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佛没事人一样安静地回答。
在一个不起眼的阴暗的角落里,正有一双阴森的眸子在狞笑着注视这个屋子里的一切。
甘丘生靠在躺椅上,默默地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秋天了,眼看着树上的叶子就要枯萎发黄,然后凄凉地飘落,这本该是个悲伤的画面,勾起的,也该是些苍凉的记忆和情绪,可他那张看似苍老的脸上却隐隐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这笑很得意,很疯狂。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枯老干涸的手指在躺椅的手扶上慢慢地敲着节奏,带着悠然的神态,他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垂死的老人,但是他的面容看上去还是显得憔悴,只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远远看着女儿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是他的药。
他立刻将眼中的悠然收敛了起来,那双片刻前还精神着的眸子此时立刻变得浑浊不清,他立刻就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了。
甘来喂他吃了药,便转身又进了屋子,廊下便又只剩下了甘丘生一人。他瞟了一眼远去的女儿,拿起小几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微笑。
“差不多了吧?”他自言自语,拨通了电话。
“怎样?”他问。
“唔,”电话那头只是哼了一声,就没有回答了,他也不再追问,只是说:“盯好。”
电话那边的人又答应了一声,他于是挂了电话,笑眯眯地。
“周末啊周末,”他细声笑道,“我就是死都要拉你做个垫背,你别以为你的日子可以过的舒坦。”
死亡,在他这里,似乎并不是什么威胁。他的生命就是为了复仇而存在,要不是当年心慈手软了一点,放过了那个小杂种,又怎么会让他一不小心翻了身?这的确是有些失策,不过也没有关系,就算他看上去翻了身,他甘丘生的阴影也将一辈子笼罩着周末,即使是死!
第十六章 他已经死了 最新更新:2007…01…02 20:54:35
米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宿舍的大灯早就暗了,只有昏暗的路灯穿过混浊的窗玻璃,撒在宁静的只有静静的呼吸声的空间里。时针早跳过了午夜一点的格格,正努力往二上滑。
米米的耳朵里塞着耳塞,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她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看上去像是在想些什么,脑袋却是空的。她只是木然地任音乐麻痹自己的耳膜。
不想,不想。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想。等到精疲力竭,自然就能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忽然“呼”地坐起身来,呆坐了几秒后,蹑手蹑脚爬下了床,来到下铺的书桌上,扭开桌灯,打开电脑。
上了线,她打开浏览器,浏览记录里那个触目惊心的地址,她犹豫,再犹豫,再犹豫……
颤抖着手,屏着呼吸,她按着突突跳的心脏,终于一狠心,第二次,点开了。
缓冲……34%……45%……67%……80%……99%……
画面跳进她的眼,大特写,一个沉睡的、安静的面容,似乎婴儿一样恬静,睫毛微卷,鼻翼煽动。
镜头渐拉渐远,渐拉渐远,由婴儿的面容,到洁净的胸膛,到简洁的腰肢,到……
她迅速地四下扫了一眼其他三位的铺子,都很安静,连翻身都没有的安静。
再回到屏幕,已经是远景,一个□的男人,一个被绑在床上的男人。男人显然还是沉睡着的,又或者,他是昏迷着?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虽然愤怒与惊愕远远超越了羞涩,但是这样深夜看着一个媲美□的画面,米米还是如坐针毡,再一次扫视了一眼宿舍后,她关掉了浏览器。
是的,没有怀疑的余地,拍摄的人显然是刻意让水木一的脸清晰到不能再清晰,她还有什么幻想?难道要幻想这一切都是梦么?
她扶着自己的膝头,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同性恋,□,这些陌生的词汇伴随着这个恶心的视频,一齐闯进了米米简单的生活,在这之前,米米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身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不但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水木一的身上。
米米的胃在痉挛,她感到一阵生理上的恶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通,她无法理解,她不能理解,她也不想理解!
水木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你为什么不给一个解释?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否定,你都懒于回答?难道你真的那么糜烂?堕落?龌龊?变态?
她慢慢伏在自己的膝头上,哭泣,压抑的,低声的。
“我要见他。”米米固执而肯定地对秘书小林说。
秘书小林低着头,不理会她。她心里已经盘算着提议让大厦换保安了,因为像米米这样的人物,居然都可以长驱直入找到董事长办公室了,这还了得?当真以为这是谁家后院么?就算是谁家后院,也不能随意进出的吧?
她当然不知道,米米为了站在这里,已经付出了多少努力。水木一从来没有提到过关于自己生活的星言片语,也没有提到过家庭,更不可能提到周末。当然,在辗转奔波的米米面前,这些讯息,还是慢慢的一点一滴收集到了。
她刚刚从水木一的家里赶过来,刚刚在管理员的口里得知水木一母亲自杀去世的消息,刚刚得知水木一最后是和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的。所以现在,她站在这里,只是不想放弃最后的一点希望。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找的对不对,也不确定,她要找的这个人,能知道多少水木一的消息。
水木一已经像蒸汽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三个多月了,她忍无可忍,不想再忍。她不死心,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疯狂地找寻水木一,是为了什么?答案吗?水木一会给吗?又或,给于她的答案,是她想要的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见到水木一,一定,一定要见到。
于是,一个多小时后,从外面快步走入的周末,就看到了这个倔强的女生固执而委屈的身躯,她卑微地蜷曲在那里,抱着双膝,神色凄惶。
“这是?”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这个在他的眼里堪称障碍物的身体,问小林。
小林忙立起身来,不解地转出秘书台来一看,大吃一惊。
“啊,对不起,”她脸色煞白,“她躲在这里,我还以为她早走了呢。”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小林,没有再说什么,却叫小林打了个冷战。临去前,他无礼地瞥了一眼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女生,却发现她正用审视的眼神在小林与自己之间穿梭。
“你是……周末?”她怯怯而不肯定地问了一声,周末的眉皱的更深,小林的脸白的像洗过漂白剂。
米米忽然“腾”地跳了起来,她不认识周末,她只是在秘书小林的神色里猜测。
“周先生,我只是想问问你关于水木一的事情,你认识这个人么?”
周末推门的手顿了一顿,转过一个侧脸来,沉寂了片刻。
“你是谁?”
“我是他的同学,”米米惊喜极了,她显然在周末的迟疑里看到了希望,“先生您认识水木一对吗?您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吗?我想见他一面,只是见他一面而已。”
“你是米米?”周末嗡声问。
“是啊是啊,您怎么知道的?”米米越发惊喜了,看来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位周先生果然是很熟悉水木一的。
周末扭过脸去,又沉寂了半晌,才冷冷地说:“你不用找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青天霹雳!
米米茫然呆滞了片刻,呆呆地顺着话题问:“死了?怎么死的?”
忽然她反应过来,几乎跳了起来,她几乎失控地在原本比较安静的办公场所里高分贝地喊了一声,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小林,叫保安。”周末不再理会她,一侧身,就将那扇冰冷的门,狠狠地摔在了完全失控的米米面前。
“是是是……”小林一叠声地应,且拼命试图拉住米米,可是她如何能够拉的住此时的米米?她只能好声求到:“好妹妹,你不要害我了,我刚才是看你小,所以才不叫保安,你都差点害我被炒鱿鱼,难道现在还不能给我一条生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