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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荡的秋千--是是非非说周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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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是的。父亲“文革”前和陈伯达常有来往,他说他没有想到陈在“文革”中会有那样的表演。陈出狱后要求见他。经有关部门同意,陈去安儿胡同看他。同陈会见时有公安部的人在场。陈写了关于《红楼梦》及《儒林外史》(?)的文章,想用新的笔名发表。两个刊物的编辑对陈文不感兴趣,但当他们知道是陈伯达的作品时又想刊登。最后文章发表在一个不大的刊物上。
    李:你知道他和贺敬之的关系如何?
    周:他对我说过,他曾在贺敬之出任中宣部副部长的会上说:有人说贺敬之上台是“死了一个诗人,多了一个官僚”。当时,贺敬之在场,他估计贺听了不一定高兴。由此他想到周立波。他说过去人家说他没有让周立波做官是为了保护周立波搞创作,其实他只是考虑到立波确实不是做官的料。有些天贺敬之也住在北京医院,同他隔壁。贺问他,“文革”前他的长篇报告中常提到许多作品,怎么看得过来。贺回忆延安整风审干时,有些人被搞错了。贺说一部分人认为周扬“文革”前一贯整别人,但又同情被整的人。听了这话,他沉默无语。
    妻子和童年
    李:这时谈你母亲吗?
    周:他主动同我谈到母亲。说她善良、无私、很少有的单纯。“文革”以前有两次他也用这几个词对我说过母亲。1929年,他的表弟刘宜生、同乡同族周立波、同学林柏森、同乡赖利贞等人都在上海,他们的生活费用全靠我母亲供给,这都是母亲用金首饰换来的钱。母亲乐意帮助他们。过了一段时间,这几位亲友同他产生了意见分歧。刘、林、赖认为干革命太冒险,力劝他一同返回故里过平安生活,他坚决不同意。表叔刘宜生悄悄把抽屉里母亲的金首饰全部拿走,一个星期不见他人影,用断财源的办法逼他回老家。一个星期后,刘才露面,把金首饰放回原处。周立波则批评他不敢实干。情感冲动、急于革命的周立波常常不顾一切,身上常带着匕首,要跟外国兵拼命,要搞罢工罢课,因而被监禁了两年多。“文革”以后周立波回忆这段经历时对我说:“我关在监狱里时,你爸爸还去看过我,临别时他落泪,还很激动呢。现在想起来觉得很可笑,那算得什么,‘文革’中我关了八、九年,比那厉害多了,不也过来了。”当年在上海的这几位年轻人之间的分歧、争论,对母亲没有影响,她依然和气,热情地对待他们。可能是她的天性使她不容易对人产生反感。表叔等人也劝母亲一起回益阳,母亲看到父亲不愿意她也不愿意。她不愿意和父亲分开,她也没有他们那种又想革命又怕危险的心理。
    李:我听你哥哥艾若说,你父亲和你讲了不少他小时候的事情。
    周:他说他小时候体弱多病,夜里躺在床上见到蚊帐顶上窗户上都有鬼,这种幻觉延续好几年,到十一二岁还有。家里人认为他被鬼包围,把他关在屋里,不让他出屋。莲庄湾周家大屋内有堂屋、厅堂和不少房间、天井,有的地方不住人,光线不好,阴森森的,夜间魔虎头(猫头鹰)常在屋后的大树上做鬼叫。加上黑暗中木质墙壁自动裂缝时突然发出疹人的声响,能使容易看见鬼的人看到有鬼。祖母过分担心小儿子的健康,什么都不让他做,包括不让他读书,怕他经不住累。因此起初他不爱读书。他记性好,爱想事,有时说出话来使大人感到奇怪。一天早上,他睡眼惺松,站在床上让祖母给他穿衣服时,忽然冒出一句话:“妈妈,我们要这些田做什么?以后不要这些田。”祖母一听,心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想这个。解放前祖母想起这一情节仍感到惊奇,她对我说:“真怪,你爹爹那么小就显出他同共产党有缘。”
    李:他什么时候开始念书?
