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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热擦个身,我一伤残人士淋浴不方便,总不见得这段时间都不洗澡吧,所以就让小林代劳一下。喂,你想到哪去了?”张扬挑眉。
卫炜傻不愣登眨眨眼,再眨眨眼,嘴角一抽,说:“擦身?你是说擦身?大白天关起门来还让人在外面把门望风为的只是擦个身?”
张扬瞥他:“你以为呢?”
卫炜语塞,半天接不上一句话,心情却因此豁然开朗,兀自乐得眉角眼梢都弯了起来,嘴里不时嘀咕:“擦身好……擦身好……”
张扬不晓得这人抽了什么疯,忽悲忽喜,阴晴不定。偷偷挪动屁股离开半臀距离,张扬一脸鄙夷地睨视他:“您老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劳驾替我把小林叫来,刚才擦到一半还没完呢!”说着,张扬起身走向脸盆,伸手测了下水温,果然凉透了。虽说这种季节洗个凉水澡没什么不妥,但从医学角度来讲,温水更有助于血液流通,舒经活脉,散热排汗。
“不行!”卫炜倏站起来反对,情绪激动。
“怎么不行?小林手脚麻利,力道使得也不轻不重,这些天多亏有他帮我。”
“你是说他天天帮你打水擦身?”
“对。”
“一间屋子就你们两人,你……你就任由他把你扒得光溜溜的?”卫炜抑制不住内心翻涌而上的越来越多的酸泡泡,觉得嘴里愈发苦涩。
张扬好气又好笑,反问他一句:“谁洗澡还穿着衣服?你脑袋被驴踢过了吧?有病!”
“可是小林……可是你……他……你们……”卫炜双手紧握成拳,支吾半天忽然硬声喝道,“总之不行!”
“卫炜,你!”小公鸡再度被激怒,这姓卫的简直不可理喻!
不料,卫炜却在下一秒主动放软口气,目光灼灼望着张扬,似要望穿他的心底:“扬扬,以后别劳烦小林,你都剥削他不少劳动力了,这点私人时间还是还给人家吧,往后这擦身的活儿由我来就行。”
12
12、12 。。。
12。
张扬见他表情异常认真,不像在说笑,遂摇头道:“不用,你还是替我把小林叫进来。”毋容置疑的拒绝,并对卫炜淡淡一笑,是那种刻意保持距离礼节性的淡笑,显得疏远而陌生。
卫炜心里不是滋味,脸色变了几变,不解地问:“为什么小林可以,我就不行?”
张扬沉声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对上他的眼睛,反问:“你说呢?你脑袋瓜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嗯?老同学?”
“我……”
张扬喊他“老同学”,这个并不常用的称呼此刻突兀地冒了出来,不明其由,却显得意味深远,令卫炜一时无所遁形,话到嘴边硬生生又卡回喉咙里。
张扬神情反倒轻松坦然,见对方一副踌躇为难的样子,是也有些于心不忍,咳了一声,说:“那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都没放心上,你也别老耿耿于怀。再说,那会儿年轻,谁没干过几件荒唐事,我呀,压根就没怪过你。这么些年,我还把你当兄弟看,你就别再觉得好像对我有所亏欠,真的!你不欠我什么。”说完,照着卫炜胸前来了那么一下子,张扬把嘴一咧,大有“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架势。
卫炜把他的话反复咀嚼了几遍,总感觉怎么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于是问:“扬扬,你说的亏欠,指的是……哪件事?”
