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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荡的秋千--是是非非说周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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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家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让父亲和女县长假扮夫妻。大概住了20多天,她们才走。这两姐妹,姐姐后来出国了,现在可能还活着。父亲晚年病重住院时,她的子女到中国来还代表母亲到医院看过父亲。
    李:我听说当时你父亲参加地下工作,经济上还指望你母亲接济。
    周:是的。主要是母亲的娘家帮助。每年父亲和母亲都要带我们回湖南一次。一是外祖母非常想念我们,感情上需要。另外是经济上的需要。每次回去,外祖母都要给母亲一些珠宝银元,这些珠宝差不多都花在父亲的地下工作上。可以说,在长达七八年的时间里,外祖母无条件地支持父母,用很多经费支持着父亲的革命工作。那时,到我们家里来的有左联的不少人,我还有点印象。还让我拍过一次电影,但我没有拍完。梅志阿姨(胡风夫人)对我说,她还记得我们一家当年的一些情况
    李:听梅志讲过,你母亲喜欢打麻将。
    周:那时父亲在家里楼上经常开会,母亲她们就在下面打麻将望风,实际上起到做掩护的作用
    李:你母亲和娘家的人知道你父亲做些什么事情吗?
    周:当然知道。母亲自己没参加具体革命工作,但做出了自己的贡献。有一次,形势很紧张,我表叔来说服父母撤走,他们不听,一气之下,他把家里的珠宝全部卷走,想以此逼着他们走。但仍然没有说服他们。过了一个星期,就只好又把珠宝送回来。作为一个年轻文人,在当时生活中,追求真理,充满热情,很有意思。而我母亲紧相依傍,带着孩子,也不怕危险。
    李:你母亲看来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个女性。对于她,好像没有什么介绍?
    周:最近湖南有个作家在老家做了广泛细致的访问,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写母亲的一生,可能要发表。人都是很渺小的。其实,谈到历史,应该是越真实越能说明问题。历史有一半真实就不错了。
    李:我的确有同感。要想真实地反映一个历史人物的全貌,实际上难度太大。你父亲和母亲最后分开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原因?
    周:父亲带母亲和我们最后一次回湖南是在我吕岁那年。
    李:那就是1935年。
    周:我已经记得一些事情。母亲怀了老三,就是现在在石家庄工作的三弟周岳。她每次生孩子时,外祖母就要求必须回到家乡生。我们回到湖南,孩子还没有生,父亲就急着要走,说是有工作。现在来看,是因为他已经爱上了苏灵扬。
    李:你母亲在上海见过苏灵扬吗?
    周:见过。还见过她写给父亲的信。在上海帮父亲收拾衣服时,从口袋里发现过她的信。但是她信任父亲,并不担心别的事情。父亲离开时,说好第二年暑假来接我们,但一年推一年,一直没有来。后来到了延安,也有来信。他还寄书寄衣服。他那时翻译的《安娜·卡列尼娜》刚刚出版,也寄回来。但别的事情,一直瞒着母亲。后来,白色恐怖笼罩全国,书信全无。
    李:你母亲什么时候才知道真情的?
    周:一直到1941年,母亲才偶然知道了父亲另外有了一个家。她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好像是父亲给郭沫若的一封信,里面最后提到一句说孩子在上幼儿园。母亲这才知道。人一下子倒下去了,从此一蹶不振。
    李:这也难怪,从分手到知道这个消息,一共是六年。太突然了。她的精神支柱没有了。
    周:外祖母打击也很大,当年就生病死了。父亲走后,我们全家都由外祖母抚养,她的死对母亲影响很大,可以说也是导致母亲很快去世的一个原因。我还记得,外祖母去世之后,母亲几乎每天都带着我们到坟地去哭。十几里路,她带着我们兄弟三个,趴在坟上哭。这种哭是湖南那种带唱的哭。听起来很悲凉凄惨。一唱就是一两个小时。母亲很快就病了。吴家这时已经变穷了,主要是舅舅做生意破产了。母亲的病得不到很好的治疗,加上心情恶劣,第二年她就去世了。1942年那一年,她只有35岁。她去世时的惨状,我永远忘不了。
    李:母亲去世后,你们兄弟生活怎么解决?
