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令人烦躁,却又无计可施。
车在早晨的时候抵达了阿普利亚家位於巴勒莫城西边的庄园,在庄园前面的小路上和另一辆黑色的车子擦肩而过。这条路不是什麽必经之道,平时来往的车辆并不算多,上这条路的车百分之八十是去庄园的,於是杰森在极度疲劳的状态下还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有些眼熟的车,但是不太记得了。
下车的时候那戈还在门口,大约是送什麽人出来,似乎正要回去的样子,看到他们的车子过来也帮著一起提行李,杰森於是顺便问了一句:“刚才谁来过了吗?”
那戈提著行李的手顿了一下:“是沃特森先生。”
杰森终於想起来那是谁的车了:“梅尔吗?”然後望了一眼二楼的房间,灯果然亮著“柳还在会客室?”
“应该还在。”
杰森随手将西装扯下来丢到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会客室的门并没有关紧,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柳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到他进来也并没有什麽惊讶的表情:“进门之前要敲门是应有的礼仪。”
杰森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克莫拉 (Camorra)又不是贵族,难道我下次杀人之前还要敲个门不成?”
柳却义正言辞地道:“我们是文明的克莫拉,不要把作奸犯科挂在嘴边。”
杰森嘴角抽动,这就是所谓的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吗?不过这话从柳的嘴里说出来怎麽就能那麽的理所当然呢?他自觉在口头上占不了什麽便宜,於是聪明地决定就此打住。
这是柳朝他小幅度地招了招手,於是他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向起来问:“刚才那个是梅尔吗?”
“嗯”柳等他走近,伸手拉住他的领带,没怎麽使力,杰森又靠近了两步,配合著俯下身去,柳一边帮他整理刚才被他扯歪了的衬衫一边问:“外套呢?”
“丢在楼下了。”靠的很近,柳身上橙花的香味淡淡地笼了过来,原本就一身的疲惫,此时倦意更加浓了,於是干脆地倒下去,闭上眼睛将脑袋搁在柳的肩窝里。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柳的手指揉著他的头发,很舒服,然後耳边传来柳柔和的声音:“累了?”
“嗯,好累。”杰森动也不想动。
“累就上楼去睡吧。”
感觉被推了一下,没用力,杰森布满地动了一下身子,却得寸进尺的将整个身子都缠了上去,双手紧紧地环住柳的腰身,咕哝道:“不要。”近似孩子的撒娇行为,若是平时的杰森,必定要鄙视死自己,不过也许是真的太累了,整个大脑仿佛被酒精侵犯似的模糊,肢体和语言都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再然後,柳似乎真的没有再动,他就这麽在淡淡的橙花香气的包围中,昏昏沈沈地睡了过去。
*克莫拉 (Camorra):位於那不勒斯的黑手党并不叫黑手党,他们称呼自己为克莫拉 (Camorra)。
黑色的优雅 第五章 5。1
第五章
5。1
杰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那天清晨的温暖情景就像是一场梦境一般,两人再也没有提起。
柳没有问起过杰森马路卡的事情处理的怎麽样了,杰森也没有再问过柳梅尔来找他是为了什麽事,两人之间保持了这样一个可以用默契来形容的氛围,对於对方给予了极其充分的空间,然而这个双方对於彼此的纵容度就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围墙,清楚的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令杰森感到不安的是,马路卡那重达300斤的身躯就像是蒸发在了科里奥尼镇浓厚的夜色里,别说是身影,连个足迹也追查不到,也许正如那锦所说的,马路卡的背後还存在著某个看不见的敌人。杰森有种不好的预感,宁静的背後往往是波涛汹涌,也许马路卡重新出现的那一天,就是他们要有大麻烦的时候。
杰森一手支著下巴坐在老板椅上,老式的木质屋子里,风扇呼呼地吹著,没起到半点散热的作用,早上打的整整齐齐的领带早就被他扯下丢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艾玛也因为厌恶炎热而躲到不知道哪个有空调的房间里去了。待客室里就只剩下杰森,衣衫无时无刻保持著齐整的那锦以及今天最後一位访客,加里昂家年轻的少爷。
无非是关於垄断西西里烟草生意的事情,希望从阿普利亚家得到名正言顺的支持,整一个异想天开。
杰森的眼睛正对著加里昂家的少爷,余光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最後落在里尼脚下的一个大方盒子里,因为那个不知道装了什麽东西的被布包著的盒子突然动了一下。
“那是什麽?”杰森指著盒子问。
里尼正就著烟草生意的事情侃侃而谈,愣了一下,顺著杰森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後笑的俯下身子将盒子拿了起来。因为所有带进门的东西都接受过严格的检查,所以那锦也毫无动作地站著,任由里尼打开了盖在盒子上的布,里面装的是一只绿眼睛的波斯猫。“雅昂喜欢小动物,这是今天早上刚从集市买来的。”
“猫啊。”杰森看著白色的肥猫,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里尼,杰森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门去,正撞上拿著果汁从门口经过的乔。林,乔。林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杰森之後,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杰森也看清楚了乔。林,冷睇了他一眼,拍拍被他碰到的那块衣服,就像是要弹走什麽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他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问还站在原地不敢动的乔。林,“柳呢?”
“下午一直没见到柳先生。”乔。林头也不抬地说。
杰森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心情好了起来。
他下了楼,推开後门,後面有一条小路,平时很少有人走,也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但是杰森知道。沿著小路走,会经过一条小河,越过架在小河上的木桥,在路的尽头有一间小屋,小屋的周围是一片矮树,那里很美丽也很宁静,很适合,那个人。
杰森并没有一直沿著路走,而是在过了桥的地方向右边转了过去,再穿过一片草丛,果然,那个人,就在那里。
柳穿著白色休闲上衣,米色的长裤,依靠在一棵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古树的树根上,绸缎一样的黑发散落一地,在他的手边有一个小小的长满了鲜花的土堆。在杰森穿过草丛的时候,柳合著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表示他是醒著的,并且知道有人来了。
杰森走过去,紧挨著柳坐下,视线落在那个小小的土堆上,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那大概是柳在过去的生命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错”事的纪念了。
那个时候杰森和柳的关系还没有後来那麽糟糕,那一天杰森一如往常一般偷偷溜到这里来偷懒,然後他听见了一声轻微的猫叫。怎麽会有猫呢?老教父贝洛蒙对於这种生物的厌恶是人尽皆知的,而这里是属於庄园的范围之内。
杰森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的情景,在草丛的後面,散发著柔和微笑的柳,逗弄著白色的小猫的情景。
“你这样被发现会很惨的。”杰森是认真的在告诫。
“我知道,等它的腿伤好了之後,我就会把它送出去,所以在那之前,你能保密吗?”
他答应了,但是他没有遵守。
“一个本性像猫一样柔弱的人,有什麽资格当阿普利亚家的打手?”
“为什麽是猫?”
回答贝洛蒙的是惨白的脸色,惨白的,是杰森的脸,而柳,始终面无表情。在杰森支支吾吾地说出猫的事情的时候,在贝洛蒙当著他的面一枪射穿那只白猫小小的头颅的时候。
在那之後贝洛蒙用拿著枪的手摸了摸柳的脑袋:“我并不是不允许你们养宠物,但是也要有选择性,要养就要养对自己有帮助的东西,那种温软的柔弱的宠物,只会消磨你们的意志。”
柳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离去,将猫的尸体埋起来的人,是杰森。
再然後,贝洛蒙送了柳一只藏獒,杰森自己将那只体型巨大的会对柳“有帮助”的狗送到了柳的面前,柳点了点头,什麽也没说。
第二天,杰森看到下人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