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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们很好,只是在聊天。”
克劳德的气质太过凌厉,侍者又送上两杯柠檬水就迅速退了下去。昂斯转头看向莫莉,见她坐得笔直,正认认真真的小口吃着饭,抑郁的心情多少得到了些抚慰。紧接着他听到克劳德放缓了语气说:
“我认识本杰明很久了,久到都不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世上再没有两个人能像他和伊森那样默契合拍,他们有时看向对方的神情简直叫人不好意思。但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分道扬镳做了敌人,而且似乎还顺理成章毫不在意,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克劳德摇摇头仿佛甩掉回忆,稍稍剪短的黑发飞快的扫过他的脸颊。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对他们而言感情永远排在第二位,为了他们的……”他顿了一下,“那个见鬼的词叫什么?信仰?”他不屑的撇撇嘴,“那玩意儿我不懂,但是他们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阴谋诡计欺瞒背叛,堵上一切也在所不惜。同时他们还都固执的要命,即使失败也不肯认输,只会暗中寻找反击的机会,而假如被逼无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除掉阻碍自己的人。所以我现在必须找到本杰明。”
昂斯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立刻说:
“你担心会本杰明会谋害伊森?不,他绝不会这么做。”
“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本杰明是什么样的人,但在我眼里,他本质上和伊森并没什么不同。是的他总是坚持遵纪守法公平正义,但如果是为了世界和平——好吧我知道这很扯,但这是事实——他绝对会选择置伊森于死地。相对的,如果本杰明执意阻拦伊森也会同样暗杀他。”他用漆黑瞳孔直直看着昂斯说,“他们就是这样的两个家伙。”
昂斯瞪大眼睛一时说不出话,而克劳德已经站起身来。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昂斯立即抓住他的手臂。
“等等,你打算怎么做?去哪里找本杰明?找到他之后又怎样说服他放弃?”
“我现在哪想的了那么多,”克劳德罕见的叹了口气,“伊森盯得我很紧,好不容易才甩掉他的人跑来这里。哦对了。”
克劳德忽然掏出把手枪扔在桌子上,随意的就像扔给他一件玩具。昂斯大惊之下急忙把枪捡起来藏进口袋,同时迅速的扫视一圈,确定没引起别人注意之后才对着克劳德低声说:
“你TM疯了吗?!”
克劳德满不在乎的耸耸肩。
“你拿着吧,以防伊森的人来找你麻烦。那天的晚些时候我看到了你打的靶子,十五发全中圆心,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神枪手。”他俯□来拍拍昂斯的肩膀,“自己保重吧,再见。”
说完他径自走出了餐厅,昂斯独自坐在原地发愣,直到莫莉大声喊他才回过神来。
“爸爸,你的饭都凉了。”
昂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艰难的下定了决心。
詹妮弗赶到时已经是深夜,满身疲惫风尘仆仆,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开口质问:
“你说莫莉会有危险是什么意思?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昂斯竖起食指示意她莫莉在睡觉,然后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深吸了口气才平静的说:
“我希望你立刻带莫莉离开。接下来我必须去处理些棘手的事,等事情了结我会再联络你。”
詹妮弗皱起眉。
“棘手的事?你该知道如果现在让我带走莫莉,那我绝不会再把她交给你。”
昂斯早有预料,于是只点点头说:
“我知道,但是我没办法。我已经买好机票,你们马上就走。”
莫莉睡得正熟,一路被昂斯抱在怀里,到了机场也没有醒来。昂斯拨开她凌乱的长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又低头看了片刻才不舍的将她交给詹妮弗。广播催促,望着前妻的背影越走越远,他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
“詹妮弗!”女人应声回过头来,他看着她说,“抱歉。”
詹妮弗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消失在登机通道里。
独自回到F城,昂斯只觉恍如隔世,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站在机场门外金发璀璨的男人。
震惊过后昂斯下意识的后退,尽量移动到机场保安的周围,但丹尼尔却并没有走进来,他只是隔着透明的玻璃门看他,嘴唇无声的开合。
他说:
“你不该回来。”
☆、14
14。
昂斯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衣袋里,紧紧握住克劳德给他的那把贝雷塔,心跳渐渐急促起来。虽然已经事先伪造了持枪许可并篡改了相关记录,但如果在这种有摄像头有目击者的公共场合引起骚动,昂斯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会白费。他远远看着站在原地的丹尼尔,心急如焚的猜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然而和从前的每次一样,丹尼尔永远不在他预料。
看到他转身走开昂斯仍然心存怀疑,直到金发男人开着车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他才微微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高兴的未免太早。
的士司机忽然转向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昂斯立即知道事情不妙。他掏出手枪从后面指着他说:
“停车!”
