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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苏诺意避开楼眘的动作，揪起自己的内衬开始擦。
然后楼眘凑过来，拽着苏诺意那块脏掉的内衬刺啦一声撕碎，撕掉的就丢在一旁。
苏诺意一脸防备，“你干嘛？”
“脏。”楼眘说着有拿起筷子，“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脏了。”
“操！”估计是因为这身奇装异服的缘故，苏诺意压抑了许久的地痞腔就爆出来了，“你还嫌老子脏，你丫男女都不忌，黄瓜脏死了。”
楼眘一愣，而后扑哧笑了，“男人嘛，我就你一个，女人……也有一个。”然后伸出手掌在苏诺意面前晃晃，“看看，我的五指姑娘。”
苏诺意的脸跟着抽了一下，“以前只觉得你变态，现在没想到你还猥琐。”
“哈哈。”楼眘拍着桌子笑，“恭喜你，又接近了我一步！”
“滚！”苏诺意拿着筷子叉开楼眘伸过来的手。
楼眘托着腮看着苏诺意，“我不会，你教我啊。”
苏诺意决定不跟这个转型为流氓的家伙说话了，埋头吃到打饱嗝才站起来，楼眘牵着他的手，手指紧紧的扣住他的指头，就像一把锁。
夜市里穿行的都是和他们一样奇装异服的青年抑或少年，苏诺意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的审美观有点承受不起了。
灌了三瓶啤，两瓶白，苏诺意瘫了一半，楼眘抱着他，手中的针剂又刺进了苏诺意的肩胛位置。
苏诺意抬起迷迷蒙蒙的眼，冲楼眘比了一个中指，“就知道你丫没安好心。”
楼眘亲了亲他，“以后到外国了我天天做饭给你吃，不会让你吃生的的。”
苏诺意推了他一把，说“滚。”
身上无力的感觉又再次袭来，楼眘抿着嘴笑，脸上的表情在夜色中愈发不像真实。
“我们先去美国领证怎么样？”楼眘抱着苏诺意坐进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美艳的女人，那个女人苏诺意认识，是楼眘的代理人。
苏诺意瞪着他，“我要跟你妈去领！”
楼眘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我妈死了，我顶上。”
苏诺意呸了一声，脸上就被东西遮住，想去掀，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只听见楼眘的声音，“去机场。”
那女人答，“机票已经订好了。”
楼眘嗯了一声，然后反过来抱住苏诺意。
苏诺意哼都没哼一声，装作睡着了，后来不知怎么，好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知道楼眘将苏诺意从车上抱下来，空旷的机场上夜风呼啸，苏诺意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就好像被塞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一样，周围垫着软软的东西，苏诺意靠在里面，感受着眼前一点点暗了下去。
直到微微的颠簸感传来，苏诺意才明白，自己估计是被楼眘装在箱子里准备运出国，要知道，苏诺意身上根本没有有效证件，买不成国营的飞机票。
一路登上飞机，苏诺意迷迷糊糊的听见楼眘和巡检的交谈声，然后，自己就被拖进了哪个很安静的地方。
应该快要起飞了……苏诺意估算着时间，然后从袖子里慢慢摸出一柄还沾着血迹的缺口的刀，那是苏诺意借着去点菜的空档从人家大排档的摊子上顺过来的刀，果然是切肉的，苏诺意很轻易的就将箱子破出一个洞，然后钻了出去。
身体还是软的，应该是楼眘趁着自己点菜的时候又往他的啤酒里多加了一味东西，不然光是镇定剂还让他软不成这个样子。
甩了甩脑袋，勉强清醒了一些，看着面前，果然发现自己处的地方是飞机的存物舱，也不知道楼眘是怎么躲过那个机器把自己弄进来的。
扶着周围堆积的箱子刚站了起来，外面就传来了紧急疏散的广播。
苏诺意眯了眯眼睛，现在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脱身时机……
捏着刀，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苏诺意撑着那一点清明往外摸索出去……
等苏诺意刚踏出存物舱的时候，就被一梭擦着自己的头皮划过去的流弹吓的脚下一滞。
苏诺意还没有从那种怔愣中清醒过来，身体就被一个物体牢牢的抱住，然后滚进了椅子下的空隙处。
一抬头，苏诺意就看见了楼眘那张带着怒气的脸，“你怎么出来了？”
“我不想出国。”苏诺意扯扯唇角，“宁愿死在国内也不要出国。”
