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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从恩这时不知在另一边听到了甚麽,先是表情凝重的思忖了会儿,然後也往厨房那边看去。
眼神煞是复杂,欲言又止的模样。
错乱
「……你要的话就给你!公司甚麽的,我不需要!」连从恩突然大声地说著,当然,不是中文。
『查诺,现在你也十四岁,你当然可以这麽说。』电话那头语罢顿了顿,语气略微低沉地说:『因为你甚麽都不懂。』
连从恩沉默不语,只是表情不耐又不甘,双唇抿成一直线。
『爸爸其实一直很喜欢你,一直想把位子继承给你,所以我会接管公司也是暂时代理,我不觉得这是我的东西,查诺。』杰尔放缓了语气,话筒传来的声音分不轻是真情还是假意。
『况且……我也不讨厌你。』
连从恩的心脏猛地一抽,握著话筒的五指无意识的收拢。他不知道现在不知道该说些甚麽,更不知道听到这句话时那个难过不已的感觉是甚麽,只是他现在真的有股想甩话筒的冲动。
『……查诺?』
「我晚餐还没处理好,你还有甚麽要说的吗?」连从恩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原本漠然的语气仓促结束话题。
『想问你怎麽处理生活费的?』杰尔太了解自己这个闷骚又别扭的弟弟从不接受自己的资金救助,但是他真得很好奇他那些生活费到底是哪里来的?
「不偷不抢,也没做甚麽不法勾当,你不用担心。还有事吗?」连从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其实就只是上网写写文章骗骗大人们的钱罢了,要不就是交几个网友让他们替自己投资。
虽然风险大,但是他倒不担心自己深入调查过的替代投资者能作乱到哪里去?
『……你还真是──算了,』杰尔实在搞不定查诺冷漠的态度。『在你们台湾考完高中考试我会回去一趟,先跟你说一声。那麽,再见。』杰尔挂电话的速度之快,完全没有理会连从恩在听到自己的预告後会有甚麽反应?
连从恩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远在地球另一端同母异父的哥哥挂断的嘟嘟声,一股莫名火窜上,他气得对没了回应的话筒大骂:「SHIT!」
身在厨房替人顾火还顺便偷听的邝裴轩被最後一句吓到,看见连从恩一脸被狗屎砸到的样子,赶紧装做自己努力研这锅汤的奥妙模样。
连从恩看他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拜托!这麽明显,他不发现就是白痴了!
他伸出魔掌往邝裴轩头上一阵乱揉,嘴上冷哼:「出去等放饭吧你!顺便把碗筷拿出去。」
邝裴轩赶紧守护自己的头发做出抗议,然後噘著嘴将碗筷拿出厨房。
连从恩用眼尾瞧见他孩子气的反应,忍不住偷偷勾起嘴角,但是一想起刚才那通电话,他这下又头痛起来。
杰尔·许雷司!你来台湾干甚麽啊?!
晚餐过後,邝裴轩提议要先洗澡早点爬书桌恶补理化,连从恩耸了耸肩表示没意见,然後坐到沙发上看新闻。
不过眼睛看著电视萤幕,心思却没在内容上。
『你才十四岁。』
『你甚麽都不懂。』
杰尔的话自刚才被强迫挂断之後就一直悬绕在他耳边,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播放坏掉的录音带,不停地重副再播放。
一股发自内心的躁乱让连从恩烦躁的关掉电视,就连遥控器都懒得放好直接摔在沙发上,爬乱自己的头发後躺在沙发的背上,横臂遮住双眼。
十四岁。他干吗这麽强调十四岁?看不起他吗?从小到大,自己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父亲的财团,就算自己真的有一点商业头脑好了,但是他的兴趣不是经商,他的志向更不是整天坐在办公桌前的人!
不管是不是大老板,那都不是他想做的事!
真正的梦想,早在第一次踏进厨房後就清楚了。而且这件事杰尔也知道。
那为甚麽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明明知道自己将来的愿望是成为厨师,那又为甚麽要特地打电话回来说这件事?而且是国际电话。
难道……
连从恩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声空虚而乏味,与其说在笑,听起来更像在哭。
杰尔……你想说的是,我只有爸爸,而你,却比我多了一个妈妈爱你。
是吧?