司机的眼睛隐没在帽檐的阴影里,仿佛对听到的一切都无动于衷,昂斯拉下保险栓准备再次警告的时候,他猛然转动方向盘拐进一条细窄的小巷。惯性作祟,昂斯措手不及只能下意识的抓住前面的座椅,而他立刻侧过身来劈手夺走了昂斯的枪。
“别动,”司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枪指向昂斯,眼睛却依然盯着前方的道路,“我带你去见金先生。”
昂斯一愣,透过后视镜看到对方深棕色的瞳孔,才恍然认出他就是经常出现在本杰明身边的那名保镖。昂斯模糊的记得他的名字是比尔。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出尔虞我诈的历险记里人人都说谎,昂斯总该得到了些教训。
但比尔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收回手臂飞快的将弹夹卸掉,动作流畅得仿佛电影里的镜头。然后他将空枪抛还给昂斯,用完全无起伏的音色说:
“你没得选。”
紧接着他大力踩下油门,昂斯被狠狠摔在椅背上。
丹尼尔走进来的时候伊森正在弹一曲悲怆莫名的肖邦。他站在窗边静静等到尾音都散尽,才微笑着说:
“很久没听过你弹琴了。”
伊森却没有笑,他砰地一声合上琴盖,看向丹尼尔的眼眸黑如梦魇。
“为什么放他走?”
丹尼尔用倒酒的动作避开了视线,房间里飘浮着液体流淌出的轻微声响,他将威士忌递给伊森,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昂斯造不成威胁。而且,他或许可以帮我们找到本杰明。”
“你的人已经把他跟丢了。将一个忠诚的黑客送到本身边,这还不算威胁?”
丹尼尔终于忍不住说:
“即使如此他们还能做什么呢?本杰明几乎一无所有,上次逃走时还受了伤,他们两个已经无法阻挡我们了。”
伊森摇摇头嗤笑一声。
“你忘了我们在谈论的是本杰明金。他不会放弃的,而低估他将是你犯下的致命错误。”他近在咫尺的看进丹尼尔碧蓝的眼睛里,“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昂斯?”
丹尼尔一怔,随即答非所问的说:
“现在你是否还爱本杰明?”
伊森答得快而坚定,就像在复述某个真理。
“他是我此生挚爱。”
“可是假如情况恶化,你依然会选择杀掉他?”
“我不希望会有那一天,但如果别无他法,我和本都会做最正确的抉择。”伊森忽然抬手握住丹尼尔的肩膀,手掌温热有力难以抗拒,“我相信你也一样。”
丹尼尔没有回答,只是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昂斯一下车就蹲在路边吐的天昏地暗,车技惊人的比尔默默等在旁边,最后还不忘递给他一块手帕。昂斯有点尴尬的说了声谢谢,而对方酷得就像黑白电影里的老式铁汉,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用深色的眼睛看着他说:
“请跟我来。”
昂斯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在的街区偏僻又破旧,触目之处尽是剥落的墙皮和乱弃的垃圾。比尔带着他三绕两绕进入了一座不起眼的古宅,昂斯刚迈进门就闻到刺鼻的酒精味。
本杰明陷在绽出棉絮的破烂沙发里,脑袋倾向一侧,双眼紧闭眉头微蹙,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他狮鬃般的短发凌乱不堪,而搭在扶手上的右臂绑着大片雪白的绷带。
“先生。”
比尔走过去轻声说。本杰