    周:准确时间说不出,可能比较晚。家里把一位姓刘的塾师请来教他学习古文。刘老师可能是祖母娘家的本家,他走进周家大屋时,跟随其后的书童挑来一担《御批通鉴》。刘老师有见识,主张自学,要求学生对所学教材写出不同于御批的批语。刘老师不满意他的作文,说他总写些表面的东西,一目了解,不含蓄,没有味道,并针对他的作文毛病,写过五个字的批语:“水清无大鱼”。刘老师还根据当时他的健康状况和个性表现,说他将来“做不了官,长不了命”。可能刘老师是故意用这话刺激他,使他看到自身弱点,注意自己的身心发展。他对刘老师印象很深。少年时候,他在家里很厉害,不能容忍家里的不良现象,当众指责他认为表现很差的人,让人难堪。姑爹、伯父等对他有畏惧感。他严厉指责过姑爹欺负姑妈,批评过伯父赌钱。他对我说:“那时候我是家里的‘红卫兵’。只是觉得新生活需到家庭以外去追求。在家闭门学习已感厌烦,很想去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他的愿望同祖母的想法发生冲突,他一想到要离开家,祖母就哭得厉害。他不妥协,赌气对祖母说:“不让我离开家,我就去赌钱,去嫖娼。”祖母管不住他,只好由他去。
    李:是到长沙还是县城?
    周:先是到县城。莲庄湾至县城的距离步行约需几个小时,以后去较远的长沙补习英语、算术,舅爹陪着他,吃住在旅店。有时舅爹只顾自己玩去了,几天不回旅店,不管他。同学的英语程度比他高,看不起他。他英文字母都不大认识,靠死记。几个月后,他摆脱困境,英语成绩名列前茅。接着在长沙一所中学学习,住在学校集体宿舍,上了两天课就自己退学了,因不习惯集体宿舍。
    李:听说他在读书期间就结了婚。
    周:他是15岁结婚。结婚时健康状况仍没有大的好转。婚后同林伯森一起去长沙补习学校学习,同母亲和两个佣人一起住在旅店。补习结束后报考武汉一所学校,考两次都落榜。林伯森鼓励他继续补习,准备一同再考。林的古汉语底子好,信心十足。再次考试的结果出乎他们意料,他考了第一而林仍然落榜。他同林很要好,见林因落榜情绪不佳,便同林一起返回益阳,放弃去武汉学习的机会。在返回的轮船上遇到武汉那所学校的招生负责人,那人知道他是第一名时劝他去学校报到,并表示愿意想法让林也上那所学校。但他和林还是不愿意去。最后他是在大厦大学学习四年,读英国文学专业,英语教师是英国人,很严格,压力大,吃不消。但他坚持下来以后很有收获,从此打好了英语基础。
    父子之间的冷谈
    李:这段时间是不是你和他最亲近的时期?
    周:可以这么说。在记忆中这是头一回和他住在同一居室。像在医院这样两人随便地聊天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李:他和亲戚关系如何?
    周:一般关系冷淡,没有什么感情联系。亲属中对祖母较好一点,每月寄给她低限度的生活费。祖母住在长沙,住房破旧狭小,临终时见到从北京赶到病榻前的儿子叫了一声“好崽”。父亲对血缘关系很近又难得见上一面的亲人,包括祖母,总保持一定距离,不亲近,不叙旧。对林伯森还有些关心,有些友情。“文革”结束后林写信给父亲,说他的余生只有一个愿意,就是同父亲再见一面。1980年父亲到阔别了约半个世纪的莲庄湾看了看,顺便最后一次看望了风烛残年的林。
    李:和你们兄弟几个感情怎样?
    周:对我们兄弟三人,父亲也保持一定距离。我感觉不到父爱,对他的家没有“自己的家”的感觉。我并不因此很难过,因为实际上我早就习惯了失去父母的生活。他对待艾若的态度使我特别不舒服。因为艾若参加过青年军,加上我嫂子的家庭出身不好。记得50年代,看了一个东欧国家的电影,电影中一个革命老工人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反法西斯战士,另一个是法西斯分子。看完电影,父亲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家也有这个问题,艾若就相当于那个走另外一条路的儿子。”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同他争辩了几句。他说:“为什么当国民党的兵?去当工人不好?”苏灵扬也说我:“你不要太右。”为什么解放前我们荒废学业去当兵,还不是因为贫困,又没有父母管,想走出封闭的莲庄湾自寻生路。从家庭的角度看,我们母子四人的经历和遭遇,不正是他造成的吗?艾若15岁时,在抗日救国激情驱使下在家乡参加了国民党政府招募的抗日知识青年军。国民党政府多次张贴标语宣传招募青年军,我还记得有条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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