣服吧。
李碧琼心中嘟囔着，但他不想扫了李凝碧的兴致，顺从地穿上。
而且他确有私心想要这条裙子，为了白素。
白素穿这裙子一定很美，像仙女一样。
“小琼穿这裙子好漂亮！”
可惜这确实不是给女孩穿着的裙子，此刻穿在李碧琼身上，肩膀完全撑不住，而从当腰带的黑色丝带即使在腰上多绕一圈，绑成大大的蝴蝶结，多余的部分还是垂到脚踝了。
于是看上去更有些怪异了。
李碧琼不知道镜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他只觉得轻飘飘的裙子带来不稳定的感觉，裙子让他觉得双腿凉飕飕的，很诡异。但即使如此，当李凝碧表示这样的小琼很可爱，好像天使一般的时候，李碧琼也只能附和地点点头。
“让大哥也看一下小琼可爱的样子吧。”
根本不给李碧琼思考的时间，李凝碧自顾自地给他做了决定，因为毕竟年纪是凝碧比较大，李碧琼无法拒绝李凝碧的蛮横行为，被她拉着一路小跑到了李岳成面前。
此时的李岳成，正坐在西洋暖房的深处，一边看英文原版书，一边喝红茶。
香甜的红茶散发着孩子最喜欢的蜂蜜的香味，看着白瓷杯旁梨色地蜂蜜罐，以及琳琅满目的甜点架，李碧琼好不容易才把爬到喉咙口的小馋虫赶回去。
李凝碧却是老大不客气地坐在李岳成对面，拿起一块小蛋糕，一边吃，一边指着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李碧琼。
“大哥，快看，穿着裙子的小琼是不是像天使一样可爱？”
李岳成闻言抬起头，严厉的目光审视地刮过李碧琼的身体，本就觉得裙子浑身不自在的李碧琼更加的局促不安了。
“小琼，转个身，让大哥好好看看裙子。”
李碧琼尴尬地看了眼李岳成，他本能感受到阴云正在飞快的凝结，但是小凝的要求不能拒绝，于是他转了个身，带着谨慎和小心翼翼。
白色的裙摆展开了，如开在色彩艳丽的花房深处的一朵兰花，李凝碧愉快的拍手叫好。
“真好看，看起来像个小公主。以后小琼就每天都穿裙子吧，大哥，你说好不好呀？”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李岳成。从刚才就面色严肃，只是一贯的宠溺态度默许李凝碧的胡作非为的李岳于是成合上书，正色道：
“小凝，你真的认为让弟弟穿裙子是你作为一个姐姐应该做的事情吗？”
李凝碧低下头。
“……可是……可是小琼穿裙子很好看！我最喜欢小琼穿裙子了！”
撒娇地语气，这是女孩子才能拥有的娇羞，在一旁因为裙子而不自在的李碧琼听到凝碧居然能够用这种口吻和大哥说话的时候，不由一惊。他知道大哥最疼小凝，但是——
大哥会生气的。
杞人忧天了，李岳成并没有生气，只是慢条斯理地摸着妹妹的头发，温和地解释着：
“小凝，男孩的美和女孩的美是不一样的。男人追求的是力量，是强大，是像个国王一样高贵威严。可爱、柔弱这种词语用在男人的身上，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成年，都是侮辱。你说小琼穿上裙子像个公主，也许你觉得这是赞美，但事实上，这样的比喻是对小琼的伤害。没有一个男孩会希望自己长得像个女孩子，知道吗？”
“可是小琼现在这样子也很好看的。而且，记得阿拉伯人说过，假如每位美女身后都有一个魔鬼，那么每位美男子的背后都有七十七个魔鬼。小琼长得那么可爱漂亮，我担心二十七个魔鬼会找上他，作为尽责的姐姐，我一定要把他打扮成女孩子，让那些觊觎他的恶魔找不到他。”
“小凝，为什么我有一种教育失败的痛苦感。给你看《天方夜谭》不是为了让你学会这种东西的！”
李岳成无奈地叹气，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最宠爱的李凝碧，只怕已是被打了。
但即使是如此温柔的责骂，李凝碧也不能接受。
“大哥最讨厌了！”
她生气地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重重得摔上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李碧琼，尴尬地看着阴晴不定的兄长。
“……”
空气中飘荡着熟悉的阴冷。
“……我……马上就把裙子脱下来！”
无法承受这份严寒的李碧琼低着头，主动试图解开腰带，可惜他的动作太慢，正严苛地审视着的李岳成无法忍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身体抱起，放在桌上。
李碧琼越发地惶恐了，坐在白色的桌子上，动都不敢动。
李岳成退后几步，看着如百货大厦的陈列架上的洋娃娃般乖巧的坐在桌上的弟弟，手摸过下巴，笑了。
“为什么急着脱掉？虽说男孩不应该穿裙子，但你也不是男孩。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和你畸形儿的身份非常合适。”
“……大哥，你……不要再挖苦我了……”
“真以为是挖苦？我可是在赞美你的容貌。如果你是女孩子的话，一定是最漂亮的女孩，小小的年纪就让无数男人拜倒在裙子的小娼…妇。可惜，你不是女孩，所以——”
他的手落在李碧琼的脸上，被他阴沉的口吻感染的李碧琼，都快要哭出来了，只是作为男孩的尊严让他强忍着眼泪，即使被兄长以亵玩的手指揉按脸庞，也依旧倔强地让眼泪含在眼眶，绝不下滑。
“很想哭，对吗？”
低下头，嘴唇划过额头，从未得到如此款待的李碧琼，悲伤与兴奋交织，眼泪终于如脱了线的珍珠，流了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
冰冷得如刀刃的眼神，他的嘴唇在李碧琼的额头做了短暂的停留后，滑到脸颊处，手指也按在小小的肩膀上，那里是裸…露的，掌心的炽热烫得李碧琼前所未有的恐惧，比第一次在书房被体罚还要恐惧。
大哥就站在面前，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