“你抢我高中女朋友的事啊,难道不是?”张扬歪着脖子,一脸迷糊又困惑的模样。
卫炜听见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他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当、然、不、是!何况我没有抢你女朋友。”
“大丈夫敢做敢当,事到如今就别不好意思啦!我都说不介意了,你还一个劲儿地想否认啥?”张扬自然不信。
卫炜听见飞走的乌鸦又飞了回来,这个乌龙可闹大了,可谓是一言难尽,说来话长。卫炜哭笑不得道:“听我说,扬扬,当年是一场误会,我对那女人一点意思也没有,我不喜欢她!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可那些鸿雁传书是怎么回事?你们瞒着我书信往来整整一年,铁证如山,又要怎么解释!”张扬情绪略微激动,事隔多年,他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如今看来,其实不然。
卫炜无言以对,无论他与周晓晓通信的初衷是什么,这样的举动显然已经伤害到了张扬。卫炜此刻后悔万分,他软语恳求:“扬扬,相信我,我们通信是事实,但信中的内容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最铁的哥们儿,最铁的哥们儿却给我戴绿帽子。卫炜,你若真想要那女人,我让你就是,我不是非她不可,我能让的啊。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瞒我,还一瞒瞒这么久。”张扬声音沉闷,似带了一丝赌气的味道。时至今日,他才彻悟,比起女友的见异思迁,用情不专,兄弟的背叛和欺骗更令他悲痛心寒,刻骨铭心。他可以原谅女人的善变,却放不下友人的背信弃义。
“扬扬,我没有!”卫炜情急之下一把抱住张扬,唯恐他再次离他远去,把人实实在在搂在怀里才感到安心。下颌紧紧靠着肩头,呼吸牢牢贴着颈侧,卫炜不自觉收紧力道,愈发把人抱得更紧,嗅着只属于张扬的气息,仿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他耳畔沉沉响起:“我不会抢兄弟的女人,扬扬……事实上,我也没把你当兄弟……”
张扬一听火就上来了,正要发作,卫炜却在这时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一刹那把张扬炸得完全没了方向,整个人都懵了。卫炜说:扬扬,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兄弟的喜欢,是“我爱你”。
短短一句话仿佛耗尽卫炜毕生心力,他忐忑不安等待判决降临,双目紧闭,喉咙口甚至有些哽咽,不敢睁眼,仿如命悬一线。
好半天,卫炜才调整完呼吸,慢慢睁开了双眼。张扬轻轻挣动了一下,发现卫炜不再将他抱得死紧,于是退开两步,给双方留出足够的空间。偷偷抬眼望去,正撞上卫炜不经意间瞟来的目光。从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视线竟会如此灼热和专注,张扬心头猛然一跳,不敢再与其对视,只觉得有一种无形压迫正在悄悄侵入他的胸口。
“扬扬?”卫炜尝试着叫他,声音听起来干涩暗哑。
张扬扯动嘴角,扯起一个不太自然的笑,说:“原来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要弥补什么,而是别有用心。”
卫炜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张扬答不上来。
张扬的确在生气,然而,较之于卫炜那一番惊世骇俗的表白,张扬所气的是他居然没有因为卫炜的表白而生气。卫炜喜欢他?还不是兄弟间的那种喜欢。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为何从没有人告诉他?
迟疑了许久,张扬这才点点头,说:“对,老子生气了,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卫炜双眸黯然失色,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然而万语千言却只来得及化为一声叹息。他收敛起情绪,沉重地点了点头,走之前又简单关照几句,而后离开张扬的房间。他想,也许他们彼此都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和冷静。与屋外三伏酷暑相比,此时此刻,卫炜的心拔凉拔凉,犹如坠入三九寒冬。
晚上,张扬不想吃饭,夏菲菲多嘴问了一句:“减肥还是失恋?”张扬难得没有和她抬杠,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一摔门把自己关房里。打开电视机,声音调到最大,震耳欲聋却是半点没看进去。
半夜饿得前胸贴后背,翻来覆去睡不着。下了床,抓起桌上一把零钱,拄着拐杖一个人来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桶方便面,就着便利店提供的开水泡足三分钟,揭盖闻香,吃得是稀里哗啦。完了之后,张扬发誓一个月内再也不碰方便面了,光闻着那味儿就想吐。
正要走出便利店的时候,想到家里的烟快要抽完了,于是便让店员拿包烟,结账时一摸兜里的零钱,不够。
“烟我不要了,麻烦拿包口香糖。”
直到付完钱,从店员手里接过口香糖,张扬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反复告诉自己真的只是因为钱没带够。第二天,夏菲菲在为张扬收拾烟灰缸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