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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老妈和“老婆”都在,於是大概也猜到是个什麽情况了。耿乐叫了一声妈,老太太顿时哭了。耿乐头都大了,他最怕看的就是他妈哭。
“妈,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你没事能在这儿躺著。开车打什麽电话啊?!有什麽重要事的不能等那几分锺啊!你又不是国家主席。”
“知道了,妈,我饿了,给我弄口吃的。”
老太太以为儿子是要有话跟媳妇儿单独说,於是自觉自愿的去买早饭。
“小海呢?”
“在楼下停车场。”
“他没生我气吧。”
“靠,他快急死了,昨天回去了又跑来,他生什麽气啊。你要是没了,我估计他死的心都有了。昨天他还追到医生办公室去问了半天,被医生撵出来了。”
耿乐眼珠子!辘一转,说:“你去拦住我妈,告诉她我要吃家里做的小米粥陪咸菜,然後你们回趟家,行不?”
“你不疼了?”
“怎麽不疼,一身都疼。”
“行吧,我顺便帮你把王海也叫上来吧。”
“还是你对我好。”
李维嘉轻轻推了一把耿乐的头,转身去追耿家老太太了。
王海顶著黑眼圈冲进病房,像个恐怖分子一样,耿乐竟然一点感动都没有,还没心没肺的咯咯咯笑起来。
“还有脸笑!”
“我这不没死嘛,急了吧,怕没了我这後半身娱乐都得靠手了吧?”
“又开始得瑟了,你个祸害。”
“你的台词应该是‘你死了我怎麽办,雨荷’。”
王海这才稍微有点笑容,搬了凳子坐在病床边。耿乐手臂上有多处擦伤,看起来斑驳可怕,他有些心疼的把那细瘦的手腕握在手里,有检查了一些别的地方。
“一会儿我妈就要回来了。你别走了,我刚才发短信让苏莹莹过来了。”
“可是……”
“你都这样了,你不在我身边还准备去哪个狐狸精那儿啊。”
“你啊,气死人了。”
王海抬起眼睛,看著耿乐,心里叹一口气,他还能说什麽?他不该怀疑耿乐的,至少就算耿乐怀了这个心思也不会做的这麽下作。
“妈的!你刚才在想什麽!”耿乐忽然提高声音,吓了王海一跳。
“没想什麽啊……”
“那你怎麽一脸死者为大的表情啊!老子还没挂!”
“行了行了,乐乐,乖点儿,别乱动,你肋骨断了三根儿。”
“真的假的?难怪我觉得坐不起来,使不上劲儿。那医生说要养多久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是吧,那不得憋死我呀。”
王海正要说什麽,忽然听到门口一道风声。转脸儿就看到昨天晚上那个医生了,王海立刻松开拉著耿乐的手。医生像是什麽也没看到一样,走近耿乐,然後拿出个手电筒,俯身就去翻耿乐的眼皮。耿乐吓得浑身紧张,他从小就害怕医院里的医生。
医生检查了老半天,一言不发,王海的目光就随著医生的手,从上到下。
耿乐中途问医生他什麽可以出院,医生没说话,等检查完了,医生忽然说:“出院还不好说,你还挺多检查没做呢,万一出去了发现有了性功能障碍,还得回来治。”
“你才性功能障碍呢!”
耿乐说完,和医生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麽把自己折进医院来了?”
“还不是因为想见你。”
“别鸡巴满嘴跑火车了,连环追尾,你也挺丧的,开车的时候在想什麽呢,一脑子豆腐渣。”
“那你还在这里说什麽风凉话,赶紧给我医好。闻著医院的药水味儿了我都没食欲了。”
两人把王海晾在一边,扯了半天,医生才把头转过去,贼笑著问:“昨天晚上急坏了吧?”
王海脸黑得跟锅灰一样。
耿乐这才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儿,周子文。这是我男朋友,王海。”
两人也很默契的没有握手,只是点了个头。
周子文临走的时候耿乐还扯著嗓子喊,“你他妈快点让我出院。”一点儿都不像个刚刚车祸了的人,精力旺盛得更是山上的农夫一样。
耿乐家老太太带著粥一起来医院看儿子,王海和苏莹莹站在一边儿,都不说话,耿乐催他们去上班,王海最後还是被苏莹莹强行拉走了。瞧著他那个没出息的样子,苏莹莹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她真是想暴打王海这个没脑子的一顿!