楼眘看了苏诺意半响，才有些无奈的开口，“完了。”
“什么完了？”苏诺意问。
楼眘灰质的眼睛盯着他，“飞机上刚刚已经播放疏散广播，那是追杀我的人干的……现在，你估计得为我殉情了。”
苏诺意咒骂一声，“靠！要死你还拽上我？！”
“是啊，死了也要拽上你。”楼眘趁机在苏诺意脸上亲了一下，在苏诺意惊起骂他的时候，笑了，“啧啧，就算要死了也得把便宜给占足了。”
“草泥马精虫上脑！”苏诺意从下面踹了他一脚。
楼眘没躲开，头上的子弹带起的风声依旧呼啸。
楼眘将头抵在苏诺意脖颈上，“嗯，真香。”
“我的血，能不香吗。”苏诺意轻嗤。
楼眘没说话，苏诺意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推了他一下，“喂，楼变态？”
“让我抱一会儿。”楼眘勾起半边唇角，眼中泛起的柔光带着毁灭一样的情感向苏诺意荡漾而来。
苏诺意怔了一下。
“苏诺意。”楼眘抬起头，“你赶紧走吧，你在这里影响我发挥。”
苏诺意啐了他一口，“你能把那些人都撂倒了？”
“哼哼。”楼眘哼哼两声，“我跟一群杀手混了那么久，像我这么聪明，该学的都学到了。”
苏诺意跟着他哼哼两声。
“起来。”楼眘先一步站了起来，苏诺意跟着也站了起来。
“看来，这次我又要多一个绰号了。”楼眘说完，突然将苏诺意往外一推，那些狙击的人似乎全部在一瞬间瞄准到了靶子一样，对苏诺意射了过来。
苏诺意睁大眼睛，看向依旧仰着头对他笑的楼眘。
楼眘挥挥手，脸上艳丽的笑带着残忍，“其实我不想死。”
苏诺意扯扯唇角，“你想让我死……”
“没办法啊。”楼眘耸耸肩，“你没发现，我们穿的衣服款式差不多吗。”
“发现了。”苏诺意恨恨的瞪了楼眘一眼，“你他妈想让我替你死！！”
楼眘拍拍手，“我原本想带你离开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依旧喜欢你，但我更喜欢我自己。”
苏诺意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又狠狠的划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姓楼的，你他妈是个渣！”说完埋着头往机舱外跑去。
苏诺意只知道跑，身后的背部传来顿顿的麻痛感，苏诺意什么也不想想，只是一味的往外跑。
在那样密集的枪声中，苏诺意居然脱身了，在他跳下机舱的那一瞬间，居然没有人追出来，而里面的枪声依旧不绝于耳……苏诺意笑笑，也是，毕竟机场里还有那么多的人。
苏诺意刚跳下飞机，就被那个载过他一次的女人拉上了车，一句话都没有，女人发动引擎，整个车飞驰的离开机场。
苏诺意想起了楼眘的话……我们的装束，差不多是一样的，那……这个女人，是不是救错人了？不过现在苏诺意不想纠正这个错误。
苏诺意在车里喘着气，等着已经离机场很远的时候才开口，“喂，我不是楼眘。”
那女人声音平静，“我知道。”
“嗯？”苏诺意愣了一下。
那女人载着苏诺意拐进了一条小巷，然后打开车门，“你可以走了。”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苏诺意怔愣住了。
那女人看苏诺意这个样子，涂的深红的唇裂开艳丽的弧度，“你安全了，赶紧走吧，找个地方找你所谓的自由。”那话中带着恶狠狠的意味。
“什么？”苏诺意反应慢了一拍。
“我说你快滚！”那女人吼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说完，开着车就欲离开。
苏诺意却先一步从窗里探进身体，然后用刀抵住那个女人，“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斜长的眸看向他，没说话。
苏诺意隐隐有种烦躁感，刀抵进一寸，“说啊！”
“你让我说什么？”那女人笑，“我还能说什么？现在你在外面就是死了的人，没人会再来找你麻烦了，你高兴了？”
苏诺意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说的什么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女人说。
“说清楚！”越是不愿意说苏诺意越想知道。
“楼眘死了。”那女人终于开口，然后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苏诺意，“为你而死！”
苏诺意没说话……楼眘，明明是，要自己替他死的……这下怎么倒过来了？
那女人看着苏诺意这怔愣的模样，居然有几分欢欣的感觉，“你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