「恩……连──」
谁在叫他?
「连从恩!」
「干吗?!」连从恩还没从低落中走出来就被一直叫名字,非常不爽的放下手看清楚眼前的人──
邝裴轩头上卦著毛巾,一脸惊讶的看著眼眶泛红、脸色难看的连从恩。他有点担心,会不会最近太热家里又有冷气,内外温差大结果生病了?
他伸出手,打算摸他额面的体温。连从恩满脸困窘得抓住他的手。「我没事。抱歉。」
邝裴轩对他的道歉微诧,暗暗思忖,他会觉得连从恩最近变温和了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不过马上就被自己的心思吓到,甩了头把刚刚想的事情撇出脑袋。
结果竟然被连从恩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将他的身体往自己拉了拉,然後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我看你比我看起来还要不舒服?」
眼前好看的脸一下被放大,邝裴轩一时间除了脸红还不知道该怎麽办,想看清楚近在咫尺的五官,却又怕连从恩觉得他奇怪然後取笑他。
但是……眼珠子偷偷向上瞄了瞄,看见两排浓密而且长得不像话的眼睫毛,还有算是挺拔的鼻子,嗯……还有那张不用抹口红就很红的嘴唇……
真的很红……看起来还真像樱桃。可恶!明明是男生,嘴唇长这麽好吃做甚麽啊?
邝裴轩用力闭了闭眼,别扭的推开连从恩。「你从刚听完电话就很奇怪……唉,我说现在大考将近,无论听到甚麽都不要在胡思乱想啦。」他退後两步,用毛巾搓了搓湿漉漉的头发,换上嫌恶的脸说:「你快去洗澡啦!臭死了。」说著就回房间去了。
连从恩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看著邝裴轩进房关门了,连从恩嗅了嗅身上的衣服,好啦,他承认是有一点味道,不过这几天从太阳露头开始就呈现闷热状态,要不流汗也很难吧?
连从恩摇了摇头,拿了换洗衣物准备洗掉全身一天的晦气。
不过,心头的晦气早在邝裴轩说完那句话後就全一扫而空了。
当连从恩洗好澡正想说先到邝裴轩房间问他要喝咖啡还是牛奶,谁知打开房门,就看见趴死在书桌上的微耸背脊。
这家伙不是说要看书吗?连从恩悄悄叹了口气,走到身旁凑近一看──啊啊,睡的还真熟,之前看的是历史吗?嗯,现在是到周公那理谈论历代皇帝的史迹吗?
连从恩轻手轻脚地从旁边拉了另一张椅子,坐下来仔细端详那张蠢的可笑得睡脸。
明明看起来也没有甚麽可以吸引他的地方,笨就算了,还是笨得彻底,到底是为甚麽他连从恩就是为了他改变自己的性向?
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看穿自己的内心?一次又一次的抚平他被挑起的悲愤?每每被这时几年来苦追的恶梦追赶,他第一个想到总是眼前这个人,一想到这个人已经不只一次的安慰自己,连从恩就觉得这个人,温柔、细心的不得不让自己心动。
这是喜欢,对吧?
他是喜欢他的,连从恩是喜欢邝裴轩的,是吧?
连从恩慢慢接近邝裴轩睡的香甜的脸庞,大气也不敢粗喘一口的小心呼吸,深怕就连自己的呼气都会骚扰到这个人。
不过,十四岁而已啊,这样的年纪是年少轻狂,血气未定,就连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又怎麽能确定现在这不过是自己一时冲动呢?
就这样一厢情愿的自以为喜欢下去,将来受伤得不只是自己,还会有他吧!
究竟要怎麽做,才能确定自己得这份悸动是真的喜欢,还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连从恩微蹙著眉,食指轻轻地在邝裴轩的眼睫毛上划过,手指上的轻微搔痒就像每次邝裴轩对自己笑、安慰自己的时候,心里的那份触感。
「唔──」
邝裴轩发出嘤咛,连从恩吓得退後一段距离,不敢再靠得太近。
邝裴轩皱著眉打开一条小缝,看见连从恩的脸在眼中模糊著,想睁开眼看个清楚又觉得精神疲累又全身酸痛,结果只好把头在桌面上滚了几下,再用额头敲了桌子几下,然後清醒。
「你洗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