没过多久耿乐的爸又来数落了耿乐一顿。
耿乐这人平时嬉皮笑脸的,其实最怕他爸,这会儿态度特别端正,保证以後绝对不在开车的时候打电话。
他爸说完这头儿,又问,“你和维嘉感情还好吧?”
“挺好的啊,怎麽了?”
“没事儿,就是问问……感情好就要趁热打铁……”
“打什麽铁啊,大炼钢铁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爸。”
“小子就会装蒜。”
耿乐翻翻白眼很想说,爸,要是我想生,我早就给你生一个了。
自从耿乐住院,去医院看他的人便络绎不绝。收到的花、水果、补品能把病房堆成仓库,李维嘉每天都得来当一次搬运工。每次来的时候耿乐还调侃她,说,咱爸让我俩趁热打铁。李维嘉笑著回他,你连铁都没有打什麽啊。
当然这次住院收红包也让耿乐收得手软,不过在他给王海炫耀说自己出个车祸竟然赚了一年的年薪回来的时候,就被王海严肃的批评了一顿。
王海和章鹏坐在上岛咖啡时,北京又下雪了。
每年这几天北京都白茫茫的,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格外萧瑟,整个城市被笼罩上一股北国的味道,虽然并不美丽,但是颇具特色。
章鹏的新公司已经注册,他决定留在北京,即使王海在电话里再次拒绝了他。他还是坚持说,这是我的决定,跟你没有关系。
章鹏也感到无奈,王海已经这麽多次的拒绝自己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坚持什麽。
王海在他心里究竟是一个想征服的对象,还是想弥补的过去,或者是一段不愿意丢弃的感情,他并不清楚。起初的目的也变得模糊起来。
如果说恋爱,他似乎已经不太在意了,又不是十七八岁,可是,如果不是爱恋,那又是什麽牵扯著他的神经,让他欲罢不能呢。
大约,多多少少也有些羡慕耿乐吧,被这样爱著,不是每一个同志都可以有的,更不是每一个男人能得到的,甚至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的。
章鹏下意识的去碰了碰王海放在桌上的手,王海却机敏的避开了。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觉得困扰,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已经不是十五六岁了,那时候只要跟你一起打打球,去游泳,被你摸摸,我都能觉得幸福了。我现在跟耿乐在一起,而且准备一直长久的在一起,你如果觉得当初的走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歉意,就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难道你都没有动摇过?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可以。”
“但是我不会为了跟你在一起就去伤害耿乐,他是我想珍惜一辈子的人。”
“珍惜和爱不一样,你能一直跟他在一起,你确定?”
“章鹏!不管以後如何,现在我不会跟他分开。我很珍惜我们曾经的感情,但是我现在爱的人是耿乐,不是你。”
“那是因为他出了车祸,如果那天他没出车祸呢?!”
“只要耿乐说不是他指使的,我就相信。你再说什麽也没有意思。如果你一定要认为那是耿乐做的话,我代替他向你道歉。”说完王海站了起来,胸膛有些起伏。
章鹏望著他,眼里充满了悲鸣。
王海特别害怕看到这样的章鹏,会让他想起两人最後一次在学校的厕所里接吻。那时候他就预感到章鹏会离开他,只是心里不愿意去承认。现在又看到这个眼神,他觉得恨,又觉得痛,心里那个旧的伤口像是被重新挖开,又汩汩流出鲜血来。
爱过的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云淡风轻也不是那麽容易伪装的。被伤害的痛苦也不说忘却就能忘却的,至少他不能原谅,也不能忘怀。
章鹏就是贯穿王海整个青春期的一道伤疤,无法回避。
那天王海独自去喝了一杯,然後醉醺醺的回家。耿乐在床上躺著拿笔记本处理工作,听见门响,想撑起来,结果还是使不出力。
“小海……”
“来了,来了。”
王海走进屋里就捧起耿乐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怎麽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