    周:我们成了孤儿。我15岁,二弟11岁,三弟7岁。由破产了的舅舅照顾,生活非常艰难。母亲对我说过:“你只要能教上小学我就满意了。”我后来真的在家乡教书,可母亲已见不到了。
    李:后来你怎么和父亲又取得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周:1945年日本人快打到家门口,我就参加了青年军,投笔从戎,大家都是爱国的知识分子。参军后不到一年,也就十个月时间,日本人就投降了。青年军解散,大家退伍。但在退伍前,一律集体加入三青团。这也就是我所谓的历史问题。在青年军,我与重庆地下党取得了联系,在《新华日报》工作的何其芳,给了我极大的鼓舞,书信往来不断,并通过他和父亲联系上。第一封长信,厚厚一摞,我详细讲述母亲去世的经过,告诉他母亲是因思念而死。何其芳告诉过我,这封信交给了父亲,这下子我心里踏实了。
    李:此后,你第一次见到父亲是在哪里?什么时候?
    周:是在南京。何其芳介绍我到南京找中共办事处。一位姓何的工作人员,说是可以安排机会到延安去。到南京后,我住在表哥胡有萼家,他是国民党外交部的外交官,后来,1949年领导巴黎领事馆起义。姓何的工作人员让我在家里等通知,因为那时国共在美国马歇尔将军的主持下进行谈判,每个星期有一架飞机飞往延安,如果有空位子,就可以带我去。一次来通知我,结果我不在,到郊外去玩去了,错过了。但下个星期,父亲就从北平到南京来了。
    李:是不是准备到美国去讲学的那一次?
    周:是的。他们一行三人受到邀请。后来内战爆发没有去成。他来看我的那天天气很热。我正在表哥家楼下院子里乘凉,只见一个人西服革履,和另外两个人一起进来,问我胡有萼在不在。我一看就是父亲。虽然分别了十年,但模样我没有忘记。可能我变化大,从一个8岁的孩子,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但他似乎也认出了我。看到他,我很激动。我们一起上楼,在楼梯拐角处,他突然转过身来拉着手问我:是艾若吗?我点头。他就介绍跟着他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记得是潘梓年。那天他在表哥家从晚上8点一直到11点,和表哥大谈政治。
    李:他和你谈到母亲没有?
    周:第一次没有怎么谈。第二天之后,我每天都到他住的新华书店楼上去看他,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谈得很深入了。国家大事,母亲,都谈到了。有时说到母亲,他痛哭流涕,说他非常难过。商议结果,他要我赶紧回湖南,把两个弟弟领出来。他给我一笔钱,我就回去把弟弟和堂姐、表哥、表妹等一起带到南京。等我们到南京,他头一天到上海去了,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去到上海找章汉夫、邓颖超。我们又到上海,在火车上看到报纸,一则醒目的消息说“东方不利北方利,周扬日内返张垣”。我想,这下子完了。到上海后,男的住新华报社,女的住周而复家里。
    李:后来与父亲联系没有?再见到父亲是什么时候?
    周:我参加刘邓大军后就与父亲又取得了联系。他又让我去把弟弟们接出来。我们到了北京,我进了华北大学,弟弟们也各自上了中学。
    李:这时你是不是见到了苏灵扬?
    周: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父亲当她的面对我兄弟三人讲的第一句话是:“我对不起你母亲。”第二句话是:“这是苏灵扬。你愿意叫母亲就叫母亲,不愿意叫,就叫同志也可以。”
    李:你叫母亲吗?
    周:当然没有。见面后不久,一次,正好他和华北大学的副校长成仿吾打电话,说到哈尔滨外语专科学校王季愚校长来北京招生,要从华北大学抽300多人去学习俄语。放下电话,他就问我想不想去学俄语。我说当然想。这样,我就到了哈尔滨,以后留在黑龙江大学中文系工作,一直到“文革”后才调到北京。
    李:我听说你们和苏灵扬关系非常不好,是不是?
    周:是的。其实也不复杂。她对我们很不好,我想她看到过我当年经重庆转给父亲的那封长信。她总是干涉我们和父亲的交往,有的事情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我主要看不惯她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是个“马列主义老太太”。因为她的原因,还有我们兄弟几个都还有些湖南人的犟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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